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稍等。”姜月对室外喊，随后手疾眼快握住画笔插进红颜料后随意在画板上涂鸦。
见画板上已几乎看不出底图的痕迹，姜月走向木门。
“林先生。”
林画华端着杯酒，探出头来：“待书房一天了，画的怎么样？”
明月带着院子里的花香飘进室内，姜月抬头看墙上的种，已经是晚上八点。
“不太好。”姜月脸露无奈：“太久没动笔了。”
林画华走到画板前，见到的是一团混合颜料的推挤。
“我看着挺好的。”林画华凑过头去想细看画布，这时却被姜月止住：“林先生，丑画就不需要细看了。”
“怎么着也是辛苦一天劳动出来的。”林画华说：“需要好好欣赏。”
“但是……”
林画华：“你不喜欢别人看你的画？”
“倒不是。”
“那不就行了。”
已经毁成这样，应该也看不出第一版的痕迹。林画华又欲上前，这次姜月没挡。
红色的颜料连着黑色颜料几乎布满画布，林画华端详着整副画的纹路与线条的连笔微微皱眉，应该是颜料还没干透，顺着表面的一段黑色线条，他找到了底下隐隐露出的蔷薇花瓣。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幅画？”林画华看向姜月。
姜月：“画成这样了，只能是当做废稿了。”
“我倒是想收藏它。”
“什……什么？”
“感觉和它挺有缘的。”林画华盯着画上的黑色线条。
“不是林先生，这个是我随意画出来的。”姜月强调。
“随意不就是表示更真实？”林画华笑着：“姑娘你说个价。”
姜月惊诧，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会有人想收藏那副已经成鬼画符的画。
“林先生，这个画没什么收藏价值的。”姜月试图劝退他。
“价值是由个人来评的，我觉得好就是好。”
姜月懊恼，她不该放松警惕花画蔷薇的。
“姜小姐，这画我是真喜欢。”林画华说：“你就忍痛割爱，卖给我？”
她还需要林画华帮忙才能找到古蔺的商贩，现在林画华已经表现出对自己那幅画的喜欢，姜月怎么着都不能拒绝。
“林先生那么喜欢，当然得送给你。”姜月看着画板：“只不过这画还需要我再补充些颜色，等我画完我再给你送过去，你看可以吗？”
林画华：“放心，我等得起。”
林画华接着说：“雨季已经过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晴，我想着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古蔺？”
“有空的，当然有空。”姜月说：“明天可以不可以带我先生去？他也挺喜欢一系的画。”
“可以，多个人多个伴。”
说话间大门处传来动静，林画华静下听了几秒，说：“应该是你先生回来了。”
姜月听了，起身走到门口。
“你回来了？”
盛风提着几瓶酒，听到声音抬头望向姜月，两人视线相撞，互相的呼吸都静了一瞬。
“嗯。”盛风答。
瞟到盛风手上提的东西，姜月问：“这个是？”
盛风对林画华说：“今天出门看到有商贩卖果酒，想着您可能喜欢就买回来送给您，这几天叨扰您了。我看雨季过了，我们打算明天就离开。”
“明天走？”林画华视线转向姜月。
姜月抿唇，抬头看着盛风：“明天林先生要带我去古蔺。”
“古蔺？”
姜月：“林先生说在那能买到一系小姐的画。”
“我记得你很喜欢一系。”盛风低头思考了一会：“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和林先生去。”
“你不是也喜欢一系？”姜月说：“我们能一起吗？。”
“是啊。”林画华站在旁边：“古蔺最近正好有庙会，我们顺便一起去那边逛逛。”
“也可以。”
林画华：“那就这样定下了。”
“嗯。”盛风点头。
林画华拎起盛风买回的酒，还没看就转放到姜月的手上：“你帮我藏着，等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喝。”
姜月看了盛风，此刻他脸色平静无波澜。想了想，姜月接下：“好。”
“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林画华打了个哈欠：“我去休息，你们接着聊。”
顺势带上门，大厅内只剩下姜月和盛风两人。走到厨房放好果酒，姜月回头发现盛风已不在原地。猜想他应该在房间，姜月便上了楼梯。
房间门关着，姜月进门敲了敲门，盛风过了一会才来开。
“那个。”姜月磨捻着手指站在门口：“我问过林先生，他说《陌生的011号》是他在古蔺的一个商贩上买的，一直没见到你人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
盛风在姜月旁边：“明天去古蔺主要的目的是找那个商贩？”
“我是这样打算的。”姜月说：“不知道你的意见怎么样。”
见姜月说话做事小心翼翼，盛风内心有些惭愧。
那天他着实是冲动，回去那晚之后便开始反思，认识到错误后便想着去买点酒拿来道歉，没想到那寺庙住持的酒不卖。盛风在那纠缠了一天，住持才答应送他两坛。回到小屋本来是想把酒给姜月，但临到头来，他又低不下头，便找借口把酒给了林画华。
“可以。”盛风说：“按照你的安排走就行。”
“还有……”姜月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姜月：“听林先生说明天古蔺会有庙会。”
“姜小姐，庙会你想逛便去逛，你不用问我意见，那天是我说话不对，太心急所以言辞过激，我向你道歉。”
姜月：“啊？”
“是不是我道歉的方式不对？这样的话我……”
“不是不是。”姜月没想到盛风会道歉：“我只是有点意外。”
盛风：“抱歉。”
“没事。”姜月说：“那天也确实是有我的问题，不过我们先不说这个，明天你打算怎么去套商贩的话？”
盛风想了说：“交给你。”
“交给我？”姜月手指指向自己，表情不可置信。
“我觉得你可以做好。”
姜月低头没说话。
盛风问：“姜小姐是不自信吗？”
“我已经有准备了。”
盛风轻轻地笑了：“这样不是很好。”
姜月想想，最后：“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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