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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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晨做了个梦
是许久前熟悉的敲门声,那个她曾经很熟悉的,所谓的“家”门,安晨擦干手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熟悉的物业阿姨,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靠在门框边,脸上的笑容还是和以往一样阳光,此刻却有些陌生。
“来啦,刚看见你爸回来,登记一下,这段时间户口普查呢。”
安晨拿着笔填写着信息,窗外的桂花香气四溢,落下最后一笔笑笑,把文件夹递回去,递过来一袋蒸槐花,这是她过去惦记了好久的吃的,阿姨总是蒸的恰到好处,撒上大把的白糖,甜到心窝,安晨拆开袋子塞进嘴里一小块,却是一阵阵泛苦,刚要抬头询问,面前却是空荡荡的走廊,落了灰的楼梯,慌忙的冲下楼梯,面前是厚厚的积雪,结冰的树叶,下一秒天旋地转,回到了那个阴暗的仓库,雪地里四处是血迹,和躺在血泊中央的自己,她尖叫着捂住头,指尖将脖子扣出道道血痕,再次睁开眼,面前已经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还有熏的人头疼的消毒水味。
刘妈带着医生跑回病房的时候,安晨正坐在床上发呆,脖子上的鲜血打湿了领口,护士忙碌着帮忙脱下衣服包扎伤口,屋子里寂静无声。
“唐…”安晨张了张嘴,一片腥甜,末了又没说些什么,低下了头拿着湿巾擦拭手里的血渍,好安静,安静的诡异。
唐鸣柯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他不知道靠工作和咖啡麻痹自己的第几天,他只要安静下来,耳边就能听到那天安晨越来越虚弱的呜咽求救,看见那个眼底光芒越发暗淡的眸子和没了血色的脸,比起月儿死不见尸的消息,安晨的死里逃生却更让他崩溃,是他,亲手把安晨推向危险,是他的私心,将一个本来无忧无虑的姑娘,拉向不见底的深渊。
她仍然还是乖巧的很,伤口的疼痛让每次换药都宛如受刑,哪怕谁都看得出她已经痛的冷汗津津,却还是微笑着摇头说没事,那份笑意,像是一针一针的缝在那惨白的脸上,撕不下,看不穿。
唐鸣柯只敢偶尔在用餐时,隔着玻璃远远看一眼安晨,看着那个女孩原本带着灵气的眸子变成玻璃珠,格式化的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喝粥,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语句,像是时间到处流逝,却独独避开了那个坐在床上的木偶。
她自那天以后在没提过唐鸣柯的名字,就好像记忆里不再存在那个人,刘妈整日围着她打转,变着花样熬粥给她喝,在两个月后,安晨终于达到了出院的标准,拎着简单东西迈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格外刺眼,哪怕已经是深秋,脚踩过地上的落叶,像是踩碎了甲壳虫的外壳,黏腻,稀碎,却无人怜惜。
刘妈坐在车上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开口:“安,想不想回学校上课?你来家里这么些年,与社会脱节很久了,或许在学校能找到些归属感,唐先生给你找了离家很近的高中,不太适应可以慢慢来。”刘妈揉了揉眉心重复道:“真的离家很近,你要是不适应,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回来。”
安晨看着刘妈,仅仅只是两个多月,她头发白的更厉害了,脸上满是倦色,两个月,她前前后后安慰唐鸣柯,收拾着三个人的情绪,不是圣人啊…也是肉体凡胎,安晨指尖叩击着窗户,看着窗外的城市逐渐变得繁华,响起孩子们的欢笑声,形形色色的大人牵着孩子们的手,按部就班的生活着,鲜亮的颜色,格外扎眼,安晨收回目光闭上眼,大脑被声音吵的混沌,她关上窗户轻生开口:“去的,帮我谢谢唐先生,随时安排入学都可以。”
风呼啸着刮过车身,冰凉的铁皮可以阻挡些许来自天气的恶意,吧嗒吧嗒的雨点落下,一场秋雨一场凉,混合着路上积攒的灰尘和数不尽死在寒流里的虫子,一起被冲进下水道,腐烂在阴暗的角落。
再次回到闹市区的别墅时,恍若隔世,门口的矢车菊盆栽已经有些枯萎,只留下泛黄卷边的叶子花茎,甚至连风都嫌弃般的不愿触碰,抱着换洗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桌子显然是刚刚擦过的模样,安晨靠着窗户看向外面,原先吱呀作响的秋千不知什么时候被修好,没有再上漆,只是做了简单的加固,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失了语,满面欲言又止,满面无奈。
安晨曾想过,如果那时开门看见的不是陌生人,而是小区里某位熟悉的人,日子按着过去的轨迹前进,是否她也要嫁为人妇,生儿育女,背负着曾经的沉重,把那份笑容一辈子缝在脸上。
【作者题外话】:嗨,我是安以南,这大概会是一本奇奇怪怪的小说,一些负能量的即兴产物,其实写到现在我仍然没什么概念和大纲,要写多久,写些什么,都不确定,我除了一个大概的结局还没构思好什么,但是它肯定不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想吃小甜饼的小朋友就快跑吧。
是负能量的即兴产物,也是畸形产物(强调),文笔还很稚嫩,如果可以我很想收到点建议,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帮助,非常感谢e(′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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