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小蒋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转眼就已经套好了鞋子，已经开始披外套，呆呆地反应不过来：“哥，你怎么就要换医院了啊……之前不是你自己挑得这个医院吗，说隐蔽性比较好。”
“我今天就要走。”顾霖说着麻利地戴上帽子。
“不行啊哥，”小蒋一下子拉住了他，“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不是才说了要参加那个恋综吗，我已经和对面的商务联系好了。你要是现在换医院的话，时间就赶不上了，起码得休息满两周吧。”
“我可以的，”他皱皱眉，“恋综不就是煮煮饭那些事吗，又不要体力劳动。”
小蒋无奈，“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就接啊。这个恋综如果和女嘉宾牵手的话还可以，可以两个人去甜蜜小岛旅游……可是如果没牵手成功的人，是要小渔村里打渔自力更生的。”
顾霖：“？？？”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地拿起了床边的手机，拨打了张主任的电话。对方没有应答，他才想起来刚才齐恬恬说张主任今天晚上去紧急手术了。
算了，既然今晚不行的话，那就明天吧。明天和张主任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齐恬恬参与他的手术！
绝！对！不！行！
齐恬恬把一大堆的外卖垃圾扔到垃圾桶以后，想着晚上要值夜班，于是决定去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点水果吃。
称了一些荔枝、买了几颗山竹以后，她正准备去收银台结账，就看到了收银台旁边的塑料大框里整整齐齐地拜访了一箩筐的芒果。
她刚靠近，旁边的营业员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热情地推销起来：“这个芒果是泰国芒果诶，口感特别好，又甜又香！你看这个皮，很薄的，里面的核也很薄。”
这么一听好像确实很不错的样子……
齐恬恬想了一下，伸手准备称两个芒果——
手边的芒果被另外一只手摁住了。
那只手很大，骨节很宽，光是看手就能联想到手的主人是个大个子。但是……那么多芒果摆在一起，为什么偏要和她抢啊？！
她疑惑地转过头，结果正对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你是不是今天值夜班啊？”男人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过近的距离让她觉得有些不自然，于是小步往身后退了一步。
面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很短的男人，个子极高，头小肩宽，即使她站直也只能到他的胸口处。
他的五官骨量很足，鼻子高挺，眼睛很大双眼皮深邃，眼神中带着笑意。
摸不清对方的意图，齐恬恬有些奇怪地开口，“是啊，怎么了。”
“我办公室里有芒果，你不用买了，直接跟我去拿吧，我也今天值夜班。”男人说着走向收银台，“我在门口等你。”
？？？她满脸懵逼。
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给她芒果吃啊？神经病么不是。
不过刚才瞟了一眼对方的胸牌，好像是骨科的医生。算了，可能这就是同事情？她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放下了手中的芒果，去收银台将另外两样水果结了账。
等她走到门外的时候，果然那个男人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呃……”她朝对方走了过去，“我现在，跟你……去拿芒果？”这句话她自己说出口都觉得很荒谬。
谁知道对方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你是新来的规培医生吧？”
“对啊。”她依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
“在我们医院里有个传统，值夜班的时候是不可以吃芒果的噢。”他笑得更大声了，“无数前辈的历史经验教训说明，值夜班的时候吃芒果，一个晚上都会忙得停不下来。”
齐恬恬这才反应过来，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大家这么迷信的嘛。”
“是啊。”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哲学的尽头是神学，这还是有点道理的。”两个人一边讲一边朝医院方向走，“我叫陈景辛，心内科的医生。你呢？”
对方虽然长得好像很有攻击性的样子，没想到性格还挺好的，她也就卸下了防备，“我叫齐恬恬，我是肛肠科的。”
“怎么会选这个？”陈景辛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是让人舒服的节奏，“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像这个科女医生还挺少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也不对，你们科的张主任就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啊。”
“是啊，张老师可强了。”齐恬恬赞同道，“是我的榜样。”为了避免对方继续问她为什么会选这个科室，她岔开了话题，“还有什么禁忌吗？关于值班的。”
他点点头，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指比划，“有啊，可多了。比如不可以说今天好闲啊，今天病人不多诶，今天晚上很安静啊……还有好多呢。”
“不会吧，今晚病人不多也不能说？”她有些惊讶。
“这句话是真的不能说，”陈景辛重重点头，“我刚来的时候不懂规矩，上半夜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天病人不多，我去休息室里躺一会儿。结果，那一个晚上都血腥得很……”
齐恬恬被他夸张的样子逗地直不起腰，“这么可怕，还好还好，你阻止了我买——”
话还没说完，陈景辛的手虚捂住她的嘴。脸颊上擦过的温热触感让她睁大了眼睛，对方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不要提哦，已经到住院部了。”
她赶紧点点头，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没有提。”
两个人来到了住院楼的大厅里，不一会儿电梯就下来了。
陈景辛挤上电梯，凭借着身高优势为她在拥挤不堪的电梯上留下空位，“来这里，还有位置。”
“好，我上来了。”齐恬恬点点头，站到了他的身边。
“你进我们医院的大群了吗？”他摁下了8层和15层，一边状似无意地询问道，“没进的话我可以拉你进去，里面没有领导，挺多新来的医生都加群了。”
“我已经进了。”她笑着回答，“不过还是谢谢你啦，陈医生。”
“没事。”对方和气地笑笑。
电梯在十层停靠，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然后电梯门缓缓地合上。
电梯外，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双手插在兜里，原本就狭长上挑的凤眼眯起，看起来神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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