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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花生糖


“昕昕,你现在就回宿舍吗,真舍不得送你回去。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送去?今天下这么大雨,我看你穿的少了,没有感冒吧?”

        被嘘寒问暖的女孩低头抿嘴,眼角带笑,一袭柔顺的黑发披散,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层层叠叠的轻纱随风飘逸。

        付子然搂着叶昕,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声音柔的像水一样极尽讨好,直到差点撞上面前人,才抬起头来。

        看清眼前的是谁,他瞪大双眼,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徐星唯像根木桩一样堵在两人面前,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她的男朋友付子然和叶昕?

        居然是他们同班的叶昕?

        叶昕手臂里挽着一捧娇嫩的玫瑰,包扎得很小清新,很精致。

        徐星唯手臂里挽着一丛笋叶,绿油油的菜叶子有半米长,风一吹扑簌簌直响。

        学校超市五枚硬币买的特价蔬菜,正准备带回新家。毕业季,她前几天刚找到工作,就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这什么意思?”徐星唯很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付子然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补救或解释的意思,脸上甚至闪过一丝不耐。他的视线在徐星唯和叶昕之间来回了好几遍,漠然开口:“嗯……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的。”

        徐星唯倒吸一口气。

        “垃圾,混蛋,不要脸!”

        付子然虚张声势地嚷嚷:“喂,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好不好!”

        徐星唯:???

        分手了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付子然小心翼翼看怀中女孩一眼,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说:“我上个星期五给你发了封邮件……收到没,里面讲了分手的。”

        邮件?

        发邮件分手?

        徐星唯的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板着脸打开手机。

        第一封就是。

        “星唯,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预览只有这么多,后面的显示不了了,但她也无暇点开看。

        因为她的视线完全被第二封吸引去!

        “徐星唯女士,您好!非常抱歉的通知您,由于公司业务调整,您之前应聘成功的岗位……”

        她屏住呼吸,急忙点开,看完心凉了。

        不是上市公司吗,居然这么不靠谱?

        还没摸到工位就被辞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发过去了吧?”付子然伸脑袋凑过来看。

        “滚开啊!”

        她想也不想从袋子里掏出一颗土豆,怼脸砸过去。

        白天下了大半天的雨,夜晚的风颇有些凉。徐星唯抱膝靠坐在电梯楼前的石阶上,发呆,走神。明明五步之外就是电梯,出了电梯就是家门口,她却有种无家可归的错觉。

        全部的家当都付了租金,此时她的卡里还剩两百三十块,兜里翻了翻,有一个十块,五块,加五个硬币。

        徐星唯陷入沉思,目前的总资产仿佛蕴含着什么奥秘……

        她拿出手机,给闺蜜陈以南打了个电话。

        “嘟——”

        刚响一声,那头就接通。

        “这么晚骚扰我干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气定神闲,周围极安静,怕是正窝在床上吃零食刷电视剧。

        “南南,我……”

        她一大堆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头顿了顿,接着一阵衣物窸窣声,人似乎端正坐起来了。

        “怎么了?明天不是要上班么?工作出问题了?”

        一针见血的问话,让徐星唯整张脸都皱起来。

        “什么不靠谱的破公司!今天突然说这个岗位不招人了,我工作没了。”

        片刻的沉默,陈以南的声音响起:“确实不靠谱,你没去入职也算是好事,再找吧。”

        “嗯。”徐星唯扯掉枯黄的莴笋叶,心不在焉的。

        “还有呢?”电话那头声音沉稳透着关切。

        “浪费了一颗土豆,可惜。”“捉奸”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手里一大把笋叶都要被撸秃了。

        “还有呢?”对面显然已经习惯她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

        “对了!”徐星唯蓦地直起身子,“那个渣男太奇葩太不要脸了,分手都不敢当面提,居然发邮件!”

        “……”

        两人一来二去终于把事情掰扯清楚,最后,电话里的陈以南忍笑问:“现在怎么样,还好吧?这种男人,能早点看清也是大好事,要不要庆祝一下?”

        “也是。”徐星唯把枯黄的叶片收集好,扔进垃圾桶,“哎,想喝酒。”

        “行。”陈以南答应得干脆利落,“你在宿舍吧,我过去找你。”

        “我在新南区银河苑附近——”

        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你从学校搬出来了?怎么都没告诉我?一个人搬家挺行的啊?”

        “哎呀,阿姨最近不是住院了吗,而且听说你还在赶工——”

        “真磨叽。”

        ……

        闹市区的夜晚比白天更热闹。

        炫目的霓虹闪烁,像永不落幕的焰火,在钢筋水泥构筑的森林中流淌不息。银河苑背面的夜市热火朝天,徐星唯和陈以南一路逛到街尾,找了个相对清净的角落吃烧烤。

        原先打电话时陈以南还收敛点儿,看完整封邮件笑得更奔放,假睫毛都飞出来了。

        “还送达即代表生效,还请悉知!哈哈哈哈哈这什么品种的奇葩!”观摩完分手邮件,陈以南把手机还给徐星唯,擦了擦笑出的泪花。

        “喂。”徐星唯幽幽瞪了她一眼,可余光瞟到那几句可笑的话,自己也给气笑了。

        她这是什么眼光啊。

        “笑过就完事了哈,这种人没必要放在心上,还不解气,我再资助你几颗土豆,再捶他一顿。”陈以南一脸郑重拍了拍她的肩。

        “不值当,万一他厚脸皮赖我医药费呢?”刚上桌的羊肉串“滋滋”冒着油花,徐星唯拿了一串,就着冰爽的啤酒吃起来。

        “等一等,你说跟他在一起的是叶昕?真的是叶昕?”陈以南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

        “对啊。”徐星唯解决掉一只烤生蚝,含糊不清说,“你说她怎么想的啊?这种男人也要吗?”

