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恢复记忆
小白这次晕倒的无缘无故，虽说宋平安送医及时，可济仁堂的老大夫把脉后只摇摇头，说是没有什么事。
宋平安焦急问道：“那他为何还没醒？”
“这小少年本就有失魂之症，头脑受损下是很容易受刺激的，你仔细想想今日有没有什么不同？”
宋平安猛地看向小白颈间的玉佩，一时既后悔又担忧，万般心绪下，最后只无奈叹息道：“那他醒后是不是就恢复正常了？”
老大夫摇摇头，“这个可说不准，可能一醒来就好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
“是吗。”宋平安意味不明的反问一句，不知在问谁。
老大夫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床榻上的少年紧紧皱着眉头，不时呓语两声，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之中。
宋平安握住他的手，指尖抚平他的眉间，“是不是以前的事很难受？那就不要想起来好了，姐姐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如果恢复代表的是失去，那她宁愿小白永远这么天真单纯。
也不知是这话起了作用，还是宋平安的靠近起了作用，小白表情渐渐放松，又沉沉睡去。
屋外传来孟掌柜的询问：“后生，我们家东家找你。”
宋平安应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门外孟掌柜见到她便笑容和蔼的询问道：“你夫郎如何了？”
“大夫说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儿便好了，麻烦掌柜了。”
孟掌柜摆摆手，“不麻烦，我们东家找你有事商议，请。”
宋平安跟着孟掌柜一路到了后院最深处，这里环境优美，又远离前院喧嚣，是个极好的地方。
孟掌柜上前先轻敲了几下门，门内传来一年轻女子的声音：“进来吧。”
房门打开，年轻女子衣着华贵，容貌端丽，正低头研究着手中的茶具。
孟掌柜低声向两人互相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孟家的大小姐孟非凡，这位是宋家村宋平安，城外造纸坊的新东家。”
孟非凡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完全没有富贵人家的傲慢，她轻声细语道：“请坐，孟掌柜去忙吧。”
“好的，小姐。”
孟掌柜推门出去后，孟非凡也不啰嗦，直接说道：“我俩年纪相仿，我比你稍大一些，便托大称一声姐。”
“好的孟姐。”
孟非凡温婉一笑，“我听孟掌柜说你这人虽有些冷，但为人却是极为真诚的，我便也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对于城外的造纸坊，平安日后打算如何？”
宋平安谦虚道：“我不过一介村妇，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也自然想要将造纸坊开的红红火火，财源广进，不知孟姐的意思是？”
“聪明人不说二话，我很看好你们造纸坊宣纸的质量，我愿出钱财扩大造纸坊规模，到时利润三七分，你三我七如何？”
宋平安低头思索一阵，这样的分成自然是极好的，更别说搭上了孟家的船，到时背靠大树好乘凉，到她便不用在惧书局的人找茬，这孟家可是同安城数一数二的世家，更别说还是皇商。
只是不知这孟非凡是何种意思，明明可以威逼利诱自己交出造纸坊，但偏偏如此和善，她有些不信。
她点头应下，“这件事看似双赢，但是其实是我占了极大的便宜，以孟家的权势便是强抢我也没办法，只是不知孟姐为何如此？”
【滴，触发锦鲤光环。】
孟非凡听到这话一愣，她低头一笑，眉眼间全是柔意，“这桩事本轮不到我亲自来处理，但孟掌柜对你夸赞有加，说你对夫郎极其宠爱，内子一听便要我亲自来，怎么劝都不听，说不能让你吃亏。”
她说起这话时眼中满是情意，一看便对话中人情根深种，“本朝男子虽说地位稍有提升，但对于平民来说也相差不大，你既然对夫郎如此疼爱，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今日我于你便利，往后自然是要还的。”
孟非凡难得说了句调皮话缓解气氛，宋平安也回之一笑，感觉先前的生疏都淡了许多，也没反驳孟非凡说小白是她夫郎的话。
两人一时有些相谈甚欢，签订好协议之后还相约日后带着各自夫郎一齐去城外踏青，她夫郎可一直想要一个朋友，说是整日带在院子里都快发霉了。
孟非凡走后，回过味儿来的宋平安一时有些好笑，她竟不知这锦鲤光环居然还有这作用，虽说用途不大，但让她总能遇见好人这一点还是让人身心愉悦的。
回到小白睡觉的屋子里时，小白已经醒了，愣愣坐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刚刚升起的月亮发呆。
宋平安坐到他身边，可谁知以往总是最黏她的人今日却反常的一缩身子，避开了宋平安的接触，之后反应过来后，又不好意思地拉住宋平安的指尖，捏在手中把玩。
宋平安一时有些疑惑，她问道：“小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小白摇摇头，“没有呢姐姐，就是头好痛，”他埋进宋平安怀中，将自己缩成一团，“姐姐呼呼。”
