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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调查,轻信言衷


  
自挑明恩怨后,郑国泰明里暗里都没给同窗的两人特别是苏正居好脸色看,加上尚书府的影响力,更是让国子监中的许多人或自愿或忌惮郑家势力,都站在郑国泰这一边孤立起苏正居和许登科二人。苏正居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许登科刚开始还有些不是滋味,后来便也渐渐地狠下心来不加理会。
话说严宪本来想着郑国泰此番定能旗开得胜,等到的消息却是他与苏正居以打赌告终,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苏正居果然城府颇深,也不知他在打什么算盘,到底不是郑国泰所认为的一时的拖延之计这么简单。
“郑兄难道就不担心事情有变,或许这只是苏正居的诡计。”严宪说到。
“你不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拖延之计?”郑国泰反问到,“苏正居刚来京城不清楚,严弟你既身为官宦人家,难不成连你不清楚朝廷对于此事的风向。”
“虽则如此,这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莫不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郑国泰没等严宪话说完便打断到。
“不管怎样,我自然是站在郑兄这边的,只不过还是要小心提防苏正居,郑兄莫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不叫的狗会咬人。”
“你没看如今国子监上下都知道苏正居与我有嫌隙,都纷纷避之不及。我看他还要怎么在这里待下去,不用等到一年我看便会主动求饶,与我为奴了,哈哈。”郑国泰一脸得意到。
“虽则如此,依我看,尚且不够。”严宪眼珠子转了转说到。
“那依你所见?”郑国泰停下心来问到。
“郑兄虽对苏正居不屑,还得多多注意此人动向,我自然也会帮着郑兄暗中调查此人,郑兄不必出面,对他们二人仍旧如从前那般,免得打草惊蛇。我想我之前到兰芳斋去找你的次数不多,他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正好可以接近于他们。”严宪想了想说到。
郑国泰点头表示赞同,谅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从郑国泰那里严宪得知苏正居常到藏书楼去,这天他也来到了藏书楼中,便留心注意起苏正居来,果见他在一处僻静处坐着,便悄悄地在他的不远处也坐了下来,只见苏正居就像是底下和椅子沾在了一起,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好不容易见他站了起来,便又跟了出去,只见从藏书楼出来之后并不是回兰芳斋而是便出了国子监大门,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他出国子监会去哪里,保不好会有重大发现,于是忙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果令他大吃一惊,只见苏正居去的地方居然是翰林院,瞧他轻车熟路,进出翰林院大门就像进出国子监一般的光景,怕已是翰林院的常客,因是官场重地,他也不好贸然跟进去,只得又退了回来。
本想着到兰芳斋同郑国泰说起此事,但是转念一想,他向来都不怎么关注苏正居,怕是说了也没用,还不如自己去查明真相,如此打定主意,严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回自己的住处去不在话下。
这天他远远地便见苏正居仍旧出大门去,想又是到翰林院去,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见许登科与他的书童从前面不远处走来,计上心头,忙迎了上去打招呼。
“你是……”许登科好奇到,如今这国子监中没有想和他们走近的,此人怎的还主动搭讪,不过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问到:“这位相公,我们是不是见过?”
“在下严宪,我们自然见过,只是你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你,还有一位叫苏正居的,二位交情甚好。”严宪说到。
“这位相公莫不知与我家公子和苏相公走近便是与郑国泰为敌么?”侍墨多嘴问到,虽莽撞无理,却也是问出了许登科心中的疑问,因而只是轻微地加以阻拦,便看向严宪,等着他的答复。
“这位小书童倒是挺愤慨的,不过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郑国泰家势力不容小觑,人们有此行为不过明哲保身,倒也无可厚非。”严宪笑到。
“那严相公呢,你是怎样的态度?”许登科问到。
“我……我自然也是明哲保身了,只不过私下里严某很是敬佩许相公还有苏相公的勇气,反正现在郑国泰又不在跟前,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严宪回到。
听了这话,许登科不由得感慨良多,内心宽慰不少,转而笑到:“严相公果然这样想,许某很是感激,不知严相公刚才叫住许某可是有事?”
见许登科对自己放松警惕,严宪又接着说到:“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赏脸,便到那边的亭中坐坐吧。”
许登科本也是无事散心,便和严宪一同来至亭中。
“哎,刚才还说到苏相公,这会儿子他到哪里去了?”严宪问到。
“这会儿子他应该在藏书楼罢。”许登科说到。
“藏书楼?我刚从那边过来,并不曾见到他。”严宪又说到。
“没在藏书楼,想是在文苑楼了。”许登科想了想说到。
“文苑楼?国子监中并不曾听说此楼?”严宪自然知道文苑楼,只是故作不清楚问到。
“哦,忘了说了,此楼在翰林院中,性质同咱们的藏书楼一样,只是大了许多,藏书自然也多出许多。”许登科解释到。
“这么说苏相公是过翰林院的文苑楼中看书去的。”听到这严宪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不是去看书,还能去做什么?”许登科笑到。
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严宪便变得随意起来,不过又说了几句便推说有事要走,许登科便同此人分了手,仍旧同侍墨在园子中闲逛。
“少爷,你不觉得这位严相公怪怪的,似乎在套少爷您的话。”侍墨问到。
“我看你是多虑了,难得严相公肯与我们走近,何况我也没说了什么要紧的。”许登科不以为然地说到,侍墨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天严宪偷偷到兰芳斋找郑国泰,问起苏正居和许登科二人的近况,郑国泰倒是不得不服气说:“许登科倒还罢了,只是这苏正居,被人孤立还同没事人一样,果真不能小觑。”
“此人在京城无亲无故,想必是抱着破罐子破摔之心,我还听说他时常到翰林院去。”严宪说出了那日从许登科口中套出的话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之前无意间听到他们二人谈话,苏正居便说了他到翰林院去,那时还只当是他说的大话,如今听你这么说,除了皇宫再没有什么地方是此人不敢去的。”郑国泰想起来说到。
“郑兄如此说莫非是在夸赞苏正居不成?”严宪笑问到。
“哪……哪有。”郑国泰忙否认到,“我话里的意思是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我已经打听了,他是通过藏书楼江编撰认识的翰林院文苑楼陆编撰,不过是过那边看书去的,此人怕是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奉为人生圭臬。”严宪除了苏正居说的那些之外又打听了这其中的更多的细节。
听了严宪的话,郑国泰才稍放下心来,还以为此人突然开了窍,懂得巴结权贵。
两个人又说了些其他话便从房里走了出来,正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苏正居。
“看来某人刚从翰林院打了秋风回来,肯定收获不少吧。”郑国泰对严宪说到,却是说与苏正居听。
苏正居只当是没听见,径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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