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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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安警官说完这话,突然觉得有点耳熟,摇了摇头,把杂念甩出去,接着给会议室里的人介绍情况。
“按照小女孩的说法,昨天晚上,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男性医生,以换药为名进入了病房,然后给她裹上了这个东西,”安警官指了指放在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裹上床单之后,小女孩感觉腿部极痒,持续了时间不确定,但是应该不长,之后便没了感觉。”
“根据小女孩的叙述,我们调查后发现,昨天晚上一时许,监控器曾出现过两次集体故障,所以那段时间内,并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记录。”
“而在这两次故障期间,烧伤科病区的监控出现了一次小故障。我们初步判断,可能就是在这时,此人进入了烧伤科病区,实施了……该行为。”安警官想了想,还是把“犯罪行为”几个字咽了下去。
“而且,作……该人极其狡猾,我们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或者其他能够表明其身份的特征物。”
X大副校长,兼职附属医院院长的林老,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出神地看着桌子上的床单,心中疑窦丛生,问道:“莫非,这个人半夜潜入医院,就是为了学雷锋做好事?”
“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个可能,”另一个警官苦笑道,“说实在的,如果他真有这种本事,却总是学雷锋做好事,真不是件坏事。”
听到这话,屋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这张床单真是那个人创造的,那么他只会学雷锋,那真是件好的不能再好的好事了。
虽然在自己的城市里,有可能有个桀骜不驯的蜘蛛侠,但是总比有个章鱼博士强。
发现这条床单的过程也很曲折。
一开始,值班医生闻讯而来的时候,只是对小女孩突然痊愈的双腿比较奇怪,并没有在意这张床单。
但是经过仔细地检察后,医生发现,小女孩的腿上并没有任何药物残留。医生们不信邪地又把床单检测了一番,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在检测的过程中,意外将床单加热之后,一位女医生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上的曾经不小心被手术刀划破的伤口,居然无影无踪了。
再联想到小女孩所说的,那位“医生”如何为自己医治的过程,这帮货真价实的医生,脑子里才出现了“床单能治病”这个荒谬的念头。
再次进行了一个小实验之后,确认了这个异想天开的事情真的存在后,这帮医生也麻爪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张神奇的床单。
最后,凭着从小受到的“有困难打110”的教育,安警官带着几个人,就稀里糊涂地被叫到了医院,来处理这起很奇怪的案件。
正当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沉默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警官走了进来。
安警官一见到这人,连忙站起身来道:“赵厅长,您怎么来了?”
赵厅长没有理会众人的问候,径直走到桌子旁边,把床单拿到手上,仔细地摸了摸,一脸疑惑。
“这跟我小时候睡的床单没什么区别啊?”赵厅长把床单放回到桌子上,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正好,全省公安系统里,能说得上话的现在都跟我一起来了。林校长,您让我们见识见识?”
还在出神的林校长听到这话,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赵厅长一脸好奇的样子,沉重地吧了口气,对旁边的一个医生摆了摆手。
赵厅长看着林校长状态似乎不大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林校长,您想什么呢?”
“我就想啊,我这琢磨了一辈子的皮肤病,到底有没有意义……”沉默了半晌,林校长才苦笑着开了口。
“您千万别这么想,”赵厅长连忙安慰道,“您这一辈子,早就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你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个作用机理,还是要您去研究啊!”
“怎么研究?”林校长的精神突然亢奋了起来,指手划脚的说道,“我们都研究一个上午了!可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要说检测仪器,首都的那几个医院都未必有我们好,全世界都没几个比得上我们的!可是我们什么都检测不出来!”
众人一看林校长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了,急忙过来几个人,把他扶出去冷静一下。
看着林校长远去的背影,赵厅长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问安警官道:“这东西……真有这么奇怪?”
“何止是奇怪,”安警官苦笑道,“您看,正好志愿者来了,看看实验效果不就好了吗?”
一个整条胳膊都被烧脱了皮的病人,正哼哼叽叽地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一见满屋子警察,差点被吓得从轮椅上蹦起来。
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的病人,赵厅长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对他说道:“这位同志你放心,我们只是要在你的伤患处做一个小实验而已。如果成功了,你的烧伤就好了,连疤都没有;如果失败了,你的伤情也不会恶化,治疗费用也会全免。你同意吗?”
听到治疗费用全免,那病人终于镇定了些,哼哼叽叽地表示同意。
几个警察开始布置录像、灯光之类的东西,安警官则拿出一个电暖宝,把床单放到上面加热。
“从初步情况来看,这条床单在加热后,再敷到伤处,就可以起到恢复表皮的效果。但是从之前的实验结果来看,它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此,对于被烧伤的肌肉,它没有任何办法,”边加热订单,安警官别向在坐的领导介绍着。
“该名男子在病房内,也遗留下了一个电暖宝,应该就是为了加热用的。但是在包括这个电暖宝在内的一切物体上,我们都没有查到指纹。”
这时,订单已经加热完毕,一个医生把床单展开,轻轻地把病人的胳膊缠住。还有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把病人按住。
安警官接着介绍道:“按照之前实验的结果,皮肤的修复过程大概会持续五到十分钟,在修复的过程中,患者会奇痒无比。第一个志愿者,差点把床单扯坏,所以这次我们安排了两位同志把志愿者按住。还有,那个当事的小女孩,在修复过程中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实在是……”
安警官看着正在轮椅上尖叫挣扎的病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鄙视。
过了一会儿,病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医生上前轻轻掀开床单看了看,示意警察可以松手了,之后把床单一层一层地取下。
看着才过了一会儿就变得完好无比的皮肤,会议室里一片吸冷气的声音,本来还挺淡定的赵厅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警官虽然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是再次看还是有种不真实感。这种像变魔术一样治疗的方式,似乎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最近她经历的离奇的事情也太多了,早已经有了一些抵抗力。
议论声慢慢的停下来,会议室里的人都盯着赵厅长,等着他做下一步的决定。
赵厅长搓着手,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床单,半晌才说道:“这件事情,厅里已经解决不了了,我建议马上报告省委。”
“厅长,还有……”安警官犹豫了一下,“在此前几天,X大已经发生过一起同样的离奇的事件,请问需要并案吗?”
“怎么并案?就因为这两件事都是让人想不通吗?”赵厅长想起了头两天的电梯事件,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一起报上去吧……”
突然外面“砰”的一声响,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哪里的窗户上,传来一阵碎玻璃的声音。
赵厅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几个警察狼狈地敲门进来,敬礼报告道:“厅长,刚才有人使用无人机在观察会议室,被我们打下来了。”
“无人机?怎么回事?”赵厅长脸色一变,他可是正好坐在面对窗户的位置,居然没有发现外面有东西。
那个警察苦笑道:“有个女明星正好在楼上的产科生孩子,估计应该是狗仔跟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会议室外面停了半天。无线电监测科的已经去找信号去了。”
赵厅长脸色铁青,拿起桌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快步走了出去。
————
离X大附院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两个狗仔正欣喜若狂的看着录像。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一条被烧得不像样的胳膊就完好如初。这种事情本来就算拿出去,都不会有什么人信,可是架不住这回是领导围观啊!那厅级警察才能穿的白色衬衣,在X市有几件?
一个狗仔手哆哆嗦嗦地拿起水喝了一口,激动地一拍大腿:“本来还要来点娱乐新闻的,这次都要成科幻了,这无人机掉了也值!”说着一拍前座道:“赶紧开车!估计弄不好一会儿警察就跟上来了。”
黑色商务车一溜烟地跑没影了,等到无线电监测的人到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满地的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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