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海是脏的

这些女子，都是被禁锢了灵魂。
  如同酿酒一样。让灵魂浸润女子独有的原因之气，在肉身里发酵。
  手法歹毒至极。
  “在那条淫龙的威胁下，我们将族人献出。其中包括我的妻子。”人鱼王大眼睛中透出怨毒。
  林天然盯着它。人鱼族给那条龙办事。那么眼前的人鱼王，就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感受到林天然身上的杀机，再度锁定自己。人鱼王脖子缩了缩。
  连忙说道：“主主主人，只有一部分。千年以来，我们人鱼族只是负责带回一些，因为海难落水的女子。只有这里面很少一部分。”
  由于太过紧张，说着说着不经吐了个泡泡。原本这应该是吞口水的动作。
  但没有人笑得出来。
  “剩下的都是那条龙，自己蛊惑渔民祭祀，或是别的手段席卷过来的。”
  林天然闭上眼。心中思绪翻滚，久久难以平复。
  由于取走人鱼王本源的关系。细细感受之下，他知道人鱼王没有说谎。
  只是它说的很少一部分，可能真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但这个很少，指的是这龙宫里面的。
  看这些女子身上的服饰，少说也已横跨千年。在这千年之中，有多少女子因海洋落难。
  有性情豪爽的女海盗，有文静淡雅的王国公主。有模特，有明星。但是更多的，或许只是寻常渔民家的女儿。
  可能只是一场不知是天灾还是人为的海啸，哪怕只是一个戏水石不起眼的浪花。
  都可能被卷入这龙宫之中。成为那条臭虫的收藏。
  数量有多少？被用掉或遭遇不幸的又有多少？
  很久没有过了。一股怒火，在林天然心中酝酿。
  而在他体内的不灭海，此刻也因为这股情绪，海水波涛翻滚。卷起千丈海啸。
  海螺女子站在沙滩上，身边是那头，总是爱带着自己后宫在天空翱翔的巨大海鸥。抚摸着海鸥后背。女子似乎是对它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此刻好像十分愤怒。”
  视线望着那波涛起伏的大海，“趁他情绪不稳，现在是给龙神大人传递消息的唯一机会。”
  “但是那样的存在，就算一时不查，事后也是大概率会被发现的。”女子嘴角露出苦涩。
  说完，海螺女子转头望，向身旁安静的海鸥。
  从它的眼睛里，女子仿佛得到答案。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再一次的，她拿起了那个海螺。
  用尖端在自己手臂上画出鲜血。然后轻轻放在自己侧脸。
  “龙神大人，请听取我的呼唤。”
  许久，从海螺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何事？”
  海螺女子脸上露出振奋。这情形真的就好像打电话。可是他们的交流方式，可要比人间的电话古老多了。
  “他已经来了，就在您的宫殿。把我撸走的那个人。”海螺女子声音急促。过于紧张之下，柔和的嗓音却有些语无伦次。
  现实之中。
  “主主人。不是小的争辩，我人鱼族诞生于天山瑶池。集天地之灵淬，生性纯良。被打落人间后，即使灵气枯竭，也最多是以未开化的人脸鱼为食。”
  “那些并非是我们族人。只是我们人鱼族在落入人间后，用自身血脉培养的饵料。”人鱼王一刻不停的解释。
  “对于人类，我们族群真的从未伤害过。甚至对于一些落水的渔民还时常搭救。而如果选择吃人的话，我们每一个族人都可以轻松化形。”
  灵魂本源在林天然手上。人鱼王此刻根本不敢说谎。不过选择性忽略那是肯定的。
  不然说对人类一点伤害也没有那是瞎扯。至少这龙宫里的女子，有他们一部分。
  如果说那些民间传说都有迹可循的话。人鱼族的存在，在世人眼中确实是友善的。
  而关于龙。在古代时期，人们为了祈福风调雨顺，可没少给什么河神海神上祭品。
  蒙昧或是极端一点的，活人祭其实并不少见。尤其一些靠海吃饭的渔民乃至海盗。
  只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打死他们可能都不会想到。那些贡品，能真的到龙王手上。
  “可能也是苍天报应，我人鱼族最后还是绝育之下，只剩下我一个了。”
  一直闭目不语的林天然，此时却开口，“呵，你能把妻子随便送人。有这一天，很奇怪吗？”
  “主人说的是。”小小的人鱼王低头吐着泡泡。只是眼底深处似乎划过一丝哀伤。
  “孽畜，找死。”似乎察觉到什么，林天然突然睁开眼。右手往身前虚空一抓。
  人鱼王身子一抖。立马从惆怅中回过神来。以为这位主人替天行道，还是要灭了自己。
  心中呼喊，完了完了。吐了两个泡泡，才发现这说的不是自己。
  林天然一手掐住海螺女子脖子。眼中是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再也不负平日里那种晃晃悠悠的闲鱼心态。
  要知道。前世的妖皇，可是以杀戮入道。本命为10大天妖，排名第二的杀戮离吼。

