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苍天有眼
森林中
剑明扛着小苏秦飞奔，周围树木纷纷倒退，带起飓风卷起树叶，气势惊人。
另一边，女孩将抵在额头的手指拿到嘴边，用力的咬下，血流如注。
“《灵》术算得上是天下最奇妙的法术，能让普通人拥有神奇的力量。”女孩心道。“为什么他要救我？他只是个普通人，耗尽所有法术也牺牲了自己。”
刺……女孩撕破衣袖，露出皓白的手臂。她在左手臂上用鲜血画起符文，鲜血直流，女孩却眼睛也不眨一下。
“真的神奇，血液的力量也可以驱使它。”女孩一板一眼画着符文，她漆黑的长发一点点的变白。这是一头漆黑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只是一个符文画好，长发全白，找不到一丝杂色。
女孩画好，拿起仙剑。她将扯下的衣袖撕成布条，又将手与仙剑绑在一起。
“等我。”
一瞬间，女孩自仙剑至周身包裹红色气浪，耀眼夺目。
女孩渐渐双脚离地，踏空。
“剑明师兄，我在这……”
“我在这……”
“在这……”
“这……”
女孩渐渐升空，立于树尖。
明目皓齿，白衣白发，随风飘荡。白衣上血斑点点，与红光相衬。
女孩闭上眼睛，手臂上的符文闪烁着，曾经施展过的光罩再次撑开，不过这次，是淡淡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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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等待着，或是新生，或是死亡。
“我已经无家可归，我好怕。”
“怕这自私的尘世，怕这逐利的仙途。”
“因为……”
女孩睁开眼，看向前方。
“它们都是吃人的世界。”
剑明一路飞奔，声势浩大，一路惊气鸟兽无数，树叶与烟尘漫天飞舞。
剑明远远看见树尖上的女孩，明悟了些什么。他远远就跳起，持剑砍来。
女孩脸色凝重，横剑抵挡。
当！
仙剑相碰，声势浩大。
“师妹果然厉害，道仙录的禁法——同气连枝竟然都学会了。”剑明称赞道。
女孩不管剑明，注视着剑明肩上扛着的苏秦。
“我不去找她，你错了。”女孩对着苏秦道。
“师妹的眼中只有这个小子吗？他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剑明淡淡的道。
“你想怎样。”女孩将目光移开，问道。
“我们先下去，谈一笔交易。”剑明说完，向下坠落。
女孩跟上，她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乘机偷袭，直直刺下。剑明空中转身，挥剑横扫。
借着仙剑冲击的余威，两人一击即分，纷纷落地。
女孩持剑，指着剑明，左手臂上的符文红光闪烁，甚是诡异。
“师兄，把他给我。”
剑明此刻手中的剑竟然断了，断剑的另一半正插在脚下。剑明的胸口被刺破，胸前衣服染红，鲜血渐渐晕开。
“剑道师弟不在了吗？咳咳……这个强度，师妹真是好本事。”
“同气连枝，难道不是这么用的吗？”
“也是，师妹不要这个小子了吗？”
“师兄，你大可以试试看。”
女孩动了，冲向剑明。
“他是……”
剑明闪过，将女孩的手拿住，女孩手臂上符文突然加大了亮度。
“凡人！”女孩说完，剑明浑身一震。
“什么？同气连枝！”剑明赶紧松开女孩的手，跳到一旁。
剑明将苏秦扔到脚边，踩到脚下。
“你说他是凡人？”剑明道。
女孩指了指额头，道：“法术在我这里，你想要吗？”
“真的？”剑明眼睛亮了。
“师兄应该有体会，同气连枝可没有这么大威力。”女孩轻声道，同时盯着剑道脚下的小苏秦。“你救他，我给你。”
“既然如此，我就自己来取了。”剑明说完，身后幻化出五色彩翼，快如流星，拖出一道彩虹冲向女孩。
女孩挥剑相迎，剑明形如鬼魅，轻松的躲开，从另一方向继续进攻。
“师妹，你好慢。”
女孩继续转身挥剑，剑明依旧躲开，继续游击。
“不知道师妹能撑多久，就剑道那点法力和透支生命的禁术，哈哈。”
女孩依然倔强的迎击，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叮！
双剑相交，火花四溅。
“师妹，你变弱了。”
叮叮叮叮！！！
剑明不再躲闪，直接与女孩硬碰硬。双剑相舞，相击处绽放出一朵朵花火。
叮铃……
女孩的剑断了，手臂上的符文也黯淡无光，消失殆尽。剑明站于她身后。
“师妹，你真的很傻，这个小子值得你这么拼命吗？”剑明道。
“是啊，我值得他这么拼命吗？”女孩说完，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睁着，心有不甘。
“师妹，我用灵药吊住了他的性命，你安心的走吧。”剑明走到女孩身旁，俯视着女孩道。
女孩听到，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剑明伸手抓向女孩的额头，要去研究《灵》术种子。
啪……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剑明的手腕，剑明惊愕的抬头，见到一个黑衣大汉！
