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方清晗走进厨房，看着顾柟洗菜，拿起一个她洗好的番茄吃了起来。
“开分店也行，到时候我有空还可以去帮忙。”
番茄汁水饱满，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方清晗吃得心满意足：“这个行，我亲手把你带出师，你长期不用浪费。”
顾柟失笑。
这时，门铃响起。
方清晗问：“你还叫了别人吗？”
顾柟摇头：“应该是许桉。”
“你俩同居了？”
“没，他偶尔会来这儿。”
方清晗放下番茄：“成，我去开。”
许桉手里提着甜品，看到开门的人时，带着笑意的表情猛地一收，语气相当不客气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方清晗手撑着门框，没让许桉进门的意思：“哟，许少这是走错了？跑我家来了？”
许桉没理方清晗的话，反问：“顾柟呢？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顾柟见两人久久不进屋，只得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看见方清晗拦着门，许桉站在外面进不来的情景。
许桉的视线越过方清晗，放在顾柟身上，嗓音淡漠地说：“让开。”
方清晗耻笑一声，把门推开，转身进屋路过顾柟时，拉她一起到沙发处坐下。
颇有一种自家小孩受了委屈，要为她出气的感觉。
许桉进门后，坐在两人对面，一时间，气氛怪异。
许桉眼神只锁住顾柟：“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顾柟红唇轻启。
结果方清晗抢答道：“三年前，我回国时那场聚会认识的。”
许桉想了会儿，随后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三年前的聚会？那时他的心思全在许岱峰打的那个电话上，完全没注意这茬。
也正是当晚，他动过和顾柟分开的念头。
看顾柟和方清晗两人之间的默契，许桉问道：“才一场聚会就熟成这样？”
方清晗再抢，语速极慢，一字一句的：“三年前，是我，带着，顾柟，走的。”说完，轻轻挑眉，手搭在顾柟肩上，好不得意的样。
果然，许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下颚线紧绷，如果不是他控制力极好的话，顾柟怀疑他一定会忍不住揍方清晗。
难怪他动用了那么多关系都没找到，原来是因为方清晗，她销声匿迹的本领可谓是通了天了，说走就走，方家、陆昭没一个人知道她在哪儿。
许桉眉宇间尽显戾气，声音深沉：“柟柟，过来。”
顾柟没动，方清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许桉起身走过去，一把拽过顾柟，低头睨着方清晗：“以前是我一时不查，以后，任谁也别想带她离开半步。”
顾柟闻言侧头看了许桉一眼，神色沉思。
方清晗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番，扶额轻笑，要是再来一次，她想带走的人，谁拦得住。
晚饭时，顾柟做了四菜一汤，她和许桉坐一边，方清晗坐对面。
许桉虽紧绷着个脸，但依旧在往顾柟碗里夹菜，方清晗笑意伴眉梢，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晚饭后，许桉见方清晗在，不便多呆，趁着方清晗去洗澡时，将顾柟带出了家门。
楼道里，夜风徐徐，许桉将顾柟困在自己与墙之间，手抚着她的脸，询问：“她什么时候走？”
顾柟微微仰头，淡淡说道：“清晗姐得住一段时间。”
许桉听后，手的动作一停，嗓音低哑着问：“那我呢？”
顾柟笑着：“你回自己家呀。”
许桉低笑，将顾柟的针织外套收紧，认真的给她扣着扭扣，声音懒散：“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补偿我。”
顾柟伸手搭在他肩上，笑得勾人：“你想要什么补偿？”
许桉盯着顾柟，眸色深深，似有熊熊烈火燃烧一般，压制不住。
头缓缓向下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像是偷尝了一口仙果却又害怕触犯到它一般，他抬起头，黑眸凝视了顾柟一眼，见她没反抗的意思，才敢将手扣住她的头，重新低下头狠狠堵住她的唇。
楼道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只剩下两人呼吸交融的声音。
许桉一手用力索住顾柟的腰，像是要将她揉近他的身体般，一手钳住她的脑袋，舌头坻着她的牙关，攻占交缠。
顾柟手依旧搭在许桉肩上，熟练且努力的回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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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许桉手闲散的搭在车窗处，眉染喜色，小姑娘现在成熟许多，不在是小女孩的那种娇俏，更多的是妩媚勾人，虽说她一直以来，不管什么样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起刚刚的吻，顾柟没有坻触，她可能有一点点的原谅他了，她的回应他也有感觉到……
等等。
许桉猛地一脚踩下刹车，身体惯性的往前冲去，得亏不是繁华地段，街道车辆不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许桉回神，把车开到路边上，修长的手指紧握方向盘。
以前他花五年时间都没能让顾柟像今天这般，而她只离开他三年……
许桉眼色冷鸷，拿出手机翻到电话页面，给顾柟拨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将手机紧握在手里，车内弥着冷冽的气息。
