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族长

“万一人家姑娘相中了你的毛皮，想冬天做个狐皮大衣呢？”敖光笑着打趣他。

        “那你更要担心你自己了，谁不想真的找个乘龙快婿呢？”胡晏清反将一军，把敖光怼得张口结舌：“哎哎哎？老胡你学坏了。”

        “还得多谢你的教导。”胡晏清像模像样的还对敖光抱了抱拳。

        “你可真的是学坏了……”敖光叹息。

        不出门是不可能的，纪青带着他们三个出了门。一路上，纪青东张西望，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卿卿你没听刚才那个虚影说的吗？人家这里的蛊术和咱们那边的道术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就算有什么异常，那你也看不出来啊。”

        纪青摇了摇头：“一般常住人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无论信奉如何，萦绕着大量阴气或者怨气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宅子。人在里面也无法居住，肯定会经常出一些什么问题。”

        “就比如……那？”胡晏清指着一处两层高的吊脚楼，纪青抬头问：“哪里？”

        在胡晏清眼里，那里正在徐徐冒出丝丝灰黑色的气，不过偶尔还带有一丝红色和金色混合的气，看起来很奇怪。

        纪青听了胡晏清的描述，想了想，问一个过路的居民：“那边有人住吗？”

        又是一通困难的沟通，不过总算知道了那边住的，是寨子里的族长。这一排吊脚楼都是他家的房子。

        纪青想了一下，来到了那座吊脚楼的外面。四处打量了一番，阿部育罗王说：“这家应该就像那个虚影说的，会蛊术的家吧？”

        “如果这里信奉的是蛊术，族长会这个也不足为奇。很多祭祀之类的活动都要族长操持，他们既是和鬼神沟通的祭司，也是管理人间信徒的人。久而久之，就一人身兼二职。既是一方族长，也是一门术法的传承者。”

        “那……咱们要找他们吗？”敖光看着眼前的吊脚楼，有点打退堂鼓。

        “当然要。在这里我们没有向导，也不懂他们的禁忌，还是得光明正大的找个懂行的人，好好问问才是。”纪青倒没什么心理负担，迈开步子就走了进去。

        门口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正在忙活着什么。纪青进去先是行了礼，道了打扰，然后问这个妇女道：“请问这是族长的家吗？我们有些事，想找族长问问。”

        妇女听了他们的话，回头用土话喊了一声。片刻，一个皮肤略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用官话对他们说：“族长在屋里，请你们进去。”

        纪青等人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进去。进了竹楼里，一个精瘦的约摸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用官话和他们说道：“都坐下来说。”

        终于不用比划着沟通了，这让敖光等人很是欣慰。

        男人问道：“你们就算不来，我也要派人去请你们来的。你们这群外乡人突然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纪青回答：“说起来您可能不信。之前我们受了伤，在某地休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们的阵法中走出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我们也想离开这里回家去，可是我们打听了，山高路远，我们又人生地不熟，怕误入了歧途，恐怕得些时日才能回去了。”

        族长点了点头：“你们没有贸然离开是对的。这个寨子周围有很多毒虫猛兽，加上林中瘴气常起，有些泉水还有毒。你们要是乱走，可能现在已经成了蛇虫鼠蚁的食物了。”

        几个人听得毛骨悚然，庆幸没有乱跑。纪青又问道：“那您能帮我们找个向导，带我们到官道上去吗？”

        “啊，这个嘛……”族长想了想，回答道：“这里地方很偏僻，平时少有外人来。离官道也远得很。你们要是想去官道上，就得翻过那边的两座山，再在林子里走个三四天，才能到官道上。”

        “这么远。”纪青想了一下，又说道：“您熟悉这里的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吧。”

        族长说：“好吧，我的儿子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熟悉这里的山和路。今天他出去帮别人家干活了，等他回来我和他讲一下，如果他没什么异议，明天就让他带你们出去。”

        敖光赶紧补充：“银子不是问题，您说个数，我现在就给您。”

        族长笑着摆了摆手：“年轻人还挺会来事的。我让我家人帮你们置办路上的吃食和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完的。等置办完了我再派人去找你们，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

        从族长家出来，敖光还是忍不住问纪青：“卿卿，要不，咱们还是飞回去吧。我带你们飞也行。”

        纪青摇头：“我说了，这是我一个人的历练。你要是不想走的话，可以自己飞。”

        敖光蔫了。嘟囔着“我怎么可能自己走啊”，跟在纪青身后，回了住的地方。

        晚上，纪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心里没来由的烦闷，于是便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上，开了窗子透透气。

        阿部育罗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怎么？睡不着？”

        纪青看了他一眼，吐了口气说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烦。”

        阿部育罗王皱起了眉：“有什么事惹得你担心了？”

        纪青摇了摇头：“没有，所以我才不明白。”

        阿部育罗王看着纪青：“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纪青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又圆又亮，映得地面上的景物清清楚楚，如同黑白分明的水墨画。风一吹，房前屋后的竹林就刷刷作响；风一停，声音就停住。

        “可自从这次你受伤醒来以后，我就总觉得你好像不愿意理我。”阿部育罗王声音低低的：“之前明明你没有这么冷淡的。”

        “我只是想渡劫。”纪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回答：“这对你不公平。”

        “有什么不一样！”阿部育罗王抓住纪青的肩，硬把她拉过来和他对视：“你要经历情劫才能成仙，我……宁愿做那个你成仙的垫脚石，有什么公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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