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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脑封闭术


海瑟背着手靠在了办公室外的黑色瓷砖上,她垂着眼眸看着地板,努力调整了一下沉重的心情。

        这是她第一次被要求在周六加班培训,培训内容还是难度颇大的大脑封闭术。作为一个较为注重个人隐私的人,海瑟很不喜欢这次培训的内容。更不喜欢这位给她培训的教官,这位先生因她是麻瓜出身而不太喜欢她,待她颇为冷淡。而海瑟必须对他的态度忍气吞声,因为他决定了她最后的考核成绩。这关系到她是否能够成功通过训练,成为真正的傲罗。

        一双黑色哑光皮鞋突然停在了她的视线范围内,打断了她的思绪。海瑟顺着这双皮鞋向上看去,她的上司——忒修斯正站在她面前疑惑的看着她。

        “你怎么站在这里?”

        海瑟愣了一愣,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这样子像是被教授叫出去罚站的学生。她放下背着的手,挺直了背,朝忒修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了省事,她编了个听上去说得过去的谎。

        “我正在等埃弗雷特先生回办公室。我今天在这有一场培训,先生。”

        “在周六?”他单手叉在裤子口袋里,侧着身子疑惑的追问。

        海瑟曾经在纽特身上见过他做的这个动作,这对兄弟的性格颇有些差异,但在细节处还真是相像。

        “是的。他调课了。”她简短的回答道,没打算反问他为什么也在周六的时候上班。她对上司的工作安排向来没什么好奇心。

        “好吧。”他耸了耸肩“那你好好上课。”他顿了一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改变了主意。“上完课之后来办公室找我,我们得聊一聊。”

        海瑟顿感不妙,总觉得他说的“聊一聊”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在瞬间回忆了一遍她干过的所有“坏事”,但依旧表面沉静的回答:“好的,斯卡曼德先生。”

        她惴惴不安的目视着忒修斯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下一秒,她敲响了旁边办公室的门。

        “请进。”一个老者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海瑟走了进去,关上了这扇厚重的黑门,她感觉自己更像是亲手关上了自己的监狱之门。

        “噢,你来了。”埃弗雷特无悲无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红茶?”

        “不,谢谢你先生。我不渴。”

        她知道,他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句作为开场白,并不是真的想请她喝茶。她转过身走到这张宽大的胡桃木办公桌前,看着一个利摩日细瓷茶壶悬空在空中,正在给埃弗雷特面前的茶杯斟茶。

        他随意的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于是海瑟坐在了与他相对的一张椅子上。

        他拿起与茶壶同套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里面的红茶。海瑟与他隔着一张桌子,目光虚虚的停留在桌面上,办公室内的壁炉里的火焰正发出噼啪声,温暖而闷热的空气和桌面上的一圈圈木纹让她昏昏欲睡。她默默期待培训能够早点结束,她昨天失眠到凌晨四点,睡着的时候窗外的鸟都开始叫了,现在实在很想回家补一场觉。

        埃弗雷特终于喝完茶了,他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清脆的声音和那双如鹰一般危险的灰色眼睛让海瑟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埃弗雷特清了清嗓子,“我们今天学习大脑封闭术。我们已经在之前的课程中讲过其中的理论知识和其战略重要性,今天就不再赘述了。鉴于你是第一次进行这种训练,在第一次的时候,你可以试着用魔杖来阻止我。”

        “只需要放空你的大脑。不去思考,不去感受,不去回忆。”

        海瑟闭上眼睛,努力尝试清空思绪,但是她发现这几乎无法做到。她的大脑里一直被感受、思考和和幻想给塞满了,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她犹犹豫豫的说。

        埃弗雷特似乎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下,实际上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猝不及防的,他念出了那句咒语“摄魂取念!”

