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过自己并不难
“放过自己？！”船长瞪着杨帆爷爷，“这里我说了算，我是老大，这里一切都是我的！”
“官迷！”小鱼奶奶说，“还好世界上已经没有皇帝，没有统治者了，要不你还得深受封建糟粕思想的毒害！”
“我供他们吃喝，他们就得听我的；我的拳头硬，他们就得听我的；他们杀不死我，他们就得听我的！”船长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都是嘶吼！
“他们不沉船，是顾忌你锁起来的各艘船的船长，我们不会顾忌他们的死活，我们可以把这里顷刻间化为灰烬……”杨帆爷爷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船长，继续说，“我们可以空间转移，我们可以在水下呼吸……”
“原来你们和我的父亲一样，都是怪物！”船长抱头蹲下，“你们都是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如果你愿意诉说你的经历，我们愿意倾听！”杨帆爷爷也蹲下身子，轻轻拍着船长的后背说。
“从我记事起，我父亲就要我练习空间转移，我母亲想带我走，却被父亲抓住，他把我母亲关起来，继续对我训练，我觉得他是个怪物……终于有一天，我可以从一个地方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但不是很远，他大喜，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又让我练习在水里呼吸，把我的头按到水里，我差点被呛死……我把他推到池子里，想淹死他，没想到……”船长停下了。
“没想到，他不但没死，还可以在水里呼吸！”杨帆爷爷接着说。
“我当时都傻了，他把我吊起来打！”船长又停下了。
“后来呢，你父亲现在在哪？”杨帆爷爷问。
“后来我就有些怕水，不敢游泳，不敢潜水，空间转移的本领也消失了，我父亲也没再逼过我练习，但是我看到他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了那个眼神……”船长缓了缓说，“有一天，我们出海打鱼，在海上遇到海盗，我父亲拉着我跳海，可是我有些怕水，不敢跳，就是因为我犹豫了那两秒钟，我父亲替我挡住了海盗射向我的一颗子弹，他死了，我那一刻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立刻空间转移，到了另一个安全的地方……几年后，我杀死了那一船海盗，也成了一个海盗，还是个很有威望的海盗……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我想统治整片海域……”
“痴心妄想！”小鱼奶奶说，“这片海，属于所有人，所有生物，不是你的私有财产！”
他们的谈话，持续了很久很久，从早到晚……
“你们看到那些夜明珠就没有一点动心么，就不想据为己有么？！”船长一边喝茶一边问。
“等你再活几十年，就不会把权利、金钱看的有多重要！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呢，死了也带不走？！”小鱼奶奶也喝了一口茶，说道，“看着那对夫妻，手拉着手躺在棺材里，很恩爱，很感动，那么多夜明珠，一定收集了很久，可能用了他们一生的时间吧，那么辛苦的劳动所得，却被别人轻易地拿走，那是人干出来的事么？！正所谓盗亦有道，不过也幸好我们没有贪财，要不我们估计来不及反应，就被火山吞噬了！”
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围了一圈，像开茶话会，“萝卜”已经在小鱼奶奶怀里睡着了，偶尔发出阵阵鼾声。
“你们就没盗过墓？！”船长问。
“我们盗过墓，修过墓，毁过墓……”小鱼奶奶开始讲他们的经历……
“敢问你们多少岁了？！”船长问。
“三千多岁！”杨帆爷爷和小鱼奶奶说。
“……！”船长愣住了，“的确是吃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
“但是我航海的经历只有六百来年！”小鱼奶奶说。
“我航海经历短，才一百来年！”杨帆爷爷说。
“才一百来年……我才活三十多年而已！”船长仰头大笑，冲外喊了一句，“来人！”
杨帆爷爷和小鱼奶奶瞬间警觉，做好战斗和空间转移准备，只听船长对着进来的人说，“炸一盘儿花生米，再装两盘儿坚果，立刻送过来！”
“……！”
“……！”
“……！”
“别紧张，和你们聊天很愉快！”船长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这瓶吧，我平时舍不得喝，只给我的宝宝尝过，他也很喜欢，是不是？！”船长问小鱼奶奶怀里的“萝卜”。
“没，没有，……谁喜欢喝了！”“萝卜”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行动出卖了他，他咽了咽口水。
“你母亲好么？”小鱼奶奶和船长唠家常。
“挺好，就是催我回家结婚生子，可是我不想！”船长说。
“该回家看看了！”杨帆爷爷说，“我觉得你们有家的人，一起生活吧，特别温暖，特别幸福，这不是你们最大的财富么？！”
“……！”船长愣了一下，可能有些醉了，“老弟，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我的年纪能做你的祖爷爷吧？！”杨帆爷爷乐了。
船长亲自把囚禁的各艘船的船长、船员都放了，还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我决定回陆地了，不再做海盗，你们接下来想怎么生活随意吧！”
船长见说的话没有回应，又接着说，“想乐就乐吧，别憋着……没听错，我不再管你们了，你们自由了……”
众人真的开怀大笑，“啊，咋回事？！”
“不管我们了？！”
“我们自由了？！”
“你掐我一下！”
“要不你抽我一巴掌！”
“……！”船长见大家这么高兴，有些生气，“你们过分了啊，还真乐出声儿来，我平时对你们有那么苛刻么？！”
众人又安静了，这是被奴役惯了啊……
“哎，你们继续高兴吧，本来还想吃个散伙饭，估计你们也不敢吃，担心我下毒吧，”船长手一挥，“都回到各自的船上，走吧，你们再找个地方庆祝去吧！这艘船的人不用离开，我走！李，你现在是船长！”
“船长，我，我……”那个叫李的副船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鱼，可以送我回家么？！”船长问小鱼奶奶。
“没大没小，叫奶奶！”小鱼奶奶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船长端着放两颗夜明珠的盒子，说，“这两颗夜明珠我收下了，娶媳妇做聘礼用！”
“你真的放下了？！”杨帆爷爷问他。
“嗯，我现在特别轻松，原来，放过自己并不难，从未如此轻松过，我现在都有了养老的打算了，哈哈哈哈……”船长迎着海风，展开双臂，大声喊，“啊，啊，啊……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这个送给你！”“萝卜”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送给船长。
船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戒指。
“这是用特殊金属做的，你们这里没有的金属，是用我们星系的金属做的，两个戒指可以传声通话的！”“萝卜”一边说一边教船长如何操作。
“你，你，你……‘萝卜’，我白疼你了，我都没有！”掌舵很生气，他一个对机械设备感兴趣的人，自然看着这对戒指眼红。
“要不咱俩一人一个，”船长假意递过一个戒指，“咱俩聊天用啊！”
“……！”掌舵也假意抢戒指，“好啊，咱俩聊天用！”
“我把飞船送你啊！”“萝卜”对掌舵喊！
“……！啊？！你送我，我就收！”掌舵抱起“萝卜”就转圈圈……
这是个美丽祥和的傍晚，迎着夕阳，迎着晚霞，迎着海风……
岁月静好……
“吃饭了！”老大喊众人……
船长登上了陆地，头也没回，直接回家了。
“你等等！”杨帆爷爷叫住同样登陆回家的巡逻人员，“这个送给你，娶媳妇做聘礼用！”
巡逻人员打开盒子，一看，一串珍珠项链，还有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这个太贵重了！”
“拿着吧，再见！”杨帆爷爷对他挥挥手……
“鱼，接下来我们去哪？！”“萝卜”在小鱼奶奶怀里蹭了蹭，然后仰头问她。
“桃花岛！”小鱼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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