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生计，忍辱负重

为了不让真理的路上人满为患，命运让大多数人迷失方向。——余华

        肚子还没到点咕咕叫的厉害，顾倾城站起来，揉揉太阳穴，晚上注定要加班了。刚跨进洗手间，就听到孙微微和部门另一高挑美女在聊天。你说，倾城，这么快就负责这次的项目，是不是背后有人呀？——那可是，你不知道呀，合作单位的总经理是她同学。——难怪难怪。——而且听说两人曾经有一腿过。呀呀呀。顾倾城赶紧退出来，有点无力。郭翔宇。顾倾城恨恨地咬着字吐出来。

        第二天，倾城奔着进电梯，看见上司大妈陈姐在里面，笑着问好。哎呀，倾城，你越来越漂亮了呀，气色红润，有光泽，看来桃花近了。顾倾城有点冒汗，呀的，您老人家还是正常点，我也死得干脆点。说起陈姐，项目部无人不怕，话犀利工作要求苛刻甚至有点变态。有次孙微微就撞在枪口上，文件夹的标签陈姐口头说，看着办。孙微微弄好了看后觉得不好又被退回，就一个标签的字体设置来来回回折腾了五次，最后孙微微每晚加班到接近崩溃，从此怕了她。好不容易数着秒数到了。一打开邮箱，呀的快爆掉了。看来又是苦命的加班。“倾城，王总找。”顾倾城有点讶异，平常王总很少露面的，而且不轻易见下属。“喝什么？”坐在十八楼，看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一览无余。高处不胜寒，顾倾城此刻觉得如坐针扎。“我不渴，王总。”“顾小姐，来我们公司三年了吧，听陈姐说你表现相当给力呀。”“没有，没有，是领导的支持和帮助，我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应该应该。”顾倾城心里不知道嫌弃自己多少次了，这种话也讲得这么流利。“我就开门见山了，听说此次合作项目的高级法律顾问是你同学，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单位来说非常重要，希望你们好好合作，为我们公司争取更多更好的利益，对于你个人的发展也是大大有益处的。”说着还拍了拍倾城的肩膀以示鼓励。

        顾倾城看着电脑，喝着咖啡，神情凝重。照这样分析，这次合作如果不愉快的话，责任还在她身上。看着这些报表和分析，还有想到郭翔宇那张脸，顾倾城真真觉得自己不只是婚事成为问题，连工作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临出门，王总加了一句：晚上有个饭局，你也一起。顾倾城眉眼冷峭，有点要推辞，“你同学作陪，你怕啥”，倾城无语凝噎。有点怀疑这个王总是不是学心理学的？王总，本名王杰，虽然叫总，其实也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士，不过家里有矿。——王总，我没参加过酒席，怕丢了公司的脸。——你没去，公司的脸才会丢了。话到这份上，哎，还是去吧。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本事我还没练成。顾倾城虽然抗拒，还是去洗漱间收拾了一下自己，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应该就是集体主义展现的为国情怀吧。

        还没落座，郭翔宇就绅士地帮忙拉了椅子。顾倾城全程微笑，不言。除了沉默来表示礼貌，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口大骂郭翔宇，害人精。“这是私宴，请王杰和我同学，不用拘礼吧。”——那当然，今天倾城你就把我身份忘了，当朋友。我和郭帅两家是世交，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竟然在我眼前，真是拙。——顾倾城，此刻只觉得要是有地缝该多好，或者可以隐身。谁想那个郭翔宇眼勾勾地盯着看她，今天，不露尖牙利齿的顾倾城，特别美。确实，倾城本身属于肤白骨架小，身材又高挑，今天虽然着简单的职业套装，配个高马尾，但轻熟女加点桀骜的气质就很抢人眼球。郭翔宇心里五味杂陈的，回想青春往事，竟都是遗憾。遇见一个人，太晚，牵手一个人太早，错，错，错。

        简单的晚餐，王杰和女朋友先走了，郭翔宇说没开车，让顾倾城捎上一程。好像没法拒绝。“你知道吗，在国外工作的那一年，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想回来”回来了，见到你真的开心。顾倾城沉默，幽幽地说：小爱，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她？——又是一阵沉默，“倾城，我最大的错就是后面才认识你”下车的时候，郭翔宇留了这样的一句话，顾倾城觉得堵得慌，这个晚饭注定难消化。

        微博更新：什么时候给人判了刑？刑期是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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