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料之外的心理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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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个声音,不过陈青这次并没有惊讶的感觉。
“很不好。”陈青默默地找了个台阶坐下,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这静谧的夜色,“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毕竟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每个无名小卒我们都要关心嘛,”那个声音笑了一声,“谁都是坐无名小卒过来的,万一你以后成了大牛呢?”
“而且,这个调试权限,确实太容易出问题,我们一直都在盯着它,随时准备心理干预,还有给你们擦屁股……”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你有这种心理压力很正常。就比如楼上那些警察,如果在什么任务里杀了人,也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的。”
“可是我这事儿可比他们大多了,”陈青的语气有些沉重,“如果这次没有你给我擦屁股,可不是死一个人的事情。”
“说句你不爱听的,其实死人还真算是小事儿而已,”那个声音笑道,“干我们这行的,手里攥着这么一个大杀器,说实在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故,就来了几个跳楼的,还真不算什么大事故。”
“那什么算大事故呢?宇宙毁灭吗?”陈青听到这话有点儿好奇,不知道他们还能闯出什么样的滔天大祸。
“差不多吧!曾经有一个人,捅过类似宇宙毁灭的大娄子,”那个声音感慨的说道,“那个祸,可不是跳几个楼的事情,可以说,整个宇宙都被他从楼上推了下去。”
“当年那个人也像你一样,是个幸运的新手程序员,也像你一样,幸运地学会了CW语言,获得了编程系统。然后按部就班的学习,进步,最后取得了很高的权限。”
“不过他这人,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马大哈,不像你,在上线程序的时候,还知道把有害部分给禁用了,所以,他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有一次,他在调试程序中,不小心把一个涉及到微观层面的程序上线了。”
“后果很严重,就在程序上线的瞬间,世界末日就在他眼前降临。整个世界火光四起,爆炸之声不绝于耳,世间一下子变成了人间地狱,生灵涂炭。”
“虽然他赶紧把程序下线了,但是程序还是在线上运行了两秒钟,就是这两秒钟,造成了你无法想像的后果。”
“你也学过大学物理,你应该知道,微观层面上的一点点变化,可能产生的后果都是灾难性的。就比如最让人熟知的核武器,那也只是在那个炸弹内部进行了一点微观层面的物理变化。”
“但是,如果这个变化是宇宙性的呢?”
“在这两秒钟里,除了他所在的星球爆发了世界末日之外,在宇宙中的其他地方,各种连锁反应,让宇宙的平衡完全被打破。各种星系中的恒星,如同炒豆一般,接二连三的爆炸,无数生命创造的文明,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彻底的毁灭。”
陈青闭上眼,似乎来到了宇宙之中,周围的恒星突然暗淡下来,亘古不灭的火焰似乎畏惧地蜷起身子。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恒星内部爆发,把原来可以燃烧几十亿年的能量,在这一瞬间释放出来,化为天上一颗璀璨的星星。
环绕恒星而运行各个行星,也被爆炸产生的火馅依次吞没。在某个已经产生了生命的行星上,生灵们惊恐地看着火焰扑面而来,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覆灭。”
“这个人运气还算不错,在他那里的太阳爆炸之前,把修复程序写好,并且上线了,不过他的星球却已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简直成了末日废土。”
“恒星产生的变化,让他所在的星球上,平均温度直接飙升了一倍,海洋蒸发,动物灭绝,然后蒸发的水汽形成了厚厚的云层,大雨几年不绝。”
“面对自己造成的灾难,你能想象出他是个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吗?”
“我想不到,这实在超出我的想象极限了,”陈青听到这里,完全想象不出这位作死界的前辈,在亲手创造了世界末日之后,心理会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如果换作是他自己,估计早疯了吧。
“我这边一个人都没死,我还亲手救回来一个,我都感觉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这位前辈……他应该挺过来了吧?”