  重生一世，本命也换成了桑香。可那种骨子里的利气，一旦爆发出来，立刻化作刺骨的冰冷。
  海螺女子浑身颤抖。但她却是倔强的抬起头，用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林天然。
  “伤害海洋的人，不可原谅。”
  一直以来，这个由海洋守护意志所凝聚的海玲。在林天然面前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存在感。
  林天然融合不灭水晶。那时的海玲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献祭一片海域的生灵。
  故而当时的她，带着那头大海鸥，选择和林天然拼命。
  当时她的眼中，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直到后面不灭海的行程。得知那些海洋生物非但没有死去，反而可以伴随妖皇一起不死不灭。
  这位算是一方海神的存在，就已经安静下来。像是认命了。虽然好像还有那么点点无奈。
  当时林天然曾想从她口中，询问关于一些上古以及那条小龙的信息。却被海螺女子委婉拒绝了。
  林天然也没有在意。以当时的实力，对上小龙本体，他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关键在需求上也并没有那么迫切。
  可现在从wp那儿得知，地球即将遭遇大变。林天然，不管是像心里那么一本正经，还是面上那么满不在乎。但是他还是来了。
  尽管比起当初，他的实力并没有提升多少。
  决定要找小龙之后。林天然就开始留心其体内的不灭海。
  在妖皇万万年的认知面前，海螺女子想要通过信仰来传递信息，却也是不可能。
  不过信仰之中，只会包含情绪。而不会有什么具体内容。但只是通过这一点，大致锁定传递消息，另一头的区域范围，却已经足够了。
  如今，从海螺女子眼中清晰射出的仇恨。才让林天然真切明白，这个女人从未放下。
  一直以来的安静无声，或许都只是为了此刻的被刺。
  想不到信仰封锁过后，她竟还有手段，趁自己情绪不稳，把消息传递出去。
  林天然记得她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叫海玲。不过这些对于一个死人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守护大海是我的使命。现在，你可以杀我了。”海玲闭上眼。身体渐渐松弛下来，变成一副坦然。
  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好像每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死在守护大海的路上。她死得其所。
  正准备手掌用力的林天然，被气笑了，“呵，守护的意志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松开海林脖子。林天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面向那让人惊悚的酒池肉林。
  “这，这是什么？”海玲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娇躯再次开始颤抖，是因为恐惧，是因为茫然，也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情绪。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守护。这些人，是死在大海上，是死在你所谓的守护之上。”林天然语气冰冷。字字珠心。
  海灵的生命层次等同于神奇。自然不难看出这些女子如今的状态。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敢相信。
  对海洋时刻监视的她，根本没有关于这些女子遇害的一丝一毫记忆。
  海洋是自然的一部分。有时候她会遵从自然，狠下心，看着一些生命在眼前消逝。可是如眼前这样。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海宁捂住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林天然冰冷的声音，却依旧如同恶魔低语，“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也是现在才明白，现在的大海这么脏，真的不只是人类的原因。”
  低头略作沉吟林天然继续说道：“也或许，它本身就是脏的。”
  当最后一字落下，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泪终于忍不住，从海玲眼里夺眶而出
  。这位一直安静无波的海螺姑娘，此刻却是崩溃尖叫。
  林天然嘴角露出微笑。这笑容仿如恶魔。
  随手一丢。将海玲丢到一边。对于此刻这个女人而言，活着，将比死了更加难受。
  林天然随即踏前一步。伸手从虚空中抽出妖刀獒苍。
  因为，或许是受到海玲尖叫的刺激。封印在大殿八根石柱里的龙魂，一时间竟有了苏醒的迹象。
  “哦？不肯起来吗？那就让本座亲自来叫你们起床好了。”一声轻笑，林天然右脚抬起落下。
  轰隆一声，整座龙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震荡之中，八声嘹亮的龙吟惊天而起。
  林天然抬起头。瞳孔在这一刻化作紫色。眼神冰冷，面上带笑。气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步迈出，身影已踏在虚空之中。
  回过头，往地上的人鱼王身上看了一眼。
  人鱼王身体打了个哆嗦。不过机智的它立刻明白该怎么做。第一，看住那个海螺姑娘。第二，保护地上这些女子的身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心里给主人加油666。
  嗯，有灵魂本源做桥梁。相信自己的情绪，主人是能感觉到的。
  人鱼王此刻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振奋。尽管任务艰巨。对它这个小小鱼苗而言，除了第3个难度都是9颗星。

  可这是主人给它将功补过的机会。它有信心完成，也一定要完成。
  视线不经意扫过，那王座之上，众多人鱼女子当中的其中一个。用那稚嫩的嗓音轻声道：“看吧，嘟嘟，本王子有没有骗你？”
  天上，林天然已经手握妖刀獒苍，和八龙战斗在一起。
  这8条从石柱上复活的石雕玉龙，体内都各自封印着一条龙魂。实力平均都在身境中期左右。
  似乎除了凭借石头构筑的坚固肉身，并没有其它手段。这倒是正中林天然下怀。
  往虚空跨前一步，一刀劈出。直接与一条冲撞而来的30米长龙，房间大的脑袋硬碰硬。
  轰的一声巨响。画面如同有人持刀和火车相撞。然而被砍飞出去的，却是那辆火车。
  林天然横刀，顺势侧身，砍在一条斜侧冲来的巨龙7寸。嘹亮的龙吟化作哀鸣。巨龙被当空斩断。
  玉石雕刻的巨大身躯径直落下。
  下方一边看戏，一边在心里疯狂，表示出自己激动情绪的人鱼王，突然瞪大眼。
  终于明白自己这任务是如何艰巨了。惊吓之中，它咬了咬并不存在的牙齿。
  深深憋了口气，然后鼓起腮帮。一个泡泡在它口中变大变大不断变大。
  吧唧一声，当这个超级巨无霸泡泡从它小嘴巴上脱离时，已经足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
  飞舞的泡泡飘上半空。接住了巨大的玉龙石雕。避免了下方无数女子身体被碾压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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