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骸与持星人
少女回房，林初依然保持姿势，她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
“是！”
林初回答铿锵有力，就像一名现役军官，他起身站在少女身前。
“坐。”少女指了指一旁的方桌，自己坐到一边，示意林初坐到对面。
林初谨慎坐下，屁股只沾凳子一点点，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标准军人坐姿。
“其实你不用这么拘谨。”少女说道。
“什么？”
“我说其实你可以放松一点，就跟在家里一样。”
话说完少女就后悔了，林初将凳子往后挪，双脚交叠搭在桌子上，一只脚不断摇晃，双臂交叉，看着眼前的少女，手边就差几粒花生。
少女揉了揉额头，强压住冲上心头的怒气，轻声细语说道：“其实这两次都是意外。”
“什么意外？”林初一副大爷的语气。
“就是我不小心拿了你的东西，然后今天被刺杀，其实都是碰巧。”
“哦？”
林初皱眉，只有一个字的疑惑，像是领导训话。
“你给我坐好了！”少女忍无可忍爆吼。
林初则像一只受惊的鹌鹑，回归原来的坐姿。
“你刚才都是故意的是吧？”
少女咬牙说道。
“什么故意的？”
“好吧好吧，你正常一点，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少女叹气选择妥协。
“什么问题？”
“你体内的星骸是哪来的？”
少女一句话让林初全身一凉，虽然现在他除了一个底裤也没穿其他衣服，但还是哆嗦了一下。
“什么？”
“就是你体内的星骸，和你心脏融为一体的那个。”
林初这才知道少女说的星骸指的是赝作，但他还是装傻：“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同时在心中问道：“你是星骸？”
“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你这个管家真的太不合格了！”
“我也这么觉得，造物主给我留下的信息很少，对于这个世界，我比你知道的多不了多少。”赝作有些委屈说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样吧，我送你一个东西，但你得保证接下来的问题都如实回答。”
说着少女凭空变出了一个圆底细口玻璃瓶，里面装着不知名的紫色溶液。
“这是什么？”
“淬体药剂。”
少女回答简洁明了，将药剂推到林初身前，这是林初没听过的名字。
也许是看出了林初的疑惑：“这个药剂是修炼界的产物，可以帮助开脉境界的人突破瓶颈，我看你开了一脉，喝下之后你应该是五脉武者了。”
林初拿着瓶子摇晃，里面的溶液产生小小的漩涡。
“你怎么看见我体内的东西的？”
少女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被匕首贯穿之后我看见你伤口内有东西，所以我就用刀扩大伤口看了一下。”
林初听着颤抖了一下：“你这是谋杀！”
“但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少女耸了耸肩说道，“还是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吧，关于星骸，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星骸就是····”
······
九号进入广安城之后在街上走着，一家一家询问关于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女生，终于走到刚才林初被刺的地方，他进了这里的一间茶馆，老板是一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子，在柜台打盹休息。
“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女人。”九号叫醒老板询问道。
老板被打搅了睡眠似乎有些不满，斜眼望着九号：“看见了，怎么了。”
“你在哪看见，告诉我。”
“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板的声音有些轻蔑。
九号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解下绑在左腰的剑柄，右手拔剑，将剑刃露出三分，抵在茶馆老板的脖子上。
老板身体向后靠去，想远离剑柄，但九号的手很长，老板已经靠到了背后的墙面，九号依旧将剑刃抵在了老板的脖颈上，并且剑刃锋利，一滴红色的液体从接触的地方流下，流进了老板的衣领。
或许是感觉到了威胁，或许是感觉到了疼痛，跟着有千万滴汗从老板的额头渗出，流下，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我说！刚才就在那里。”老板指了指门外，“有个白衣服的，然后他后面跟着个黑衣服的想捅他。”
