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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灵魂的器皿


游际在这条实在是显得和鬼街没有区别的老街的雨夜中没了命似的奔跑,因为总是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个没有形态的影子在尾随着自己。

        实际上自己都无数次好像梦到了这个雨夜,只不过自己的身后都是有着一大群浑身是血的影子在对着自己发出着嘶叫,它们不知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自己,反正心里认为这种东西会吃了自己,道理就像是索命的东西必须要杀戮生者一样没道理。

        但奈何自己是越怕越没有力气啊,自己脚下的这条路似乎是变得无限延长了,就是不见尽头。

        正在这个高中生思考自己在被抓到时怎样求饶会增大自己生还的可能时。

        前方的路面之上却悠悠的出现了一道身影,她执着手中的一盏油灯,缄默的面庞仿若是指引路人的碑石。

        游际显然是认识这个人,因此才会在他的身前十米处来个急刹,差点趴在来这面前的青石路面上,与路面来个不情愿地接吻呢!他没有措不及手趴下的原因是。

        是因为最后有人拉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又重新的拉回。

        “陌老板?”或是因为遇到同类而不自觉升起的安全感使怪,这个被誉为颖初中学最为胆小的学生向着身后什么都没有的黑街看去,当没有自己想到的东西时,他憋着不让自己喘气,对于这个自己第二次见到的神秘人说。

        实际上他见到这个还蛮是热心肠的玉器老板第一次时就知道了她的全名,她叫陌离,是一个的收藏古物的琢玉人。

        陌姓,这倒是一个好古雅的名姓。但是这不是他叫她老板的主因,实际上只是觉得叫一个比自己大,漂亮而有气质的女性直名似乎有些不太礼貌,所以选择了这个称呼。

        但自己从来没有买过一件玉器。但也是应该的,学生始终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没有经济力量的种群。稍有些阅历的古器老板都不会试着和一个学生有什么交往,买不了你的东西,为你又拉不动大金主,……似乎还真是种不值得交往的种群哪!

        “老板还在回家啊……”这个从来都会被所谓气场所碾压的男孩显得有些尴尬,但是实际上这个浑身都是被一件在昏光之下显得神秘的寒衣裹住的人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恶意。

        只是这席寒衣不知是哪里售出的,似乎是透着一种淡淡的古风意吧,只不过是那种穿起来有些不合群却不会被认为是太古怪的那种衣装,这暗色的衣身上似乎是正有着几道带着一种看不清意的纹络,只是太淡了,虽然的确附有,不过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或是其他的纹络。

        只有见过那种暗青色生灵的人才能够认出,这是什么,是永极花,那开绽即是谢亡的生灵,只是不受这个世间的待见罢了。

        但是那块被穿挂在胸前的八边状鱼纹镜绝对才是最为引人瞩目的东西。

        男孩及时压灭了自己的好奇心理,没有去多看这块价值估量不住的镜面。老是盯着别人看,她不在意自己都在意了。

        “不是,只是你的东西掉了。”老板将一只还沾着许多水渍的汤勺交给他,动作轻盈的像是在放飞一只蝴蝶。

        只可惜接蝴蝶的只是只懵了的黑熊。

        “哦哦。”游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汤勺掉了,有些慌忙的接过这柄好似女王殿下赐予的……汤勺,不知所措的态势正是他一贯的样子,正如他小时候一样,反正他也没长大。总之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谢谢老板啊……”游际准备转身。

        他很担心些什么……磕绊的道谢声中就急忙向着内街走去,以防这个老板找自己的麻烦,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当然在这里要赔的,只是自己可能只有卖肾才能够还得起了。

        “不必客气。”她浅浅的回语着,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倒是平静的看着这个像是落汤鸡一般的男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自己的雨伞倒是被他又还给了自己,于是她执着伞,在这个小小的插曲后同样向着这条街的深处走去。

        黑暗之中,那些细的不可见闻的光点在此时悄然的掩下了自己的微光,那是一种藏在角落里的灵,连妖灵都不算是的这些散灵正是会使人类这种不完整的生物会产生恐惧的主因,虽然它们的存在往往会无意之间令人类心中最为弱小的一面显现出恐惧,但是这种四散的东西又有谁管住它们?