方清晗在客厅敷着面膜打坐，见顾柟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口齿不清的对她说：“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顾柟擦头发的手一顿，说了声好才回房间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看到许桉打的两个电话顾柟没拨回去，按了返回键，又看到他发的一条短信，只有四个字。
【顾柟，你行。】
放下手机，她能想像许桉的愤怒，依旧没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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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许桉有几天没来香榭花园，但每天早晚的信息依然会有。
顾柟偶尔来了兴致便回复他两句，多数的都一看而过。
许桉的复式层装修已经进行到房屋吊顶了。
许桉从来没见过房子装修，也没盯过装，这些事他一般都交给助理或装修公司，反正也没人敢糊弄他，今天还是头一回见到半成品的房子。
简直……无从下脚，乱七八糟。
结果他刚克服心理踏进房子，就被顾柟安排去阳台站着，她让他不许打扰她。
许桉点着烟，对着远处的风景神思，他上班早退，本想着带顾柟出去，结果她只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冷落了，完全没心思搭理他。
许桉手撑着护拦，姿态慵懒，阳台风很大，香烟腥红，烟雾散得极快。
顾柟抽空看了一眼许桉，刚刚看到他来时她还挺诧异，毕竟向来骄傲的许桉想在他身上看到妥协并不容易，现在竟然还在他身上看到了凄凉的感觉，顾柟微勾红唇，转身继续工作。
下班后，工人都走完了，许桉才从阳台外走进来，顾柟摘掉安全帽，拍着头上的灰尘。
顾柟随意着说：“我身上有灰，你得忍着。”
许桉脚步一滞：“我什么时候嫌弃过。”
顾柟拍灰的动作停下，索性就这样。
地下室，许桉的车就停在顾柟的车边上，出电梯后，他拿出车钥匙，按了解锁，路过面包车时，睇了它一眼，表情嫌弃地说：“这车真丑。”
许桉打开布加迪的副驾，让顾柟坐进去，结果她却站在面包车前，没动。
许桉回头：“怎么？”
顾柟摸出自己的车钥匙：“我明天得用车。”
许桉点头。
“我们自己开自己的车。”
许桉冷漠拒绝：“不行。”
顾柟挑眉，给出建议：“那你坐我车。”
许桉听后倏地紧绷脸色。
顾柟见他吃瘪，愉快决定，开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态度坚决。
顾柟神色自如的坐在车里，许桉背板挺直的外面站着，两人对视，像是场无声的博弈。
面包车有两天没洗，占了不少灰尘，但车内还算干净整洁，后坐放着些顾柟的设计图纸和平板，空气中透着一股微淡的柠檬清香。
红灯时，顾柟将车停下，侧头打量着副驾的许桉。
男人身穿黑色长款风衣，里面同色系的高领衫立于喉结处，坐姿挺拔气质矜贵，清俊的脸上表情淡漠高远。
顾柟突然有一种他是她截来的富家少爷，要带回某个山头做压寨夫君的既视感。
顾柟回头偷笑，默默的把副驾窗户打开。
许桉看向顾柟，面色疑惑：“怎么？”
顾柟回视他：“开窗透透风。”
“现在十一月，透风？”
车内本就没有空调，不冷就算万幸了。
顾柟点头：“嗯，我热。”
这时，一道年轻女孩带着兴奋的叫声传来，许桉和顾柟都转头看向窗外，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坐在旁边的路虎车上，开着后座的车窗，拿着手机对着许桉拍照。
许桉见此瞬间沉着个脸，突然车内的冷空气让人感到刺骨。
其中一个女孩没看出许桉的不高兴，兴奋问道：“哥哥，你是明星吗？你长得好帅哦。”
他沉声道：“不是。”
“那你考虑出道吗？我们俩做你的头号粉丝。”
另一个女孩也说：“对对对，我们很会追星的，你要是出道我们绝不爬墙，只衷心于你。”
这时，路虎驾驶座的车窗也缓缓打开，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他先是看了许桉一眼，又打量了一番面包车。
估计是两个女孩的哥哥，回头用教导的口吻冲她们说道：“好看有什么用，他穷。”
他声音并不小，顾柟和他都听到了，现在车内感觉“噌”的一下瞬间结冰。
顾柟当下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许桉要是穷的话，那世界上就没富人了吧。
许桉黑着脸：“好笑吗？”
顾柟控制不住依旧在笑，这时，旁边车里的女孩又说：“只要他长得好看，迟早会有钱的。”
许桉彻底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着说：“关、窗。”
“哈哈哈，好。”顾柟笑得情难自禁，但还是把车窗升了上去。
接下来一路，许桉都黑着个脸，顾柟心情好逗他，他也只会沉默的黑着个脸瞥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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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晗回国后一直在找合适的门店，每天就在各大商场中连轴转，中午随便寻了家餐厅解决午餐，没成想却遇到她的哥哥方安烁。
“小晗？”
方清晗吃菜的动作一顿，抬头：“哥？”
方安烁在方清晗面前坐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清晗随意的搅拌着碗中的沙拉：“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那怎么不回家呢？”
方清晗眼底掠过一抹异色，问：“回去干嘛？”
反正方家有她没她都一样。
方安烁蹙着眉，一张英俊的脸跟方清晗相似个四五分：“你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你要是还在国外那还说得过去，现在回国了，不回家还像样吗？”
“……”
“一会跟我一起回家一趟吧。”
方清晗轻叹一口气，身子往后靠向椅子，想了一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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