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吃一点黑龙

炭治郎酒醒之后才知道，那酒根本不是如天女所说的夜游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记忆。

        通过那记忆，炭治郎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第一时间让兰准备召唤黑龙神。得知哥哥终于要使用自己召唤黑龙神，兰满心欢喜，张开双臂向着黑暗的天空大声呼喊召唤。

        “来吧，龙神！来做你最喜欢的事情，破坏吧！尽情破坏京、破坏这个世界吧！为了我的炭治郎哥哥，你来啊！”

        每个人的天赋与生俱来，有像元宫莤那样被白龙神所钟爱的，自然就有像森村兰这样被黑龙神所选择的。

        遥远天空之上，黑龙神听到了兰的呼唤，携着乌云闪电来了。与黑龙神对立的白龙神天生不合，自然也感觉到了黑龙来势汹汹。莤受到神力影响不自觉下召唤了白龙神。两位龙神都以己方神子为桥梁，降临于京的天空中。

        雷鸣电闪，云涌滔滔。白龙神与黑龙神互相撕咬在了一起。生活在平安京的人们都惶恐不已看着黑压压的天空，虽然看不到黑龙与白龙，也被这电闪雷鸣、狂风怒雨给吓得不轻，不由自主的拜伏在地向众多神明祈祷。

        人心，既微小又庞大，既暗淡也璀璨。得到人们祈祷的力量，胜利的天秤慢慢滑向白龙神。

        炭治郎看着正在争斗的两头庞然大物，微微笑了。

        “白龙获得胜利，人民得以安居，邪恶终将失败，神子回归故国。多好啊，这样的结局，才是皆大欢喜不是吗？”

        小狐丸侧眼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不出手帮忙，你的神子妹妹就要不行了。”

        “说的也是，我可是个好哥哥啊。”

        还不待小狐丸想清楚，就看到亚克拉姆、席琳、塞弗尔、伊科特达鲁已经被他派往黑龙神处。一个晃眼，他自己也上去了，立在半空中。小狐丸吃了一惊，暗想：怎么连那些鬼也上天了？

        刚刚转变为魔刀不久的小狐丸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若是换了与时政签订契约的小狐丸，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是鬼王在那四鬼脚下，以咒怨之力作了垫脚石。

        若从上往下看去，五只鬼刚好组成五角，黑色的咒怨之力从炭治郎脚下向外蔓延，很快五人就如晴明的桔梗印那样，以咒怨之力结成了逆五芒星印，将黑龙神牢牢困在了中间。

        对黑龙神来说，这连根绳子都算不上，根本没被放在眼里，仍专注于跟白龙撕咬。

        看着黑龙随意翻身摆尾，根本不屑于挣脱这细如发丝的笼子，炭治郎笑得更开心了。

        龙啊，就算你如此庞大而我如此渺小，可是，在种花家，就是像我这样渺小的人类，也是能斩龙的！小小的哪吒敢抽恶龙筋，泾河老龙也命殒人间，我又为何不能把你给吃了？

        鬼王竖起的深红眼瞳中，燃烧着满满的欲望。

        眼看黑龙节节败退，炭治郎不再犹豫，与亚克拉姆等人一起，发动了逆五星印。顿时黑光冲天而起，滔滔升起的黑色烟雾如蛇似蔓顺着巨大的龙身缠绕起来，深寒的死之力顺着鳞片缝隙透了进来。黑龙一边要与白龙撕杀，一边又要抵抗咒怨之力的侵袭，一时间有些首尾不能相顾，用力甩了甩尾巴，那比精铁还坚硬的龙尾瞬间就把席琳等鬼砸了个稀碎，幸好他们都是鬼，就算遭此重伤，只要放那不管，过一段时间也能自己重新长起来。

        炭治郎反倒趁黑龙放松，快速踏上了龙身，急速奔驰。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年刚上藤袭山，面对手鬼的时候。这样生死一线间的感觉，已经好久不曾体会到了，炭治郎不由得变兴奋了。

        眼睛更亮，视线更敏锐，注意力更集中，肌肉、血液、呼吸，一切的一切仿佛重新醒了过来。棘鞭和骨鞭也都张牙舞爪的帮助他更稳更快地在黑龙身上攀爬前进，直到白龙将它一举击倒，炭治郎抓住机会立刻纵身一跃，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纯黑的太刀，锋利犹如活物的咒怨之力连同太刀一起深深刺进黑龙颈下，手腕巧力一挑，龙之逆鳞立刻落入炭治郎手中被血肉层层吞噬。

        狂怒的黑龙神闪电般回首就是一咬，险之又险的炭治郎舍弃部分血肉爆出血球，将自己炸离那在脑袋边擦过的牙齿。白龙恰在此时又发动狠厉攻击，正好为炭治郎打了个掩护。

        得到逆鳞的炭治郎一刻也不敢耽搁，即刻按照神女所赐酒液中的记忆，边逃边进行炼化。黑龙被炭治郎偷袭夺走逆鳞，弱点暴露，白龙神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照着它的脖子就来了下狠的，锋利的牙齿穿过皮肉，从那小小的缺口中刺了进去咬断了黑龙神的脖子。黑龙神悲鸣着，不甘心的消散。