        她刚举起魔杖,还没来得及念一句防御性的咒语。埃弗雷特的脸在她面前飘忽着不见了,她的脑袋里图像一副又一副的翻动着。她被强迫观看着她的记忆,那些她以为早已被遗忘在时光长河里的回忆再次闪现在她眼前。

        3岁时的夜晚,妈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她在哼唱一首俄国歌谣,那是她的妈妈唱给她听的摇篮曲,现在她又唱给了她的女儿。她深金色的长发垂在被子上,她现在还记得那个触感。

        7岁时的平安夜,她牵着妈妈的手站在国王十字车站里,人潮涌动着,她因为人太多而感到害怕。人海里突然钻出一个高个棕发青年,他一看见海瑟就把手提箱扔在了地上,海瑟的视线突然变高了不少。那是因为他动作熟练的把她抱了起来。

        “海瑟!我的小洋娃娃,你又长高了不少啊。妈妈,你到底给她喂什么了?她都快和我长的一样高了。”他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呀,我的小妹妹。”

        她11岁,分院帽正在考虑把她分进哪个学院。它在她的脑袋里自言自语“嗯有些复杂,善良,聪慧,不愿受到拘束噢,有些懒惰,但渴望不断学习新的知识。噢,你认为众生都是平等的?我知道了。赫奇帕奇!”

        14岁时,她独自坐在黑湖边潮湿的草地上,她眺望着波光起伏的湖面和远处阴沉昏暗的天空。天气沉闷阴郁的正如她当时的心情。

        背后传来两位女生小声的谈话声。

        “怎么又是她,每次来黑湖都有她。”

        “说不定她又在那里偷偷哭呢,就像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一样,看见个博格特就哭个不停。”

        “小声一点,别让那个怪胎听见了。”

        “嗤。那个懦弱的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她开始掐尖着嗓子假模假样的模仿海瑟说话时的语调“我们柔弱的海瑟小公主,只要眼圈一红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和怜爱。”

        “够了,离我远一点!”她忍无可忍的哭着回过头怒斥她们。

        一瞬间,过去与现实之间交错,在她吼往这句话后,埃弗雷特的办公室重新又回到了视线内。

        海瑟随意的用指腹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的心脏隐隐作痛,回忆中的情绪被带到了现实中与其交织在一起。她现在悲愤交加,既羞耻又尴尬。

        透着模糊的视线,她看见坐在对面的埃弗雷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甚至拿起杯子又喝了口红茶,似乎没有被她回忆中的情绪影响到丝毫,他也毫不关心他所看到的东西。海瑟甚至要怀疑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喝茶机器了。

        “你完全没有准备好。”长得像老年男性的机器人冷漠的开口,嘴角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我教你的警惕心都去哪了?”

        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扯出一抹冷笑来“我想这是你偷袭了我的原因,先生。”

        “这正是模拟了实战时的真实性,你的敌人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的等你准备好了再攻击。”

        他这是在偷换概念,我的敌人又不会边喝着红茶边攻击我。她在心里反驳他。

        “我们再来一次。”他举起魔杖,再次直视她的眼睛。

        “摄”

        “除你武器!”

        这是积怨已久的一击,埃弗雷特连人带椅的被击退了几米,他的魔杖飞了出去,砸到了背后的墙上后又滚到了地上。

        海瑟顶着埃弗雷特的怒视,假装认真诚恳的说道“这可是实战演练,先生。我想我这次准备好了。”

        从他的眼神中,海瑟可以看出来,如果他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年过古稀后惨进阿兹卡班吃牢饭,他此刻会很想给她一个阿瓦达索命咒。

        “需要帮忙吗?”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继续嘲讽。

        “不用。”他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把滚落到地上的魔杖捡了起来。

        看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伛偻着身子捡魔杖,海瑟的心中升起一丝愧疚,这份愧疚很快又被他接下来的话给打消了。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这次的脸色更难看了,“接下来的摄魂取念,你不准用魔杖,用你的大脑来对抗我。我要看看你能走得多远。”

        海瑟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不情不愿的把魔杖放回口袋里,闭上了眼睛。

        她努力回忆起快睡着时什么都不想的状态来帮助自己清空思绪,但是她的头晕症状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反倒起了反作用,她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

        在一片虚无中,她只听见了一句似乎从远方传来的声音“摄魂取念”

        海瑟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片树林,她就知道她的抵抗又失败了。她看着童年的自己在盛夏的蝉鸣中坐在一颗白桦树上看着远处的风景,那是她在考文垂过暑假时最喜欢干的事,她通常会在一颗树上待上几个小时,直到她的哥哥幻影移形到了不远处,喊着她的名字喊她回家吃晚饭。

        “你把那边的小鸟都给吓走了。”她坐在分叉的树枝上微微晃着腿,小声的抱怨着他。

        “梅林的胡子啊,你怎么又爬这么高?”埃德蒙仰着头,张目结舌的说。“你是猴子吗?怎么这么喜欢爬到树上去?”