“然后呢？”九号提问。
“然后，你能不能先把剑放下·····”老板谄媚说道。
九号没有说话，只是把剑拔出了五分，然后说道：“剑完全拔出的时候就是你人头落地的时候。”
除了一开始老板留了一滴血，现在老板喉头这么剧烈的震动，没有多一滴血流出，但九号的剑一直贴着老板的脖颈，没有离开半分。
九号对力道控制的程度堪称可怕。
老板赶紧报出了最后林初二人去的客栈。
九号没有说话，收剑头也不回离开茶馆。
等九号出门，茶馆一个正在喝茶的客人走到老板身前，贼眉鼠眼朝四周望了望，说道：“刘常，没事吧？”
老板用手捂住脖子说道：“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的确，老板伤口很小，不需一天就能恢复，“你的消息没错吧，要是他们不在那间客栈那我可就危险了。”
“错不了，我刚从那过来，听说啊，那个男的没有受重伤，也不知道一男一女在房间里干什么。
“一男一女在房间里能干什么？”老板的语气有些猥琐。
“也是，嘿嘿嘿····”
二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老板用手捂住了伤口，整个胳膊挡住了血流的轨迹，在他人目光所不能即之处，老板的伤口很奇怪，按常理来说，过了这段时间血液应该凝固，伤口应该结痂，但老板的伤口虽小，但血流一直未停，在二人谈话的时候血液已经沾湿了老板的内衬。
过了一会，老板的伤口以及轨道上的血液变成了黑色液体，十分粘稠，因为黑血的粘稠，没有更多的血液流出，但血液刚变黑，老板身上的沾着的黑血开始冒泡，沸腾起来，沾湿的内衬也开始被腐蚀，不过一会，黑色的血液消失，老板脖颈上光滑无比，没有一丝流血与伤口的痕迹，仿佛他从未受伤。
但是内衬上破损的窟窿代表着老板受的伤与流的血都是真实的，老板还在和贼眉鼠眼的男人一起大笑，不过笑声怎么听都有些虚伪。
······
“要讲的东西可能有很多，但首先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你体内星骸·····或者说水晶，是什么时候在你体内的？”
女孩指着林初胸口问道。
“自我记忆起就有了吧。”
林初也没有说谎，毕竟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赝作就在他体内。
“好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天上星辰坠落之后的残骸。”
“哪一颗？”林初挠了挠头问道。
女孩理所当然回答：“天上星星那么多，我怎么知道。”
看见林初表演出的一脸不解，她摘下自己的耳环，递到林初面前，上面有一枚紫色水晶，其质地和林初体内水晶一模一样。
“这也可能是矿中随处可见的晶石啊。”
见林初还是不信，少女突然凭空拿出一柄长剑，剑尖指向林初。
后者立马举起双手说道：“好吧我信，我信还不行吗，这就是星辰的残骸，这不是晶矿中的晶石。”
少女有些懊恼，手中长剑又凭空消失：“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给你展示一个东西来证明我刚才的话。”
“展示什么？”
“你看见我从哪掏出那柄剑了吗？”
“有点神奇，你是魔术师吗？”
“不是魔术。”
少女翻了翻白眼，接着她手中凭空出现，长剑，短剑，匕首，药瓶，绳索，细线，衣服，衣服，衣服和衣服。
一一陈列摆在桌子上，直到桌子再也放不下，她说道：“现在你还觉得这是魔术吗？”
林初皱眉显得十分为难：“但如果不是魔术或者戏法的话很难解释这样奇怪的事情。”
女孩一一将桌上的东西再次变没，说道：“这是法则之力。”
“法则之力？”，林初拧紧了眉毛，表演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我们刚才的聊天你应该能猜到一点吧。”
“你能拿出淬体药剂，说明你是修炼界的人没错，但什么星星啊法则啊什么的，应该不是修炼界的常用词吧。”林初捏了捏鼻梁说道。“怎么证明你不是一个神棍呢？”
林初继续表演一个无知少年。
也许是看见了林初依然怀疑的眼光，女孩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怎么解释我刚才给你展示的东西呢？我全身上下可装不下那么多东西，比如·····”
说着女孩用右手食指指尖碰了一下眼前的茶壶，茶壶凭空消失。
“再比如····”
女孩又触碰了一下林初身前的瓷杯，瓷杯消失。
“还比如·····”
说着女孩的手指朝着林初的胸口而去。
“好好好，我信了我信了，停手，停，停，停····”
林初连忙起身摆手后退，他表演得好像有点过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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