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梦
白衣女子走后，小苏秦还在床上静静地睡着。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在一个宽敞的大厅中，一位婀娜的女子独自一人跳着舞。
“将军，小姐已经睡了。”
“滚开。”
“噌！”
长剑出鞘，血溅门帘。
“哐当！”
门被一脚踢开，来人身穿黑甲，手持滴血利剑，怒目睁圆，势不可挡。
女子也不惧怕，停下了动作，微微行礼。
“将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本是教坊新雏，我一心栽培，一手捧红，让你去争花魁，可你今日为何不到场？”
“妾身心有所属，有负将军英雄佳人之意。”
听到这里，将军怒上心头，剑指女子。
“那男人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问你那男人是谁！”将军边说边气冲冲的跑过来，剑尖在地上划出火花。
“十三年前，战乱四起，盗寇横行，是他把我从那些人的刀口下救了出来。”
“十三年前，白神入侵，所过之处寸草不留。路遇十里村神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将军听了这话，神情一怔，站住了。
“后来我孤苦伶仃独自漂泊，每每遇险逢凶化吉。六岁的我遇到了人贩子，被卖到了现在的教坊。从小练舞学琴，练不好就没饭吃。可是每次没饭吃总能在床铺中找到藏好的食物。”
“你还真是得上天庇佑，可是忤逆了本将军，没有人能保得了你。”将军将剑一丢，缓缓走向女子。“本想让你成为花魁再娶回家，也好炫耀一番。你今日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不慌不忙，抬头看向上面。
“将军，教坊虽是风雅之地，但也难免来往粗鄙之人，皆因金钱铜臭。我既清清白白的来，也要清清白白的走。”
“清白？我捧你做花魁，你嫁我不是更好？让你做将军夫人你不做，就休怪我无情了。”黑甲将军一边缓缓靠近，一边脱盔卸甲，脱下衣物。“上面的小子已经死了，你不用再看。被我一掌打中的人，只有三天活头。”
女子听了这话有些慌乱，踉踉跄跄的后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将军随意的扔掉自己的胸甲，任由它掉在地上发出“铛铛”的响声。
“在火神国，没有人敢管我的事。我今天注定要得到你！”将军的头发化成火焰，熊熊燃烧。
女子仓皇之下，跌倒在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扎在胸口。
“噗！”血花绽放，耀眼夺目。
“你……你……不会……得逞的。”女子绝望的说。
将军不为所动，没有停止自己脱衣的动作。“神权至上，神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女子使劲扭了下插在胸口的匕首，吐出一口鲜血，仰头撕心裂肺的喊到：“救……咳咳……救我！求你救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清清白白的走！”
“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小美人。”将军狰狞的道。
“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咳咳…六岁，你救了我，从此我忘不了你的样子。十五岁，你从梁上失足掉下来，我明白了我爱你。我的每一次练习，有你；我的每一次表演，有你；我的每一次遇险，也有你。我只见过你两次，可是无时无刻不觉得你就在我身边。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让我死吧！”女子一边说一边向后挪移，泪水混合血液，拖出长长的血道。
此时将军走到女子身前，身上只剩一块遮羞布。他俯下身体，挑起女子的下巴。
“让你死？我可舍不得。”将军说完，撬开女子的嘴巴塞进一颗丹药。
“大雪山神石粉末，神明们挖空心思从虚空摄来的碎片。只要一点点，就能造出来一个神祇。”将军得意的说道，对自己未来的伴侣十分满意。“为了你，我可是下了血本，好好回报我吧。”
“不要！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女子挣扎着，可是挣脱不开将军的大手。
“啊！”将军痛呼，手指被女子死死咬住。
“轰！”屋顶破开一个大洞，在将军背后不远处的地上被砸出人形大坑。
女子与将军都吓了一跳，女子不自觉的松了口，将军乘机抽回手指，诧异的回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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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赶上了。”一道男子的声音从大坑中传来。
“你是何人？”将军站起来，指着大坑道。
“你们刚刚不是提到我了。”
“你是被我打死的那个小子？”
“我只是不想太麻烦，死人不要太多话。对了，给你看个宝贝。”
“什么？”
黑影闪过，将军被一把漆黑的长剑刺穿胸膛。
“神……石……他……是……”将军头上的火焰蔓延至全身，熊熊燃烧，身体渐渐化为灰尘。死前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努力的张嘴。“虚空……”将军没有说完，燃烧殆尽。
黑影收回长剑，走到女子身前，撬开女子的嘴巴。
“吐出来，那东西很脏。”
“我不，这是救命的。看见了你，我又舍不得死了。”
“这是我的洗澡水，被小贼偷去了。”
“他们说还有一块大大的石头，也是你的……”女子顾不得疼痛，调笑打趣着。
“不，那倒是个宝贝。乖，吐出来。”
女子乖巧的吐出了丹药。
“咳咳……”女子吐了一大口鲜血，伤势过重濒临死亡。
黑影男子伸出手指，指尖汇聚点点光芒。
“张嘴。”
“啊呜。”女子吞下光点，伤势开始好转。她感觉到不可思议，看着手里握着的插在胸前的匕首，缓缓向外拔。伤口处发出光芒，女子竟不觉得疼痛，将整个匕首拔出来了。
“好了，”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女子，“从今天起，你的身体会一天强过一天。这是我没事写的小戏法，拿去学学，可以让你掌握自己的力量。”
“你教我。”女子把书推回去，颜笑如花，轻声道，羞红了脸。
“不，我要走了。”男子默默地道。
“你去哪？”女子追问，泪珠止不住的滚下来。
男子身体毫无征兆的浮起来，在空中站立。
“去睡觉。”
女子松了一口气，抬手抓住男子的衣角，扭捏着用糯糯的声音说道：“带我走。”
“不，我从虚空中醒来，看到了你出生。我觉得你像她，就在你身边照顾着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明白了你不是她，所以我要回去了。”男子绝情的道。
“她是谁？”女子追问。
男子默不作声。
“她是谁！”女子娇喝。
男子缓缓上升，从来时的屋顶破洞飞出去，衣角被女子扯了下来。男子随手把手中的书扔下来，掉到女子身旁。
“你体内的力量一日强过一日，控制不好会伤到别人。好好练它”
女子捡起书，使出全身力气从屋顶的大洞扔出去。
“你回来！”
仙人门派，后山禁地。
漆黑的山洞里。
一个美丽的女子躺在石床上，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正是那个教坊里的女子，原来她在做梦。
“你回来……回来……来……”一声娇呼在山洞中回荡着，久久不散。
女子起身，擦了擦眼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满脸笑意。
“它很像你，救救它。”
与此同时，小苏秦也醒了。他回忆着自己的梦，大多数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个梦他还清楚的记得。他急忙翻开枕头，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张纸。
小苏秦打开纸条，屏住呼吸。
“天下道法出方丈！”
纸条随即化作火光点点，“啊！”火星落到小苏秦的手指上，苏秦痛呼。
“原来这不是梦！”
转回那个漆黑的山洞中。
山洞洞口站立着几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向山洞内行礼款款道：“老祖宗，圣女回来了。已斩断前尘，仙路漫漫。”
“多事！”
“老祖宗息怒！”
“算了，带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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