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房子后面的“墓地”

虽然明知道老周是在卖关子，但我懒得说话，只是结了账默默的跟着老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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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时，太阳还很大，这会儿却多了很多灰色的云块儿，已经看不见阳光了，小风不停地吹着，摇晃着街上三三两两的桂树。

        老周只顾往前走着，低着头不说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四处打量着，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这街上干净的有点过分。我当时只贪图这里是个清净的住所，此刻忽然觉得有些难过。太冷太清的，和这个社会是会格格不入的。

        我胡乱想着这些，心情沉重，看到老周要转弯往小路走，就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三天以前的夜里，我初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功夫仔细看周围的环境。前两天到处买东西虽然外出很多次，但只顾着收拾房间，也无心管其他。这会儿跟着老周，我算是头一次仔细感受这里。

        不论是街道，还是小巷，都是平整的水泥路，很少有磕磕碰碰、裂开的地方。这里几乎看不到垃圾，对于生活来说，我觉得这一点其实是非常加分的。

        至于路的两侧，是方位很正的八层小楼，这些楼的底层有的改装成了各种小店，没改动的那些和我住的那一栋一样，是刷开门禁才能进入的。

        这一点同样让人欣喜。我知道，南方有些地方的建筑民宅曲回宛转，走在里面根本摸不清楚方向。但这一片显然是反常，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住宅区和街道都是按正位规划的。

        我看着老周的背影，心想他说的小园子应该会是一小片绿地或者花园吧，虽然是城中村，但在a市这倒也正常。

        我正想着，就看老周在前面停下了，我心里莫名紧张，觉得是到了。看这距离，似乎不远，难怪老周说在它几栋楼中间。

        “接下来，你要仔细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老周转身，抬头看了看，又盯着我一字一句的严肃说道。

        我没想到老周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严肃的话，以为他是故意唬我，就说：“不用那么正经吧，你之前说的我也都一点儿不落的记着呢！你就放心说吧。”

        老周神情更加凝重，叹一口气说：“我没有说笑，这园子邪着呢，不要以为白天就没事了，这会儿可没有太阳。”

        他顿了一下，又说：“首先，从园子入口开始，你就要挨着我一块儿走。不要落在我后面，也不要到前面，更不要乱走。再就是，呼吸尽量放缓，不要大声说话。还有，千万别手贱去摸园子里的树，看到时尽量避开。最后就是，你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看着老周心想，事情开始复杂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有反常现象的不止那栋楼。如果把二者联系起来考虑，那是不是说这一带都可能有问题？如果说不是，那老周这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我心里暗骂，平静的生活有这么难？

        老周倒是平静，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说：“有些事，躲不过的。我觉得你遇到的每一个事情，都是你自己主动的，跑到哪里也不会变。因果当然是逃不掉的，这不是迷信。你肯定也是因为某个因果才从山沟里跑到这大城市来。所以，不如把一切弄清楚，你遇到的一切。”

        我无法反驳，老周说的没错。

        我以前是爱躲避，但一样处处碰壁。

        我看着老周问：“这是到了吗？园子在哪？”

        老周笑了一下，手一指拐角，“这里拐过去就是了。”

        我跟上去，按他说的方向，一起往三座楼形成的丁字路口的右边拐。

        刚拐进去，我就明白老周为什么说那是一个园子，而不说是一个花园了。

        我能看到的，是一圈松树，干干净净的一大圈松树，再没有一株其他植物，更别提花了。这他娘的不会是个墓园吧？

        我看了一眼老周，表示有疑问，想着他刚才交代的话，我没有说出声。

        老周倒开了口，放低声音道：“不是的。我第一眼看到时也觉得像墓园，但其实不是。”

        说罢，老周用手势招我跟他并排走，“要进去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敢迟疑，就跟着往里走。

        这园子不圆，反而大致是个正方形。

        和老周说的一样，这园子夹在几栋楼中间，被密密麻麻的松树围了起来。上面是天空，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徽式建筑里的一个超大天井。松树种的极密，松针又多，这些树近地二三十厘米处往上全都是细密的松针。

        我看没处进，就转头看着老周。

        老周说：“没有门。”

        接着他指着右边角落处的松树说：“那边少种了一棵，也可能是故意留的空隙，咱们可以挤进去。”

        我心说，我这一身瘦弱皮囊，可经不起松针扎啊。走到跟前时，却看到还真可以过下。

        我和老周并排进去，步调基本一致。外人看了这怪异的一幕，估计又要误解了，好在周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刚一进松树圈，一股凉气就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定神去看时，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从视频里看到那个白衣姑娘走出来。

        我去！这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我和老周两个大老爷们在阴惨惨的天空下，像木头桩子一样呆站在松树园子的东南角，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脸上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老周则面色凝重。

        我当时就想，把松树种这么密集是对的。不然，谁半夜看了这些东西，估计会吓个半死不活。

        首先，拦在我们眼前的，是每隔一段就会有缺口的低矮木头围栏，看上去显然是按规律安放的。

        这当然没什么，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挂在围栏上的那些东西。

        那些白色的东西零零碎碎，一条一条的搭在围栏上，看得出来被晒得近乎干瘪，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

        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那大概就像一条条半米以上、拇指粗细的白蛇，当然是晒干后的样子。要是把蛇头换了，两头都是尖细的尾巴的话，那就更像了。

        我抬眼望去，围栏从松树圈周边往里，每间隔两米左右就有一重，足足有五重，中间零散的长着一些奇怪的矮树。

        那树也是奇怪，叶子全都发灰，比围栏高出半米左右，估计就是老周说的千万不能碰的那种树了。

        第五重围栏的中间似乎有一片空，但是围栏挡了视线，只看到隐约有反光，像是水面。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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