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唔！”卫致嘴唇一痛，被这毫无章法的啃噬弄得呼吸粗重，他手上青筋暴起，在虚空中轻轻抓握了两下，明明很想触碰眼前人，却又怕惊动了什么一般，于是只能一动不动，任她施为。
谈清月像是吃果冻一样对着卫致柔软的唇又吸又咬，原本微凉的唇在她的啃噬下轻微发烫，她掐着他脖子的手慢慢滑到颈侧，然后由颈侧插入他头发里。
两人一起滑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卫致紧绷的身体弹动了一下，这轻微的动作仿佛惹怒了谈清月，她大腿发力，紧紧禁锢着下方的身体，如同捕食的野兽一般凶狠地盯着他的眸子，警告他不许动。
卫致于是仰躺在沙发上，姿态放松，眼眸含水，仿佛一个绝对无害的猎物，自愿将自己献祭给凶兽。
谈清月深深喘息一声再次扑了上去，四片嘴唇摩挲着，急促湿热的呼吸交缠，两颗心脏在叠在一起的胸腔里跳得毫无章法。
不够，还不够，谈清月有些烦躁地蹙着眉，她还想要更多。
卫致感受到了她身体的躁动，修长有力的手抚了抚她的背，轻启双唇，湿热的舌尖仿佛小蛇一般游曳出来，轻轻一舔，一触即分。
上方的身体过电般一震，很快，一条湿烫的舌头就有样学样滑进他的口腔。
“唔、唔。”水声啧啧，唇舌交缠，仿佛灵魂都在这一刻战栗起来，谈清月脸侧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直到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才消散下去。
斜阳夕照，昏黄的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里，映出两条交印缠绕的影子。狂风吹来，一颗美丽婀娜的花树在风中簌簌抖动，眼看要随着大风深深弯折下去，却又很快坚韧地立起来，两个肥白的骨朵儿在风中随着花树轻轻颤抖。
“姐姐，我……”
“躺好，你不许动！”
风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句沙哑的对谈。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终于停了，簌簌抖动的花也恢复了正常，一场风雨后，备受催残的花树不但没有枯萎，反而越发滋润鲜妍，仿佛刚刚被什么灵泉浇灌过一般。
谈清月长腿一迈，从凌乱不堪的身体上起来，她体内仍然残留着战栗后的酥麻，眼里仿佛有流动的水光一般，又潋滟又荡漾。
沙发上，盖着一块薄毯的卫致目光楚楚地望着她，轻唤了一声：“姐姐。”明明应该是属于少年人的清脆声线，却偏偏含了一丝色气的沙哑，听得谈清月耳朵发麻。
“咳咳”她清了清有些干哑的嗓子，努力从氤氲暧昧的氛围里找回自己的理智，直到将衣服穿戴整齐，这才恢复底气般转身面对他。
“卫致，你今年多大啊？”她随便捡起一个话题打破尴尬，只是话一出口，她就是一惊，在心里大骂自己色令智昏，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和这个小孩滚了床单，万一他还没成年怎么办。
还好卫致的回答打消了她的疑虑：“姐姐，我今年19了。”说着，他将手从毯子里伸出来，黏黏糊糊拉住谈清月的手指，谈清月过电般一颤，条件反射地将他手甩开。
看到卫致受伤的眼神谈清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点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小月姐姐，我喜欢你，你也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上床的吗？”卫致躺在沙发上，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她问，他身上的毯子因为刚才的动静从肩膀滑下，露出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胸膛。
谈清月不由自主被胸膛上那一抹樱红吸引，回想起咬上去那一刻又弹又软的触感，渐渐失神。
“姐姐。”直到又一声呼唤出口，才唤起她的神智。
谈清月摇摇头，觉得在这种氛围下两人什么都谈不了，于是迅速拉上毯子将卫致盖得严严实实，这才转过身去道：“这样，你将衣服穿好了，我们再谈其他。”
十分钟后，两人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旁，一人一头，仿佛要开什么严肃的学术会议一般，只是一个正襟危坐，一个却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坐好。”谈清月蹙眉扫了对面一眼，语气严厉。
“可是，可是我腰不舒服嘛。”卫致语气软软地抱怨道。
“你怎么会不舒服，你只是……”躺着又不累，谈清月说道一半便住了嘴。
卫致却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辩解道：“谁说我不累的，中途我累得想喊停，姐姐你偏偏压着我不让。”
“你那时候难道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就要……”
“就要什么？”卫致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
