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命
还好两岁的孩子，精力还是很有限的，折腾了一会儿，初语便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云澄看着初语一头软软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伸出大手将她的头发理顺开口道：“不闹了，我说真的。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又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帮你。你得抓紧时间恶补一下理工知识。我还有任务要完成，你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我带你逛逛这应天府，你尽快熟悉一下。”
看着初语点头，云澄接着说：“你就在这里带着不要乱走动，我先去安排一下，一会儿再来找你。”
初语点点头，坐在地上目送着云澄离开。又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才恢复精神，对自己身处的位置好奇起来。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中间有四根粗壮的实木撑着全实木结构的屋顶。她身处的是正对着屋门的大堂。
而整个大堂的中间放着一个大概有后母戊鼎般大小的金属物件。这物件像方鼎般四足，主体却像是一个倒扣的圆肚花瓶。
整个主体被平分为八处，每一处都有一只神兽俯身悬挂其上。而神兽的正下方是一只驼着一个巨大贝壳的乌龟。
凡是入目所见指出，一片金灿灿的金属光泽。好家伙这大个家伙不会是纯金的吧？
不过这构造怎么越看越眼熟呢？有点像在课本上见过的复原版的侯风地动仪啊。
初语摇了摇头，随后开始继续观察起来。整个屋子里除了这个物件，就只剩下两个蒲团。
实在不懂欣赏，初语索性挪了位置，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坐下。毕竟，这寒冬腊月的地上凉。
就坐在蒲团上，初语等着云澄过来带她四处逛逛。等呀等呀，初语就有些犯困，眼一闭头一歪栽倒在蒲团上，和周公讨论地动仪去了。
等初语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房间，早就不在那个空旷的大堂里了。
她揉揉双眼从床上坐起身来，赫然发现自己床边站着另外一个人。
“嚯……”被吓得一个激灵，初语激动大喊：“你谁啊？”
只见那人大约一米五的个头一身月白色劲装，对着床上的初语就是一个作揖：“属下暗一拜见小国师。”
初语一脸问号，不经思考开口道：“我师父人呢？”
“国师已经出发前往天山山脉了，临行前交代属下陪同参观应天府。”
“哦，好，那我们马上出发吧。”说完，便利落的翻身爬下床，跻拉着棉布鞋就要走出房门。
哪成想，初语刚抬脚就被拦下，随后腾空而起，被那身穿月白色练武服的少年抱在了怀里。少年托着脚踝把鞋规规矩矩的穿好了。
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初语的脸蹭的一下红透了。自从她学会走路，就鲜少被人这个抱在怀里穿鞋了。
少年将她再次放归地面的时候，初语好奇询问：“你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啊？”
“属下暗一。”暗一恭敬回答。
“啊，我是在问你的性别。”
“……”沉默了片刻后恭敬行礼道：“应天府中没有女孩儿。”
初语紧皱眉头，又问道：“哦，那我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小国师，自然是男孩儿。”
听到暗一这般回答，初语回过味儿来。感情这也是个小姐姐，但是因为在这应天府里，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当个女孩儿了。
行吧，男孩儿就男孩儿。在这重男轻女的世界里，确实当一个男孩儿比女孩儿受到的限制更少，说话做事都更加方便一些。
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初语就认同了要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决定。不过如果她知道后来会发生些什么，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产生后悔的情绪呢？无论如何这都是后话，而初语现在关心的，是她接下来要待很久的应天府，到底是怎样的布局。
拒绝了暗一抱着她走路的建议，初语主动牵起了暗一略带薄茧的双手。
此时深冬的太阳正高悬与南方，虽然不及盛夏炽热，但也给人温暖的感觉。就这样，暗一牵着初语在偌大的应天府里走了个遍，把看起来无甚区别的不同房间参观了个遍。
“小国师，还记得我们刚刚转角处那件屋子是做什么的吗？”
“额……是仓库吧……”
“那我们刚刚走出来的那间房呢？”
“额……是……逛的地点太多了，我实在是记不住了。”
就在初语云里雾里回答着暗一的询问时，她们正停在最后一件屋子前。
暗一，低头看着初语道：“小国师，前面的那些个屋子记不住都没关系，这件屋子你可要好好记住了。”话落，暗一上前推开了房门，牵着初语走进门内。
刚一进门，初语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屋子里，竟然装了一个由书本架起来的高塔。
初语难以置信的撒开暗一的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仅了些仰起头来看向书塔的顶点。
然而看到尽头黑漆漆的一片，初语险些惊呆了下巴：“这是书架吗？这是黑洞吧？我有理由怀疑，这书架的尽头就是奇点。就算不是黑洞的奇点，那也一定是知识的奇点。”
都说知识的海洋，初语今日见过这应天府这书房里的景象。她才头一次觉得知识当真是浩瀚无波啊！
初语摇摇头，嘴里啧啧称奇，刚要转身和暗一说点什么，却见暗一独自走出房间正打算从外面合上房门。
初语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她踉跄着跑向房门用力推搡着。实在推搡不动，她焦急的开口：“暗一，这房门怎么打不开啊？你是不是把门关上了。我还在屋里啊！”
透过房门，初语听见了暗一的回答：“小国师，国师有吩咐，学不会书架上第一层的书，不准你踏出书房一步。”
初语震惊的瞪大眼睛，又急又气的喊道：“有没有搞错啊，我才两岁！哪里能看得完那么多书？”初语打算打一手可怜牌，可哪知门外的暗一并不买账。
急中生智，初语对着门缝大声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暗一，我，我不识字啊！”
这话初语还真没有说谎，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发现，这里的语言和她在现实世界里的语言完全不一样。她也是和真正的婴儿一样，真真切切的学习了将近一整年，才学会这里的语言。
暗一听罢，顿了一下，心里对云澄的钦佩又涨了几分：“国师有交代，小国师只要打开书本，自然是能读懂的。”
将这一句话喊完，暗一便打算离开，走出去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折回身去对着门内喊道：“小国师不必担心，书架后面就是床榻，累了可以去那里歇息。等到了饭点，属下会过来给您送餐，顺带来填写炭火。小国师别想着出来了，老老实实看书吧。属下先行离开了。”
说完，任由屋内的初语怎么喊，她都是不搭腔，直到屋内渐渐没了折腾的动静，暗一这才捂着嘴巴，憋着笑离开了书房。
折腾了一阵的初语见暗一铁了心不给自己开门，便也慢慢歇了心思。怀着好奇又紧张的心思，初语走到了书架最下面那一排，随即抽出一本书来。
“高中数学选修课”嘿，高中数学那我应该是学过，可以pass了吧，然而看到下面那一行小字。初语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矩阵与变换……这个我好像没学过。”初语赶紧用肉肉的小手翻了翻课本，这书里的内容她果然没学过。
啪的一声，书本从初语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初语颓废地摔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脑袋上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书塔，仰天大喊：“救命，为什么是数学啊啊啊啊啊啊啊！”
音波在狭小细长的空间里不断被反射，这愤怒无奈的喊声在房间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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