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第章 宫晓北难道有问题？
付广寒请宫晓北吃了一顿大餐，两人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散场已经是半夜11点。
“回哪儿？”付广寒问。
“我有套小公寓在人民南路，从这里过去不远，我就回那儿吧。明天我还得还在神奇中文带几节课，这里近。”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车。”
“其实，就隔一条街而已，我走几步就过去了。”宫晓北用了个“我”字，没有邀请他一起去的意思。
“行，走几步，那咱们就几步。”付广寒假装没有听到那个“我”字。
“付总，都这个点了，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应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吗？”
“亲爱的晓北，你似乎忘了，你和我的订婚仪式已经举办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宫晓北其实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无非就是想当个跟屁虫。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下了订金，可以带我回家试用看看。”
“那就走吧，试用品！”付广寒把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她若是再执意赶他走，反而显得她宫晓北故作矫情。况且，堂堂付总裁，面子还是要给他留几分的。
宫晓北的公寓是个小跃层，装修成两室两厅，楼下是客厅、餐厅和厨房，楼上是卧房和书房。
简单、雅净。
通常，女孩子们都喜欢毛绒玩具、手办，宫晓北不喜欢这些。房间里，没有任何冒着粉红泡泡的东西。
倒是这里的大书架特别与众不同，客厅有两边各有一面米6挑高的墙，都做成了书架。从地面贯通到屋顶。
书架的设计，居然和自动售货机是一个原理，书架上嵌有一台小电脑。想看哪本书，在这台电脑上搜索，然后“确定”。稍等片刻，这本书就会从专门的出口出来。
饶是科技公司总裁的付广寒，也看得啧啧称奇。
“晓北，你花在你这两个书架上的钱，只怕要值你这半套房吧。”
“如果连这些书也通通算上的话，应该还不止。”
她这些书，有好些算得上是孤本。
“咖啡、橙汁、茶、矿泉水，你要什么？”来者是客，即便装装样子，宫晓北也得体现一下地主之义。
“咖啡、橙汁、茶、矿泉水，想喝什么都可以？”付广寒确认道。
“都可以。”宫晓北确定道。
“这么晚了，咖啡和茶就不喝了，橙汁喝不惯，只喝寡淡五味的矿泉水就太辜负如此良宵了。”付广寒这明显是要作妖。
“那你想喝什么？”宫晓北问。
“晓北，你这里应该是葡萄美酒和夜光杯什么的都不缺吧？”果然是想作妖。
“厨房里，自己去找！找到了，就有；没找到，就没有。”宫晓北把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就自顾自抱着书本上楼了。
等宫晓北从楼上下来，居然真的让付广寒找到了葡萄酒和高脚杯。并且已经斟了两杯放再茶几上。
付广寒见她下楼，端着两杯酒就走过来：
“晓北，你今天下午唱了一首歌，现在轮到我来给你表演一首诗朗诵如何？”
“请开始你的表演。”宫晓北接过其中一个酒杯。
付广寒缓缓的闭上眼睛，轻轻的要摇头晃脑：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宫晓北耐心的等他表演完，然后毫不留情戳穿他：
“付总，你这拐弯抹角的，累不累？你其实就只是想说‘如此良宵何’吧！”
“付总，你如果想要色诱我呢，就直接行动，看你是要钢管舞还是肚皮舞都可以，或者直接展现的你的腹肌……
你在我一个学古代文学的人面前，背诵《诗经》，还指望我因此分泌多巴胺？你是不是想岔了？”
付广寒很尴尬，他本来想和宫晓北找点共同语言，渲染渲染氛围，然后渐入佳境……没想到宫晓北如此不给面子，于是他只能瞠目结舌。
“行了，你如果不打算色诱我，那就早点洗洗睡吧，我睡楼上，你睡客厅。”
宫晓北放下酒杯，转身上楼给他拿了一床被子和一套睡衣下来。
“睡衣是我二哥的，他偶尔会来这边住。凑合穿吧。”宫晓北放下宫晓北放下被子和睡衣，正打算转身，付广寒突然欺身上来。
“怎么？霸道总裁想要演一出‘壁咚’的戏码？”宫晓北问道。
除了订婚仪式上交换戒指的那次之外，付广寒连宫晓北的都没拉过，更不用说别的，算起来他们都认识一年多了，确定以结婚为目的确立的恋爱关系也有七八个月了，从订婚仪式算起，也有两个多月了，如此纯洁的交往，是付广寒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战绩。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氛围也推进到这里了，不咚一咚好像反而不太对。