“卫致！”谈清月恼羞成怒：“你还谈不谈，不谈我就走了，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听到这话，原本趴在桌子上的揉腰的少年立马精神起来：“姐姐别走，我谈，我谈。”
见气氛终于严肃起来，谈清月满意地点点头。
“说说吧，你有什么诉求，是想要物资，还是想要别的什么东西。”谈清月公事公办地开口。
“小月姐姐你在说什么？人家要和你谈的可不是这个。”卫致眼神受伤，仿佛看渣女一般看着谈清月。
谈清月翻了个白眼，淡淡开口：“卫致，论坛昵称星月致远，身份是玩家，爱好——伪装傻白甜，我说得对吗？”
谈清月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冷静又笃定地看向他，从邓姐口中得到卫致消息的时候谈清月就开始翻生存排行榜，看到“星月致远”这个名字她便莫名肯定这就是卫致。
卫致对谈清月这样一切尽在掌握得姿态喜欢极了，他眼睛一亮，笑着道：“姐姐，都被你发现了啊！”
“那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谈清月问。
……
晚上九点，在谈清月和卫致黏黏糊糊、纠纠缠缠谈判一场情感官司的时候，躲在仓库的江彤觉得糟心极了。
这是十三人躲进仓库的第四天，仓库很大，物资也很多，就算他们十三人再怎么造都不可能在三十天里造完那种。
可是物资也会分等级，比如被子就分羽绒被和普通棉被，水果也有高级的车厘子和低级的苹果之分。糟心的事就是从一箱车厘子开始的。
江彤本来就喜欢吃车厘子，在仓库里翻出唯一一箱之后就将它拉到了自己位置上，这也是众人默认的规矩。
可是这一幕被长得人高马大隐隐有领头趋势的王强和周法看到了，他们俩大摇大摆走过来，上下打量一下她道：“车厘子啊，我们也好久没吃车厘子了，这样吧，那里还有其他水果，我们给你搬一箱过来，这车厘子就给我们吧。”
“凭什么呀？”看见他们理直气壮的样子，江彤一下就火了。这两人平时就喜欢多吃多占，每次看见谁吃了什么东西都要来问一问。
可问题这仓库又不是他们两人的，是大家一同占领的，凭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他们俩呀！
江彤一把抢过车厘子和两人对峙起来，仓库里的其他女生见状也站在江彤这一边，七嘴八舌为她撑腰：“当初进仓库的时候就说好了搬到自己位置上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怎么，你们俩是想打破这条规则吗？”
“是啊，也不看看你们位置上堆了多少物资，江彤就想吃这箱车厘子怎么了。”
“你们之前的牛肉干不也吃了独食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女生们这么气愤也不光是为这一口吃的，当然还有平日里的各种怨气积攒下来的。他们十三个人里本来就男多女少，又生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些没b数的男人总是东摸摸西蹭蹭想要借机揩油，或者开黄腔过过嘴瘾，这些怨气便借这次车厘子事件一起爆发了出来。
五个女人寸步不让地看着王强和周法，其余人看热闹一般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才不傻傻地起身帮忙呢，几个女人看似柔弱，但当初和那群乞丐打架的时候她们也是非常豁得出去的，而且王强和周法平时吆五喝六本就不得人心。
王强环顾了一圈和他们对峙的女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和周法对视一眼，不甘地转头离开。
在众人带着愤愤不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忽然，仓库大门哐哐砸响。
“这是怎么了？”这下，所有人都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
仓库外面，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举着专业的破门锤狠狠挥动着，还有人拿着喇叭对里面喊话：“里面的几个人听着，我们是b市军区第一小队的军人，你们要是不在半小时内出来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原来他们是来收尸的军人小队，由于下彩虹雨那天死亡人数太多，他们今天才收到这里。
一进这里就被幸存的超市负责人告知，他们的仓库被陌生人占领了，而且这群人像是算准了外面会乱一样，是在下彩虹雨前十分钟冲进仓库的。
军人们还不知道有玩家这回事，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些阴谋论起来，怎么回有这么巧的事，难道彩虹雨就是这几个人搞出来的？
听着外面的喊话声，江彤面色一白，怎么会有军人来呢？他们几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乞丐还有一战之力，要对付荷枪实弹的军人那是痴人说梦。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众人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几天他们也没有得知外界消息的渠道，不知道外面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按末日小说的一般剧情来说，现在应该是军人解救被困幸存者的场面，可外面喊话之人声音严厉、语带威胁，也不像是来解救他们的样子啊！