        没有了黑龙这个目标，白龙神眼光一转看向炭治郎的方向。准确地说，是在看他体内的那片黑龙逆鳞。一副随时准备咬过来的样子。

        “鸣女！”

        电光火石间，除炭治郎外所有的鬼都被鸣女拉进了无限城。炭治郎自己一手握着黑色的小狐丸，另一手掐着请神诀，一旦不敌便立刻召请神明。他在赌，赌选择善良的元宫莤为神子的白龙，不是是非不分的笨蛋，赌善良的神子不会见死不救。白龙金色的眼睛盯了他好一会，终于还是昂首朝着天空游去。浓厚的云层随着它离开而离开，久违的金色阳光照射下来，京的人们都欢呼起来。

        因为白龙神子的许愿，神子元宫莤、森村天真、流山诗纹都回到了自己的时代。兰也被得到了黑龙的逆鳞、获得了剩余黑龙力量的炭治郎解除了黑龙的召神契，成功取回了记忆与哥哥一起回到了现代。因神子而聚集起来的八叶，同样因为神子的离开而解散了。晴明的式神们也都回到了他身边。好像一瞬之间大家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只剩下炭治郎天天守在灶门神社等焱妃。

        好在不多时，焱妃就回来了。得到黑龙逆鳞，炭治郎将她看得更清楚了。原本通透视野下只看得清组织结构，在黑龙的力量影响下，炭治郎看清楚了焱妃身上的力量。确实如神女记忆中那样，焱妃身上的力量一直在缓慢逸散，且真身非人。要想保住她，就必须封住逸散的力量。但是神女那么久以来都没能做到，炭治郎不认为自己就能轻易做到。

        那么，就只能转变她的力量性质了。

        于是，炭治郎趁着新婚夜焱妃昏睡后，偷偷喂给她鲜血，慢慢增加她体内属于暗的力量。这次，兔子们做的系统也没再拦着鬼王的力量了。炭治郎做得很小心，焱妃完全没发现端倪。

        胧车安静的飞着，炭治郎将熟睡的焱妃揽得更紧了些，脑中不断地思考对策。

        妖怪要么是继承强悍血脉，生来就在顶点，要么是为人所惧，因畏成长。像焱妃这样，没有神位却有神魂，实在是太危险了。要想她尽快妖化，最快的办法，是强烈的爱恨。

        爱恨……如果小狐丸说的是真的，将来焱妃化为咒灵，是因为什么呢？

        还不等他细想，就听到胧车恐惧细弱的声音。

        “炭治郎大人~~前、前面~~有、有谁拦住了在下……”

        胧车颤颤巍巍地扬起车帘，炭治郎看到一个少年单膝跪在驾前。黑色中透着橙红的头发，略黑的皮肤，一身黑色军装上点缀着赤色的穗绳，背后系着白色火焰尾的短披风。一双好似矿石般闪烁红光的眼睛，五官却和炭治郎长得有些相像。乍一看，就像是炭治郎的孩子到炼狱家拜师归来的样子。

        “主人，灶门日轮前来接您了。”

        “日轮？你也化形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炭治郎知道小狐丸见过未来的自己，又在地狱见识了不同世界的风光，再一看这孩子的形貌，又取了“灶门日轮”这样的名字，不是很明显这就是自己得到小狐丸后，放在灶门神社的日轮刀化形的付丧神么？

        “是，自从主人将日轮寄存在灶门神社，直到战国时期淀殿夫人举行唤灵仪式，日轮才诞生。”

        嗯？淀殿？

        “既然你因她而诞生，就不该再叫我主人了。我只是你过去的主人而已，忘记我跟着新主人开拓新的未来吧。”

        一看他微笑，灶门日轮也笑了。

        “主人面上笑着心里打着坏主意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虽然是淀殿夫人举行了仪式，但我可是因您的血而生灵，早在您还没有变成恶鬼之前，日轮就在刀身中醒来了哦！日轮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您从人变成鬼，一起跟随您数百年。所以，日轮的主人一直是您！”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佩刀是小狐丸，身为鬼也不需要一把斩鬼刀做佩刀了。”

        “您需要的！”灶门日轮爽朗地笑着，笑起来的样子和过去的炭治郎有些相像，“您将小狐丸污染了，给分支世界的大家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为了不让您继续伤害世界，所以大家才让我专门回来，想请您改变想法。”

        “如果你所谓的让我改变想法，是指让我不要成为魔王，那你可以回去了。不管你口中的‘大家’想做什么，都尽管来吧，未来不会改变，我必将为王！”

        “嗯！我猜也是！但是，您如果不被我斩首一次的话，是没办法做到的，您未来的身体残烬可是由我保存了很多年呢！”

        灶门日轮话音刚落，突然凭空出现几个检非违使，气势汹汹，面目狰狞地冲他杀来。

        “哎呀！我不能再待下去啦，主人要记得到灶门神社找我呀！”

        躲闪间，灶门日轮赶紧把话说完，随即发动身上的时空转换装置，在金色的光芒中回到了未来。

        “真是，既然是我的日轮刀，给我再稳重点啊！”

        炭治郎望着金光消逝的方向，一边无奈地笑着，一边甩出棘鞭刺穿胧车的脸，弱小的胧车妖怪瞬间被炭治郎的血覆盖夺取了意识。数秒停顿过后，仍像往常一样快速、平稳地朝着地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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