        她一脸深思熟虑,俨然已经变成清醒的旁观者。在她的印象里,叶昕总是安安静静的,一头柔顺的长发,喜欢穿颜色浅淡的连衣裙,不起眼,但细看会发现五官很秀丽。

        陈以南听罢连连摇头叹气,用手指在她脑门上使劲儿一戳,恨铁不成钢道:“我今天才发现,你居然是直男眼光。”

        “什么?”徐星唯愣住。

        “你还觉得她很无辜哦?”

        “……”

        陈以南冲她神秘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据我常年的观察,叶昕此人绝非凡人。”

        她喝了口啤酒润嗓子:“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叶昕在我这都是传奇般的女子了。经管院的刘波你知道吧?不知道?哎呀,毛笔字拿过奖的,还会点古琴,人模狗样的,每次见他女朋友都没重样过,玩儿腻了就甩……风流才子呗,还真就有傻姑娘心甘情愿往上贴……结果你猜怎么着,跟叶昕分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月没出门,后来被人抬出去的,洗胃!据说是喝多了自暴自弃,吞了罐墨汁……还有那个外语系的李少谦,开跑车那个,仗着有点颜值和钱到处劈腿……他也跟叶昕谈过,半年不到分手了,颓废得跟一大爷似的,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到现在大半年了也没找新女友……据传还有化学系的……”

        陈以南滔滔不绝,仿佛一个无情的八卦机器。

        “是不是很可怕?”陈以南一脸深不可测,“每段恋爱都能全身而退的无辜小,可,怜。”

        “可是她图什么啊?”徐星唯迷惑。

        陈以南慢条斯理吃烤肉:“首先这些男人色相的确还不错,所以基本价值是有的,包括付子然在内。”

        她点点头表示认同。

        “再者,玩弄渣男比较有征服感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恶趣味?”

        ……

        脑海中闪回撞破两人的情景,傍晚的光线昏暗不清,叶昕表面是很错愕,眼神里又有三分得意,两分轻蔑,五分讥诮冷傲和凉薄。

        徐星唯只想告辞,自己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要反思一下。”陈以南嫌弃地打量她,痛心疾首地摇头,“明明是同款小白花脸,怎么就一点不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呢?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

        “我哪有那等天赋。”她耸肩。

        陈以南只是吃烤肉,没说话了。

        何止同款,论五官,徐星唯比叶昕要精致得多,也就是没特意往仙气飘飘清纯风打扮,再加上……陈以南的视线停留在她眼角边。

        那里有一道狭长的疤痕,淡粉色,经过时间推移已经要和肤色融为一体,不细看几乎看不出,但总是存在的,尤其是对于一个长相甜美明艳的女孩子来说。听徐星唯提起过几次,这道疤痕是五年前一场火灾造成的,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复习进度耽误了不少,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如果没这场意外,说不定现在就在自己喜欢的专业了。总之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唯一因祸得福的是,捡到一只小猫咪。

        陈以南常常想万幸,那道疤没从眼睛上划过。

        她收回离谱的思绪,干了最后一口啤酒,感叹:“叶昕要是能把韩程也收入囊中,那我真的服。”

        徐星唯也吃饱喝足了,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刷手机。

        刚刚她说谁来着?

        韩程,又是他。

        听别人念叨过太多次,徐星唯也被迫了解。数字媒体技术专业,活在各种迷之议论中,从来没见过。

        之所以老是被议论,首先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其次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

        当然,与之配比的流言同样很夸张。

        陈以南托腮呢喃:“我倒不好奇他为什么没交女朋友,无非是……我就是奇怪,他当年的分数上清北都没问题吧,为什么要来景大啊?”

        徐星唯不服:“我们学校也很厉害啊。”

        “对了,你当年是不是也报了数媒?”陈以南闲扯。

        “嗯,数媒和新闻都报了,都没成。”

        分数差一点,被调剂到数学专业,和她想学的隔了一个太平洋。

        徐星唯顺手收藏了一个做蔬菜饼的小视频。

        她对韩程的印象,仅限于大三时在网球场的远远一瞥,五官都没看清楚,只记得身姿挺拔修长,挥拍如行云流水,攻守圆融,又暗藏少年人的锋芒。

        那是景大和另外一所大学联合举办的网球赛。韩程上场后一路势如破竹,一扫景大之前的颓势,惊艳了不少人。徐星唯喜欢网球,拖着室友一起去看,可惜没一会儿就被社团的电话叫走。

        后续赛况她不了解,只依稀听说他注意力不集中,出现了几次失误。

        两人吃完烧烤已经接近凌晨了,陈以南打电话叫来男友郭寻,两人把徐星唯送到家之后便一起离开。

        也许是第一天搬家尚不习惯,也许是酒劲儿还没过,徐星唯愣愣地站在偌大的客厅,脑子嗡嗡的,有些恍惚,习惯了巴掌大又闹哄哄的宿舍,普通的两室一厅都令她感到空旷、冷清。

        她把吃剩打包的烧烤塞进冰箱里,意外发现袋子里居然有三千块钱,里边还夹了一张小纸条:猪,要付利息的。

        徐星唯鼻子发酸。陈以南太了解她了,如果是发红包转账她肯定不会收,所以塞的现金。体贴得像一个用心良苦的老父亲。

        她草草洗漱完窝到床上,临睡前迷迷糊糊给陈以南发了句“爱你,使劲亲!”,就倒头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徐星唯太阳穴一阵阵抽痛,正午的烈阳刺得她难以睁开眼。

        第一件事是摸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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