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示威
第二百一十二章示威
他淡淡的瞥我一眼，“我说了，让你离职。”
说完，不等我回答，他便改了口风，道：“你从市局离职，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真的？”他会这么好心？
“当然。”
就算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信，我怀疑的看着他，“我要是从市局离职了，知道再多也没用了，你别想骗我，我是不会辞职的，至少，高欣悦的案子结束前，我绝不会辞职。”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档案，道：“这是法医让我交给你的，我先去做别的事了。”
说完，我便去了前面大厅找小曾。
他倒也没拦着我。
很显然，作为第一个发现尸块的人，小曾已经能淡定的面对来自市局同事的盘问了。
我去的时候，他还特意给我搬了个小板凳，“说吧，你又想知道什么？时间地点？还是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我小本本上还没有开始记录，听到他的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这也太自觉了吧？”
“那必须啊，咱都是自己人，问案什么套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早点说清早点省事儿不是？”
“有道理。”
我笑了一声，便掠过那些已经记录在案的问题，问他发现尸块的时候，还记不记得尸块的形状。
他回忆了一下，道：“当时我是出去倒垃圾的，看到垃圾桶里有红色的水流出来，我一下就闻到了是血腥味儿啊，打开垃圾桶一看，就发现里面全是尸块，一看就是人的。”
“没想到，拿到市局来，居然是昨天失踪的高欣悦。”
说起这事儿来，他也颇为唏嘘，“那会儿才早上五点多，我刚刚跟值夜班的人交班，要不，你去问问夜班的人？”
“值夜班的是谁？”
“是徐岩。”
“好，我知道了，谢谢。”
又问了一些问题，我拿到徐岩的住址和电话，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才值了夜班，现在应该正在补眠，接电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怒火，“谁啊？”
“我是市局行政部秘书程曦，有事情想问你。”
对面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忽然开口，“你想问高欣悦被分尸的事儿？”
“是啊……”我犹豫着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小曾说他是值完夜班走的，他走后，小曾去倒垃圾，这才发现了高欣悦被分尸。
可这个徐岩，他是怎么知道高欣悦的死因的？
我呼吸急促了几分，但又不敢让他知道我怀疑他，只好接着问：“你了解什么情况吗？可以告诉我，现在市局的人都在查这案子。”
这也是间接的警告他，让他不要想着耍花招。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调查这案子，不如去问问周局，对于杀人分尸案，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呢。”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对面冷哼一声，“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到市局来……”
“什么？”
我再追问下去，电话那边就没有声音了，过了几秒钟，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连忙再拨打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觉得奇怪，让同事帮我调查了徐岩的排班记录，得知他今晚要来值夜班后，我便在市局等着。
一直等到下午六点，我连饭都没吃，却被小曾告知，本来该来接班的徐岩不见了。
徐岩不见了。
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也就是说，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朋友也联系不上。
如果放在平常，我们还可能会以为他是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
但现在有高欣悦的例子在前面，都不敢大意，因此，外勤部直接派了四个年轻的警察去他家里。
我看到他们出去，也想跟上去，结果还没走，就被赶出来的周宗平拎着衣领子，给拎回到办公室了。
我坐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这话是我要问你吧？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徐岩了！”我拿出手机，播放出我和徐岩的通话记录，“他这话奇奇怪怪的，回头得好好调查调查。”
没想到，他听到徐岩的话，赫然变了脸色，一把夺过我的手机，问我：“这段录音还有谁听过？”
“没、没了啊……”
我就告诉过同事，说联系不上徐岩了，但没告诉他们，我和徐岩通过电话。
我本来还想着等他们回来再告诉他们，但现在看着周宗平的脸色，好像……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他手中的手机，问道：“这录音怎么了？他说他以为谁死了？”
他翻了一下我的手机，找到保存录音的地方，三两下便把那录音删除，将手机还给我，道：“你不要管这事儿，程曦，你可以置身事外的，只要你从市局离职……”
“我不是说了吗？等高欣悦的案子结束，我就自己辞职，你不用催我。”
我觉得无奈。
当初要我来市局的是他，现在要我离职的还是他。
在市局上班，不比其他工作的地方，不是说离职就能离职的，何况，这么多谜团摆在眼前，看起来又都和他有关。
我伸手搂住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面对这四面楚歌的地步，我想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身后还有我，我相信你，你明白吗？”
他身体僵硬片刻，下一秒，便紧紧地搂住了我，“程曦，谢谢你。”
半晌后，我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肉麻，幸好没同事看到。”
他不以为意，仔细叮嘱我，让我不要把我和徐岩的通话内容告诉别人，就匆匆的离开了。
我则继续留在办公室加班。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我没什么事可做，索性打开了上次同事给我的二十年前碎尸案的档案。
我以前看过一遍，但那时候，高欣悦还没有出事，现在高欣悦出事后，再看一遍，处处都是漏洞。
以往觉得诡异但却无处可寻的地方，现在好像就摆在眼前。
比如，同样的杀人抛尸的手法，都是窒息而死，先将头颅砍下，又将尸体劈成两半，一半分尸送到市局来。
我不能理解凶手的脑回路，猜不到他这么分尸的缘由，但他每次都把抛尸地点选在市局，这又是为什么？
示威？
还是说……他想给什么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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