宋平安心疼得不行，急忙起身想去找老大夫，可小白拉住她，撒娇道：“姐姐不走，姐姐呼呼就好啦。”
宋平安动作一滞，只得坐回去，抱着小白躺在床上，手掌轻柔地揉捏着少年的太阳穴，小白满意地不行，越发的粘人，像块小年糕似的粘着宋平安不放。
宋平安也由着他，窗外繁星闪烁，月亮圆的皎洁，床上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像是抱着仅剩的浮木，汲取对方身上的暖意。
在宋平安没有看到的地方，苏旭白眼眶通红，他死死咬紧牙关，将脸更深的埋入宋平安怀中。
只要几月便好，就让他自私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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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刺目的眼光迫不及待的破窗而入，宋平安皱着眉头苏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遮住小白的眼睛，以免扰了他的美梦。
她坐起身，轻轻将小白绕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开，找了块破布勉强挂在窗户上做简易窗帘，便出门打算去买早饭。
早晨的集市相当热闹，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食物的香气弥漫在街道各处。
因为小白正在张身体，宋平安便买了四个肉包子，两碗馄饨，两块葱油大饼和一些解馋的糕点。
刚到济仁堂门口，便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她奇怪今日是不是有贵客，走进门一看，原来是孟非凡和一名男子。
男子长相秀气可爱，笑起来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只是占据整张右脸的红色胎记却让他的容貌大打折扣。
男子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有些害羞的躲到孟非凡身后，衣袖故作不经意间遮住自己的右脸。
宋平安移开自己的视线，没再将眼神投注到男子身上，一时让他放松不少。
孟非凡牵着夫郎走上前道：“这位是我夫郎姜冽，这位就是宋平安。”
两人互相点头打了招呼，姜冽揪了揪孟非凡的衣袖，小声问道：“弟弟呢？”
孟非凡笑着望向宋平安，“我夫郎昨日一听我俩的约定，今日怎么也坐不住，说想来看看你夫郎。”
宋平安点点头，“小白还在睡，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他。”
进屋后小白果然还睡得死沉，宋平安无奈一笑，将他轻轻摇醒，小白抱着被子迷糊了一阵，便精神抖擞地起身洗漱去了。
宋平安奇怪的看着他：“小白今日不要姐姐陪你了吗？”
往日小白洗漱总喜欢粘着宋平安一起，就算宋平安已经弄完了也要拉着她陪着，今日却自觉得很。
小白一愣，傻笑道：“夫子说要独立，小白自己可以的。”
“那好吧。”
宋平安将买来的早饭放在桌子上，等小白洗漱完刚好可以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话。
“等会儿我们要和一对姐姐哥哥出去玩儿，小白开心吗？”
小白点点头，但没有像往日那般像个孩子似的兴高采烈，宋平安总觉得怪怪的，可小白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感觉安静了一些，而且行为更成熟了一些。
宋平安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记忆在慢慢恢复，小白恢复正常也挺好的。
可心中的不安感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两人安静的吃完早饭出去和孟非凡夫妻汇合，一行人便坐上马车向着城外出发。
一开始孟非凡的夫郎只敢躲在孟非凡身旁好奇的看着小白，小白发现后便甜甜笑着打了招呼，“姜冽哥哥好。”
姜冽脸一红，求助的看向孟非凡，孟非凡回以他鼓励的眼神，他纠结半晌才开口道：“小白好。”
万事开头难，两人有来有往的说了几句话后，姜冽便慢慢放开，两人熟悉之后很快便打成了一团，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看向马车外，模样看着兴奋极了。
孟非凡眼神温柔，低声对宋平安说道：“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见小冽这么开心了。”
“不用，小白也很开心。”
宋平安这么说着，但却发现自己很不开心，毕竟小白好像没有以前这么亲近自己了。
明明以前都是粘着自己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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