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正义者
你越残忍，敌人就越愤怒，而愤怒，就会使他们丧失理智，从而杀死他们，所以，要从改变自己开始。——《长官回忆录》
蓝色的天空本应很平常，但那种黯淡到有些发黑的蓝，还布满水晶般的荧光，却不是闪电和云层所致，则十分骇人了。
只能安慰她吗…;…;万小心地想，但他不敢想太多，因为自己所想在那个人面前就如同写在纸上拿给她看，但他还是神经反射般摸了摸那把枪。
那人最后还是没有显示出来，只是一堆飘在空中的蓝光，像幽灵一样诡异。
“放心，我对你构成不了威胁，取消它吧。”
“我，如果不呢？我想消呢？”
我想也没用，干脆利落些得了。
“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你还沉浸在孤独的海洋中。”
“什么呢？你不明白呢？”
“我明白呢，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曾经遭人利用，背叛，正因如此，”万伸出右手，“我希望能与你共同承担这份痛苦。”
“闭嘴？闭嘴！”她突然暴怒起来，并且显现了形态。
她赤裸着身体，但被一种不透明的蓝色亮光围绕着，这种蓝光，与天空形成极大色差。
“走？走！”她的声音在万脑子里飞快转动，简直像永动机一样不知停止。
“我能去哪。”万笑了一下，用手死死扒住汽艇左右两侧的把手，而玻璃窗已经被打开了。
一道大浪打了过来，鲜红如血，却猛如饿狼，把汽艇推到岩石上，巨大的裂响声嘶鸣着，像死神的丧钟。
艇身被卡在岩石的缝隙里，水开始渗进来，万明白，自己不离开，就会像之前舰船那样。
那人已经与万有一段距离了，她依旧在刚才的位置，只是升高了许多，头顶释放了数道蓝光，冲向天空，像炮弹一样抛物线似的向远方飞去。而她脚下，海浪比之前更大了，远处依稀能看见海浪已经掩盖了漂浮标。
又一团巨浪冲过来了，万脚一发力，手扒住一块岩石，又一打滑，赶紧把腿全撑在下面石头上，用手和腹部硬是挪到礁石上面较平的面上，然后全身盖在上面。
“呼啦！”海浪从脚跟一直漫到万的头顶，他嘴里都被冲来的海水灌了一嘴，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没被冲进海里。
“必须阻止她。”万小声说，“现在离得够远，她感应不到了。”
那人没管万，像彼岸的港口飘去。
像动物园里跑出的野兽，现在是制服她的最好时机，恐怕也是最后时机了，万想着，翻出了唯一没被海水冲走的通讯器。
此时a-304也十分着急，但束手无策，联络不上万，她一下也想不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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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她生气地把平板摔在地上，突然吓得叫起来，赶快又捡起来看是否摔碎。
“还得麻烦我，不过得…;…;咦？”她耳边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转动声，声音大到听不见她自己说话，她抬起头，他们飞去的地方，隔了一层类似于雾气的东西。
那不是雾，她想，那是，难道说是uo？不对，我要去看看。”她没顾上地上的东西，向直升机方向跑去。
周围都是与她逆行的人群，脸上爬满了恐惧，几个士兵设置了临时警戒线，把他们向火车站赶，而与她相向的，除了直升机，还有几辆吉普车。
车子有一般轿车两倍大，上面搭建着类似于激光发射器一样的武器，几个圆形电箱和发射器上裸露的电线证明了这一点。
就像科幻电影里那样，尽管如此，但你不能把自己想象成超级英雄，却敢猜到对手有那么恐怖。
她有些发慌，但还是继续奔跑，自己毕竟也是uo能力的具备者，有资本面对这种状况，她想。
此时，那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光球，在天空中像一个太阳，但发出的令人寒颤的蓝光和激起的大浪。
好在她已飘远，万才能从浪平息后的礁石上站起来，放松地坐在上面。
他的包还在，只是浸满了水和沙石，奄奄一息地躺在他背上。
不过，他也听见了直升机的声音。
这些地球上的人的武器没法子对付如此强的uo，但他们的火炮和激光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那人的意志生成的护盾产生漏洞。
这种盾是防御点攻击的，如果要挡下爆炸，那就要将其聚拢，万想，自己要趁火力最迅猛时向那人背后发射一枪，也许，能击穿她的薄弱处。
“吱吱吱——”一种类似于收音机广播没调好的声音在空气中剧烈振动，不远处，突然所有天上的物体都爆炸了。
好几秒后，碎裂声和螺旋桨的哀嚎声才传入万的耳朵。
这样几乎不可能对她造成伤害，万愤怒地想。
人类部队太不堪一击了，万叹息，如果是uo，对付uo或许会好得多。
那人继续向岸边飘去，尽管还有子弹打来，但对她形同虚设，万不得不再打开他的喷气背包。
a级特工也许能行。万想，虽然以刚刚的架势，这番话更像是心理安慰。
海港上空也开始变成惨淡的蓝色，雷电在嘶吼，把天空劈出一道道口子。
血一样的海水，漫到了岸上。
突然，一道绿色的光竖直射向那人，但像打滑一样偏离了轨道，然后立刻又竖直射向远方，就好像刚才光不存在一样。
连光都能弹开？万愣了一下，如果自己的子弹失败了，肯定招来的会是碎尸万段般的抱负。
“如果你想杀死一头发狂的狮子，你最好将其一击毙命。”长官在训练特工时这样说到。
万在空中拿出衔在包上的微型瞄准器。
又是那个声音，这一回，岸上几乎所有军用吉普车和士兵都被蓝光吞噬了，几秒钟后，又是惨不忍睹的爆炸，有些士兵的肢体直接被炸到天上，又掉到海里。
意志一点也没减少，仍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她。
“简直混蛋。”万气得咬牙切齿，但又立刻平静下来。
不能冲动，冲动在战场上就是自杀。万默默想着长官的直言。
一团类似于火球的东西飞了过来，这次，打中了那人的护盾，虽然无效，但令万眼睛一亮。
“a-304？”瞄准器里出现了那熟悉的身影。
a-304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只是一拿起，顷刻就变成了一团火球，她猛地挥去，火球就像导弹一样不偏不倚地向那人的护盾上砸。
“我肯定疯了，”她不停地想，“我在干嘛？”
那人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海浪平静了，但此时陆地上掀起了飓风，树被吹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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