“阁下是要插手方丈山的事吗？此女犯了弟子相杀的大罪！”
大汉笑盈盈的道：“关我何事？”
“好大的口气，须知天下道法出方丈！”剑明气急，呵斥道。
“法术是我自己练的，倒是你们好大的口气。”大汉道。
剑明知这是个混人，此事不能善了，想要发力挣脱。岂知憋的脸通红，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被抓住的手纹丝不动。
“前辈，请放开我。”剑明暂时屈服了。
“不行，你坏了规矩。”黑衣大汉摇头道。
“敢问前辈尊号？”剑明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恐万分。
“符魔。”黑衣大汉淡淡的道，全不在意。
剑明听到这个尊号，与脑海中各类狠人的尊号没有相似，顿时松了一口气。
“前辈还是放开我吧，没有卫道者惹得起方丈山，我这是为您好。”剑明好声好气的恳求道。
卫道者，是三仙的追随者。他们信奉三仙的理念，一生只为扫除奸邪。但也是落了偏门，他们四处诛杀诱骗凡人修炼再图不轨的修者。然而三仙的原本禁令是管不到这些的，仅仅是“不凡”与凡人的禁令。
“我不喜欢那些多管闲事的人，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对吗？”黑衣大汉道。
“您是？”剑明双眼睁圆，身子软下来坐到地上。
“书圣，画神，符魔，合称三仙。上路吧。”黑衣大汉提着剑明腾空而起，瞬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您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您……他是不是您的弟子，我没有杀他，我救了他，不要……不要！”剑明鼻涕眼泪一齐流下，苦苦哀求。
“去吧。”黑衣大汉将剑明甩出，剑明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文。符文闪光，空间撕裂，剑明被丢进一个奇怪的地方。
空间里有一座雄伟的高山作为主峰，周围伴随着几座仅仅稍低一些的高山。每座山上都有这许多金碧辉煌的宫殿，山脉之间往来这许多仙人。他们有的飞，有的走，打扮各异，法宝也是各式各样。
轰！
撕开的空间内也是同样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剑明飞进高空，空中紫色雷柱落下，剑明被劈的粉碎，灰飞烟灭。
同时，这边的剑道也被雷柱劈碎。
一道符文由小变大，缓缓落下，盖住了整个山脉。山间的仙人纷纷坠落，一时间哀嚎遍布整个山脉。
“方丈山弟子无法无天，仗势欺人，残害凡人，今小惩大诫，还需谨记。”
黑衣男子的声音从高空中传来，无比威严。
“另，有方丈山之人手持仙器于三仙城外斗法，致使伏尸百万。天下人听着！吾今日布下禁制，待来日聚齐三仙，择日公审，为亿万凡人讨回公道！”
此刻，黑衣男子的声音传遍天下，不管何处，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都磕头不止，或是拜谢，或是哀求赎罪。
空间裂缝合上，黑衣男子在也不管那边的事情。
以下黑衣男子都称作符魔。
符魔从空中落下，瞬间天晴，万里无云。
他走到女孩身边，随手一指，一道光点自指尖发出，落入女孩眉心。《灵》术种子发出光芒，女孩的头发逐渐由白转黑。如同枯木逢春，女孩的脸也渐渐走了血色。她手上的带子也自动解开，仙剑从手中滑落。
符魔只是随手而为，便不再管女孩，径直走向小苏秦哪里。
符魔抱起小苏秦，将他放到女孩身边，撬开他的嘴，又喂了一颗丹药。
做完这些，符魔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会，女孩悠悠转醒。
“嗯？”女孩的手动了动，她摸到了一只小手。她摸索着，摸到小手的手指上有一个小肉芽。这是小苏秦被书信烫伤留下的。
女孩摸到这里，甜甜的笑了。
“我们这是死在一起了吗？也好。”
“你们没有死，我救了你们。”盘腿坐在一旁的符魔道。
女孩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她看向符魔，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符魔回道。
“您？”
“我正好路过。”
说到这里，符魔站了起来。
“好了，我要走了。这小鬼是个热心肠，这次做好事也差点送了命。你以后可要好好的照看他。”
“我会的，谢谢您。”女孩道，笑颜如花。
符魔腾空，径直冲上云霄。
“前辈，您是谁？”女孩冲着天上的符魔大声问道。
“三仙。”符魔回道，消失在云端。
女孩低头看着小苏秦，抚摸着他的脸颊，一脸幸福之色。
“感谢，苍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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