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博弈
第二百一十八章博弈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口罩，声音里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你不是在找我吗？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我在找他？
他是……
七氟醚！
我猛然想起来，手里紧紧攥着扑克牌，“那些七氟醚是通过你的手传播出去的，对不对？高欣悦是你害死的？二十年前那些人呢？”
这一次的杀人分尸案，只有高欣悦一个受害者，可二十年前，光是记录在册的受害者，就多达十几人。
“收起你手里的东西。”
他好像知道那牌是我的武器一样，警告了我一句，闲庭信步的走到我身边来，凑过来嗅了嗅我的头发，“真香，二十年前，他可是亲眼看着他爸妈被我分尸的，你说，要是我现在把你分尸送给他，他会怎么样？一定会抓狂吧？”
“周局？”我试探的问。
他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肯定了我的问题，我心脏微微收紧，我没想到，周局还有这样的过去。
可他的父母……
我脑海里想着那些乱糟糟的档案，回过神来，便看见他拿了一支注射器，左手已经敲开了一支药剂。
见我看过去，他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不是一支在找七氟醚吗？就让你试试是什么感觉，你放心，一支七氟醚下去，就算活着把你分尸，你也感受不到疼的。”
他已然吸了一针管，拿着针管朝我走来。
我再不出手，就要真的陷入被动的局面了，顾不得他刚刚的警告，手里扑克牌飞快的甩出去，正中他手中的针剂。
锋利的扑克牌直接将针管削成两半，他手也受了伤，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的手，“程曦，你找死！”
“你告诉我这些，本来也没打算让我活着，今天要么我抓住你，要么我和高欣悦一样的下场，你还废话什么？”
开打就对了！
我手里扑克牌刚要散出去，就看见他身后房门打开，詹泽华见里面有人，反应迅速的拔出了枪，“不许动！”
他动作停顿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飞快的跨步到我身边，手里剩下的半管针剂抵着我的脖子。
我只擅长远远地丢扑克牌，如同詹泽华所说，我不会办案，体能也不行，真近身了，我一点儿便宜都站不到。
看见詹泽华握枪的手犹豫，我忙开口道：“他手里是七氟醚，死不了人！你快开枪，他手里起码有二十几条人命，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了！”
如果真让他走了，估计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而且，周局……
我微微出神，下一秒，便感觉脖子一痛，他竟然真的把针剂刺入了我的脖子！
我瞬间僵住，不敢再动。
“詹泽华！这是我和周宗平之间的事儿，你不敢掺和进来，让我走，不然我就让周宗平的女人陪葬！”
他桀桀的笑着。
“你别听他的，我……”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意识昏昏沉沉的，七氟醚生效竟然这样快！
我连站都站不稳，只靠着他单手拎着我，才勉强稳住身形，只能感觉到，詹泽华一再退步，很快，那人就已经到了医院大厅。
再往外，就是车水马龙的马路，他只要上了车，我们就再也难找他的踪迹。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可我身上越来越绵软，最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围了许多警察，我甚至恍恍惚惚的看到了周宗平的身影。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让自己看清楚。
确实是他。
可是，他不是从早上就失联了吗？我还担心他半天来着。
不能再想了，越想，脑子里就越迷糊，在我闭上眼睛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仿佛听见了开枪的声音。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家里的床上，我忙坐起来，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我被胁迫，到了医院门口，双方人马对峙，然后呢……
我刚起来，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周宗平走到我身边，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还有些没力气，应该是七氟醚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那个人呢？”
他有些遗憾，“跑了。”
我目光沉沉，看着他，问：“我不是听到你开枪了么？怎么还让他跑了？”
他没见识过他的枪法，但看他从基层一步步坐到上海市一把手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他起码各项全能。
不然升职的事儿也轮不到他头上。
“偏了几分，没中。”他语气不变，但却有几分责怪的意味，“你不该冒险去医院的。”
“我不去医院，怎么知道凶手藏匿的地点？但现在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又让凶手逃走，他肯定不会再轻易现身。”
我正发愁，却听见周宗平道：“你错了。”
“什么？”我没明白。
“你刚刚说，他不会再轻易现身。”他注视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复杂，“我了解他，他已经有了第二个目标，一定会再次出手，并且，随时都可能会出手。”
我吓了一跳，问道：“谁？”
说完，我自己也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
他没说话，但默认了，伸手将我搂在怀中，“你不该去医院的，更不该和他碰面……”
“你刚才说，你了解他？应该不是从高欣悦的案子里了解到的吧？”我试探的问。
“嗯。”
“那你不打算告诉我什么吗？”
知道我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我并未觉得恐惧，如果他真的会再次出手，一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也是我们抓他的好时机。
这是一场博弈。
只有一个赢家的博弈。
“二十年前，还是90年代末，改革开放初期，创业潮与外企的进入，让上海这座金融城市，迅速增加了金融犯罪的几率。在破获一起金额达到10个亿的案子后，当时的市局成员以及他们的家属，遭到了疯狂的报复。”
“就是二十年前的连环杀人分尸案，对吗？”我轻声问。
我有些想象不到。
我见过其他警察的牺牲，经历过苗月的死，见过法医室里残缺不全的高欣悦的尸体。
可那些，远远没有这段话来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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