“当然挺过来了,后来还成了大牛呢!”那个声音感慨道,“他为了补这个锅,写了好多程序,来改变自己星球的环境,企图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但是很遗憾,破坏着是比创造容易得多。你也好歹算是参与过创造世界了,你应该明白,创造都这么难了,想要打补丁要难到什么程度。”
“他的努力虽然拯救了一些生命,但是这个宇宙还是基本废掉了。只能等待无数年之后,新的平衡重新到来之时,才能彻底地恢复平静。”
“不过他也汲取了教训,彻底地改造了程序的调试功能,让调试功能能够保护当前宇宙,在调试程序时,不产生太大的破坏。你这次闯下这祸,却没有一个人因你而死,完全就是他的功劳。”
“跟他相比,你觉得你干的这点事儿?还算大事吗?”
听着这个故事,陈青睁开眼睛,苦笑了一声:“我当然比不上这位前辈,跟他相比,我这个小事故,只算是小孩子用石头打破了邻居家的窗户而已。”
“对啊!所以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嘛。只要能在事故中吸取教训,在以后的工作中避免它,这个祸就没白闯。”
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还是放不下,我可以能你安排个任务,让你再完成这个任务的过程中,自己排解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陈青笑道,“我这个人,说白了心理还是不够坚强,心不够大。你把这么大的权柄交给我,我真的压力山大啊!”
陈青突然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对了,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获得这个系统?这些选拔有什么用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问道:“还有,这个世界……真是只是程序而已?”
那个声音似乎没有想到,陈青会问出这种问题,沉默了一阵,突然笑了。
“你应该能想到,我,或者说我们,其实相当于你们那里的上帝之类的神。”
“这个我想到了,”陈青点了点头,“这个CW语言的功能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权限足够,足以像它名字所说的那样创造世界。还有你交给我的那个模块,我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世界的组成部分。”
“没错,那确实是一个新创造世界的组成部分,”那个声音确认了这个说法,“创造一个世界太麻烦了,我不得不把它分解成一个一个的小模块,交给很多程序员一起做。你做的确实是某个新世界中的小模块。”
“这里就涉及到你问的第二个问题了,为什么你会成为CW程序员,”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其实在这件事上,你完全可以自豪一下。因为原因很简单,就是很单纯的因为你运气好而已。”
看来自己还真是运气好啊,陈青听了这话还是有些自得。
“至于第三个问题,当然是我们这个团队,要吸收新鲜血液了!”
“这么简单?”陈青一愣,反问道,“为什么要吸收新鲜新人呢?”
“这个我就暂时不能告诉你了,”那个声音似乎在坏笑,“你的权限还不够,等你权限够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为什么。”
“这不跟没有回答一样嘛!”陈青对这个回答有点不满,哪有吸收新人不传播企业文化的,“传销都比你们强啊!还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个小作坊啊!”
“小子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啊!”那个声音感觉在想什么坏主意,“等过两天我给你布置任务的时候,就让你涨涨见识!”
“至于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啊……啧啧,现在跟你说你也听不懂。”那个声音说道,“代码只是你能理解的表像而已,至于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等到你能够理解了,也不用我给你解释了。”
“道可道,非常道吗?”陈青想起了道德经里的话,似乎也是一个意思。
“是的,在表像背后的东西,我是说不出来的,希望你能理解……等下,好像有情况。”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终于又出声了,似乎有些焦急:“你有个同行也闯祸了,比你这大多了,我得去看看。我就说调试权限不能这么早开嘛,那帮人就是不听……”
听着渐渐小下去的声音,陈青呵呵一乐,心理压力也减小了些。听别人的烦心事,向来是让自己开心的无上法宝嘛。
站起身来,陈青感觉自己一下子轻了不少。毕竟,这场祸事闯的再大,真正让他看到的也只有徐晶的跳楼事件,还被自己写出一阵风给吹了回来。
比起那位亲眼目睹了世界末日的前辈,陈青感觉自己真是幸运的没边了。
只是,那个据说能让自己排解心理压力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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