        十分钟后。

        又有人在发出着求救似的叫嚷。还是那个男孩。

        又一次来这里,这间在不怎么显眼的小镇之中静静守候的建筑,这一次正在它的屋檐下,虽然已经不是首次来到这里,但是这个喜欢东西走看的大男孩还是耐不住自己性子,试着向自己头上的那块虽悬挂了多年却依不见残损老化的牌匾注视。

        ‘穎八方’

        这像是一张白纸横在头上的牌匾中有着这三个足以令多数人一时间难看全的字体,这个学习不上不下的高中生只是看懂了这繁体字迹的后面两字。八方,游际低声说。实际上这片“白纸”只是她在千年中偶然得到的一块上等的汉白玉,尺寸大小在这只不计后果的颜妖眼中正好来做牌匾,至于上方的题词则是;颖八方三字。

        费了些功夫得到的这块匾都是不知挂了多少个年载。

        这个外厅中处处都是透着一种和内市截然不同的气息,就连外界的雨声都是在这里小了许多。外界喧嚣吵闹,对于一个喜好僻静的妖怪来说,还是这里更是适合他们,幽静,远离喧嚣,都闹。这便是给这个中学生第一眼的感觉,是令人感到静寂那样的,令得这个毛手毛脚的男孩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怕自己又碰碎别人什么东西,特别是自己赔不起的那种。

        实际上是自己又被一些东西吓到了,这条僻街还是容易令人失去安全感的。

        他还是不顾及自己落汤小狗的形象,听到主人邀请他去自己的玉器店休息时就一贯的屁颠的跑进了自己这个第二次进入的地方,蹭吃蹭喝是他一贯喜欢的作风。

        但是老板给他冲的茶还是活生生的砸了他的脑袋,他还以为会有给自己这个路人的夜宵呢,至少那样还有只鸡可以啃啃……但是他不清楚以禹州钧瓷所冲泡的茶可是一种很是值得细细评味的东西

        心理一阵哀嚎后,他还是很逆着自己的性子看着正在呼呼烧水的水壶,捏起自己手中容量低的可怕的瓷皿,以极短的时间将其中的观音茶抛进嘴,随后东西张望的看着满器架的器皿,不出所料,这些东西个个都是自己赔不起的宝贝。

        但是也正是因此,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要自己命的事。

        那是自己一个月前向这个老板借着玩的吊坠,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玉质的东西,那是自己偶然和几个同学进到这条街内闲逛,当时天气正好他只是想抱着看看的心态进到了这里,老板说他很适合带那条‘海之泪’的吊坠。

        于是或许是带着推销的原因,将那条以眼泪为主形的祖母绿吊坠借给了他,或许是以貌取人的原因,这个男孩的确以的真以为这是一块冰种的翡翠吊坠,自己以五十块钱的可怕低价借到了那个吊坠。实际上这五十块钱只是一个得到的仪式罢了。

        但是现在这块冰种的翡翠吊坠正在自己的口袋里,在自己带着的第一个夜里,它不知什么原因碎成了一片片的碎块,而在卖给自己的时候,里面可是一条裂纹都是没有的啊!

        万一老板问起来,估计会被自己气炸吧!冰种的翡翠啊!

        “陌老板,你为什么要把玉器店开到这里啊,这里没有人会买的。”游际准备在这里等等,反正这条临街的店外估计会有人在随后路过,到时候自己也跟着过去,也免得自己一个人瞎担心。反正他还不信十几分钟内这条街不会走过一个人,自己现在就是问东问西,不要让老板想到自己的那块吊坠,免得出现一种尴尬的局面。然后在一个路人路过时悄悄地跟上去。

        这在他看来真是个完美的计划。

        “任何器都是具有灵魂的,只有在远离繁华时他们才会真正的活着。”她看出了这个男孩看似在随意之间流露出的担忧,却没有揭穿,只是看着这个半个的同类。

        示意那个飘在这个男孩脑后正在捉弄似的吐凉气的小妖灵不要有意吓到这个客人,那是个晴雨娃娃,比起一个乒乓球还要小上不少的小脑袋上只有着张用笔提上的五官,她洁白的小衣摆在无风中波浪板的进行着摆动。

        晴天,是她给这只有幸富有灵源的小家伙的名字,这是他两千年前遇到的一个小妖,现在是在她这里当做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妖怪。

        “哼!”晴天这张小小的脸上拧出了一个生气的样子,只能够消退在空气里,实际上是她令自己变得透明,以此来达到类似于隐形的效果。

        同样也是一只小器妖,依据在这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他们也是有着生命,只是没有力量来吐露。”她捧起手中的茶皿,只是轻嗅了其中泛出的茶香,却没有喝。

        用着‘他’来形容这些器,足以体现这个收藏人对于这些器的看待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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