随着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十几个人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嘭！”铁门倏然倒地，激起一阵巨大的灰尘，十几个人眼中的震惊还没消散就被冲上来的军人制服。
江彤的脸被狠狠按在地上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我的车厘子啊！我还一口没吃呢！
黄金宫。
“根据检测，所有接触到毒雨的植物根部都腐烂了，而且土壤的ph值也被毒雨改变，要想恢复没有二十年估计是不行的。”
“国家电网传来消息，电缆外面的保护层被腐蚀的现象严重，要是不及时维修，估计过不了多久电力供应就会出问题。”
“水利局最新消息，各大水库里的水都被毒雨污染，无法饮用，各省市现存净水大概只够生存一星期。”
“深蓝一号海上钻井平台报告，毒雨落入海中对各个海上工程造成巨大影响……”
……
首长们听着秘书的汇报，人人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整个国家现在就是一艘漏水的破船，处处都有问题，他们只能趁着风平浪静的时候将它修一修，以期在接下来的风浪中能走得更远一些。
这天，各种设施的维修人员加班加点地进行设备维修，几千万件包裹式连体雨衣被从厂里运往各个省市，水资源净化企业连夜开始研究毒雨净化的可能性。
晚上十点，卫致喜气洋洋地将物资往谈清月车上搬，一边般还一边喋喋不休：“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做的饭啊，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是的，他们经过一番谈判达成了共识，两人成为同伴，守望相助，一同在末世生存。卫致以后就搬到谈清月的房子里住了，并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以及洗碗、拖地等各种家务，另外，在谈清月想要的时候还要负责给她解决欲望。
来来回回搬到十二点，所有的一切才算搞定，两人分别在各自的卧室睡下。
第二天一早，谈清月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拉开窗帘一看，密密麻麻的银线连接着天与地，世间万物都被笼罩在了这一片银线之中。
“观众朋友们，新一轮毒雨再次将临，据气象局测定，本次降水量在12毫米左右，雨量为中雨，底层住户请随时做好防水准备。”
谈清月一走出房门就听到新闻里的主播在郑重提醒居民，在厨房做早饭的卫致看到她出来，笑着道：“小月姐姐，你先去洗漱吧，早饭马上就好了。”
看着站在橱柜前笑容温暖男孩，谈清月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她蹙眉想了好久也没找到这股感觉的来源，于是作罢。
洗漱完，坐上餐桌，面前被摆上了一碗喷香的葱油面，面汤乳白，面条劲道弹牙，上面还卧了一个金黄焦香的煎蛋，吃的谈清月头都抬不起来。
一碗面下肚，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就想说的话：“对了，这次的毒雨下得比上次大多了，你发现了吗？”
卫致看了眼拍打到玻璃上的水珠点点头：“是啊，要是也像上次一样连下三天的话，我估计我们的地下室会被淹。”
他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想法——尽快将物资搬上来。
两人都是行动能力很强的人，吃完早饭就又开始动作了起来，搬了大半天，所有物资都被搬上了二楼。
谈清月坐在纸箱上休息，卫致蹭过来给她捏肩膀，捏着捏着就开始东摸摸西蹭蹭地黏糊起来，谈清月一把将他的手拍下去：“你干什么？”
“姐姐，你不是累了吗？我给你捏捏。”
“滚，不用。”
卫致还想要黏糊之际，谈清月忽然冷静开口：“卫致，你觉得现在的平静日子我们还能过多久？”
听见这话，卫致也正色起来：“如果按照下三天雨晴一天的频率的话，最迟大概也就在下下次雨停的时候吧。”
从早上到现在，中雨一直不停歇地下着，不过短短5小时而已，地上就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渍，要是按照这样的降水量连下两个三天的话，各类基础设施都会被破坏，基础设施中最重要的电力一停，消息传递速度就会减慢，政府的掌控力自然也会被大大削减。而且很多人家里的食物可能也会被污染，那时才是真正考验人性的时候。
谈清月拿出手机查了一下a市的地理位置和曾经的历史，发现a市位于蓝江下游，下水道建设也不甚完善，曾多次因天将大暴雨而被淹。
查询完信息，谈清月将手机递给卫致，卫致默默看完后，会意道：“你想搬走了，准备搬到哪里去？”
“再看看吧，我们都上网查一查，看哪个城市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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