        九岁的海瑟在被比作猴子后深感自尊心受损,她气得脱下了鞋子,用绑着蝴蝶结的小皮鞋扔他。大她十岁的青年大笑着躲着她的童鞋攻击,然后又好脾气的一个个把它捡回来提在手上。

        “好吧好吧,洋娃娃,你的脾气可真大。”他仰着头,笑眯眯的哄着她“快点下来吧,要不然妈妈马上要来骂我们了。”

        “知道啦。”海瑟不情不愿的说。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熟练的抓着树干想要爬下树,却因失去了鞋子而滑了一跤。她尖叫了一声,从六十五英尺高的白桦树上掉了下去。

        “不!!!”

        她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是埃德蒙的还是她的?她从1912年的夏天,从考文垂乡间的一颗白桦树上坠落了下去,却摔倒在了1917年的冬天,摔倒在霍格沃茨礼堂里冰冷的地板上。

        她瘫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手里的信件,信里的每个字母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后她就一个词也读不懂了。

        1917年11月17日

        我们遗憾得告知你,埃德蒙·斯考特·艾尔顿在西线战场上不幸牺牲。

        致以沉痛哀悼

        傲罗办公室

        魔法部

        什么意思?谁死了?她茫然而困惑的想。

        她被她的室友和几个热心的同学从地上拉回了长椅上,她麻木的任由着他们的动作。他们担忧的看着她,嘴里说着什么,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她的耳朵嗡鸣不止,心脏一阵刺痛,她听见有人在绝望的啜泣,过了半响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声音。

        她在不停的颤抖和流泪,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经成真,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感觉像是灵魂脱离了□□,或是突然进入了荒诞诡异的梦中,周围的一切变得那么的遥远而虚假。她的视角突然上升到了天花板处,与魔法幻化的蜡烛平行,她冷漠的俯视着赫奇帕奇长桌的一切。

        她麻木的看着她的室友急切的喊着她的名字,询问她的情况,可她一句都无法回答,她的灵魂此时并不在这里。她无法认同此时正在颤抖着的女孩是自己,亦不认为她得为海瑟这个名字做出回应。

        她看着自己神情恍惚的站了起来,却再次因失去了力气而倒了下去。眼前的赫奇帕奇长桌突然变成了黑色的棺木,而她与这磅礴大雨一起面朝着棺木栽了下去,仿佛想要与这棺木里的人一起与世长辞。

        与这个回忆不符的是,她这次的确摔倒在了地上。她侧躺在地板上颤栗着,一时分不清她现在到底在哪。绝望的,悲伤的情绪像是毒药般充斥着她的全身,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的痛楚几乎要把她压垮了,五年前失去至亲的痛苦跨过了时间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努力愈合了几年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开来。

        她用手压着心脏处,愚蠢的希望它能因此减少一点痛楚。她想歇斯底里的大哭,想不顾一切的喊叫,想宣泄自己的痛苦。但是她还记得她在什么地方,周围的摆设和木质地板的质地随时在提醒她这一点。她紧咬着牙关,只能沉默的流泪,她希望能在此刻死去,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起来!”埃弗雷特严厉的说“起来,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地上流眼泪可一点用也没有。认清现实吧,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你的兄长是以英雄之资战死的,你应该为他骄傲,以他为榜样继续前进,而不是在这里为既定的事实而无能的哭哭啼啼。”

        海瑟痛苦的闭了闭眼,她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的所有力气都被刚才巨大的悲痛给夺去了,她需要攒一些力气才能让自己站起来。