但是——当付广寒正打算咚上去的时候，宫晓北的电话响了，旖旎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宫晓北接起电话：“小可爱，怎么了？”
因为隔得很近，所以即使宫晓北没有开免提，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付广寒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公，人家好无聊，你明天过来陪人家一起去逛街街、吃饭饭，好不好嘛？”
“好！我明天上午有课，下午可以陪你。”宫晓北满口答应。
“人家看上一个包包，好漂亮、好漂亮，你陪人家去买，好不好嘛，老公~~~”
“好！陪你去买！”宫晓北毫无抗拒。
“老公，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老公！mua~~~小可爱最爱最爱你了，mua、mua~~~~~mua、mua、mua~~~~”
“行了，早点睡吧，少作妖了！晚安！”宫晓北挂了电话。
“这谁呀，这是？”付广寒满心疑惑。
“小可爱”？“老公”？宫晓北莫不是个“蕾丝边？”（lesbian）
所以，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交往也已经这么久，却一直对他不咸不淡，也一直巧妙而不着痕迹的拒绝他的亲近。
寻常情侣，认识一年多，恋爱大半年，居然连手都没有正经拉过，更不要说什么吻拉、咚啦什么的。
多半是这样没错了，霎时间，付广寒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难道他和一个蕾丝边谈了大半年的恋爱？
她的父母知道她的取向吗？
多半不知道吧。知道的话，当初就不会为她安排相亲局了。
付广寒内心变幻莫测，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的娘亲和她的亲娘亲如姐妹，他觉得，即便她真的是蕾丝边，他也应该给她留几分面子。
“秦可呀，我的好朋友。我没告诉过你秦可是我的好朋友吗？”
秦可这个名字，付广寒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好——是“这种”好。
“她叫你老公？”
“我本来就姓宫，她叫我老宫有问题吗？她一直这样叫呀，从高中的时候就这样叫了。”
原来是宫，不是公！
“她是不是女同志？”
“你这问题好奇怪，她不是女同志，还能男同志？”宫晓北还没反应过来付广寒可能想岔了。
付广寒的理解是，宫晓北既然确定了秦可的“女同志”（女同性恋者）身份，那是不是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也是“女同志”？
“一个女同志，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我说付总，要是男同志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吃吃醋是符合逻辑的，女同志给我打电话，你有什么可阴阳怪气的？”
一个“女同志”，不知道“女同志”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什么意思？
付广寒想：难道我自己想岔了？
“你不知道‘女同志’是什么意思？”付广寒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开玩笑，我能不知道女同志是什么意思？我不但知道女同志是什么意思，我还知道女士、女子、女生、女孩……是什么意思。”
付广寒心中升起更大的希望：“如果把‘女同志’的最后一个字去掉，你还知道是什么意思？”
“‘女同志’去掉最后一个字，不就是‘女同’！”宫晓北道
“你不知道‘女同’也称‘女同志’？”付广寒问。
“这个，不在我的专业研究领域，没有特别关注过，不过好像是有这种说法。”宫晓北说完，眼睛瞪得大大的:
“付总，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蕾丝边吧？”
说完，宫晓北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你和我认识这么久，对我这么冷淡，和你那‘小可爱’打个电话，mua、mua、mua的，你让我怎么想？”付广寒的语气很委屈。
宫晓北笑得眼泪横流。
宫晓北笑得越夸张，付广寒觉得心里越踏实。因为这说明宫晓北绝对不会是他以为的那种“女同志。”
“亲爱的宫晓北小姐，你把试用品带回家，不打算试用试用，就这样晾着，是不是太浪费？“
“行，那就先试用一个简单的功能吧？”
“什么？”付广寒期待的问，心中冒出无数的彩虹泡泡。
“早餐烹饪功能。明天早上煮一碗馄饨吧，清汤就可以了。”宫晓北说完，转身上楼。
付广寒留在原地，呆若木鸡。
什么彩虹泡泡，准备迎接明天早上洗洁精的洁白泡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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