        埃弗雷特的话说的相当残忍,但他并没有说错。她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只能以他的死为鉴,让他成为她前进的动力。她明白这个道理,并且为之实施了几年。但是情绪哪是一下子就能控制得住的,此时此刻,她非常需要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现在正在情绪奔溃的悬崖边缘,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海瑟抓着桌子的边缘站了起来,她浑身颤抖得厉害,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但依旧尽力保持着礼貌和体面。“抱歉,先生。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她没等埃弗雷特的回应就后退了几步,从办公室里仓皇逃走。她跌跌撞撞的穿过空旷的仿佛要吃人的走廊,跑进了洗手间。

        她重重的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靠着门后的墙壁滑到了地上,现在她终于能哭出声音来了。海瑟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她蜷缩着抱着自己,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想尖叫,但是依旧怕有人会听见她的声音,于是她只能拉开袖口咬着自己手臂,把尖叫声堵回了喉咙里,像个街上被踢过一脚的可怜小狗一样呜咽出声,哭得喘不上气来。手臂上被咬着的刺痛感一点也比不过心口处撕心裂肺般的绞痛感。她希望此刻能有人借她一个能够靠着哭的肩膀,一个安慰她的拥抱,好缓解她长久以来的孤独和痛苦。可她转念又想,孤独和痛苦正是人生的常态,没有人能够在人生的旅途中永远的陪着她,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她想了许多,哭的更多,等她扶着墙壁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好了一点。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她的脑袋因为缺氧而变得昏沉沉,分不清具体时间,手指和嘴唇都因长时间痛哭过而变得麻痹了起来。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走到了盥洗台前,盥洗台镜子前的可怜姑娘看起来相当糟糕:她披散着头发,面色苍白,满脸泪痕,眼睛红肿,胳膊上还有一个深刻的牙印。看着像是一个受尽欺负的悲情受害者。

        海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拧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洗去满脸的眼泪和小臂上可疑的口水,她把衣袖好好的拉了回去,好掩盖住小臂上可笑的牙印。又了一个魔咒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等做好了一切,她终于回到了平时衣着整洁的样子。

        她审视着镜子里那个绿色眼睛的姑娘,尽管她在尽力的假装一切如常,但是苍白的脸颊和因哭过而红了的眼睛不能伪装,它们会直白的告诉了所有见过她的明眼人,告诉他们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小声的安慰了自己一句。

        “一切都会变好的。”

        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她还是拧开了门,忧伤的回到那条空旷的走廊里。这条她走过许多次的走廊突然变得压抑得难以忍受,黑色的墙壁冰冷而阴郁,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她觉得此刻更像是走在通往塔耳塔洛斯的走廊里,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再次踊跃到脑海里。

        尽管海瑟已经在用最慢的速度走着,埃弗雷特办公室的那扇黑门还是出现在她眼前。她鼓起了不亚于前几天面对着毛螃蟹的勇气,拧开了那扇冰冷沉重的黑门,准备再次直面她的恐惧与过往。

        埃弗雷特正坐在办公桌后翻阅着一本书,他抬起头,惊讶的挑了挑眉。

        “你回来了。”

        “是的,先生。我很抱歉,我有些情绪需要处理。”

        “你迟到了二十三分钟。”他皮笑肉不笑的说。“久到我认为你已经早退了。”

        “可是”

        他竖起手掌,做了个不必再说的手势,冷漠的说“我会把这次的培训结果如实的记录到观测表里。现在,请你离开。我们的课程今天已经结束了。”

        海瑟微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几秒,埃弗雷特见她呆在那里没有动作,用手指了指门,意思是请她快滚。

        海瑟从愣神中恢复过来,委屈又不甘的点了点头。即使被这么冷漠而粗暴的对待,她依旧颇有礼貌的说“我知道了。那么再见,先生。祝你周末愉快。”反正她是愉快不起来了。

        埃弗雷特没有任何回应。

        海瑟打开了门,正想退出去,埃弗雷特在此时叫住了她。

        “艾尔顿。”

        他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冷酷的否决。

        “你太脆弱了。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傲罗。回家去吧。”

        海瑟抓紧了门沿,她回过头,一言不发的关紧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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