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台上的回忆

夜，独享那份安然，窗外的残月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天幕，繁星点点。夜晚的东京不同于白日里的喧嚣，没有人群的熙攘和拥挤，没有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流，显得格外寂静。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偶尔的住宿区有几盏残留的灯光。

        深夜里的东京综合医院住院部，除了值班室透出的几分灯光，也显得格外压抑。

        远山少女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神定定的锁在某处，却又没有聚焦。披上外套，打算去医院天台待一会。不远处的晴子在空余床位上睡的安稳，没有注意到远山少女的离开。

        夜晚的天台，没有白日里孩子的戏耍玩笑，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几分冷清。

        坐在天台为数不多的长椅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安安静静的看着漆黑的天空，感受微风从脸上拂过，思绪渐渐放空。

        ……

        “哥哥，我来看你了。“周五下学来医院看哥哥远山栎的远山黛在问过护士姐姐后，在天台上准确找到了自家哥哥。

        “小黛……”感受到妹妹在自己怀里的温度，一手抱着女孩的腰，一手摸着女孩的头，远山栎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哥哥，”七岁的远山少女看着远山栎消瘦的面容，“哥哥会好的是吧，会打网球给小黛看，会读书给小黛听，会……”

        看着哥哥苍白无力的笑容，远山黛说不了话，只能紧紧抱着哥哥，感受他的温度，仿佛这样就不会失去哥哥。

        “哥哥……”

        “……啊，是的。”远山栎低下头，把头埋在自家妹妹的颈窝，许久才说话，“会陪着小黛的，会打网球给小黛看，会的……”

        “哥……哥”感受到颈窝里温凉的眼泪，远山黛睁大双眼，哥哥，哥哥他……哭了呢。

        “小黛……”

        “咯吱——”天台的门被人打开，在寂静的夜晚传来格外明显的声响。

        是他啊，幸村精市……那个和哥哥一样的少年。

        点了点头示意，远山少女回过头，继续回想着当时哥哥说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果然，这么多年过去，都快记不得了呢。

        看了看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紫发少年，苍白的面容，消瘦的躯体，和当时的哥哥一样，远山黛心里有些莫名的想法。

        “很痛苦吧！”远山黛细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响起，引起了幸村精市的回望。

        “格林-巴利综合征……发病时很痛苦吧。从四肢开始，到躯干，一点一点的被肌无力蚕食，麻木、刺痛……很痛苦吧。”少女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眼眶微红。

        幸村精市听着少女用哽咽的声音一点点的说出自己曾经经受的痛苦，眼底出现了少许挣扎和无助。

        “我知道的，那种痛苦，那种除非身历其境无法体会到的痛苦，”自顾自的说着话，“想听吗？我的故事。”

        “我有个哥哥，和你一样，患有格林-巴利综合征。”不等幸村开口回应，自说自话，“你是立海大男网部部长吧，我看见你们部员来看你了。”

        幸村想起今天男网众人来看自己的场景，不由得笑了笑。

        “我哥哥和你一样也是打网球的，很可笑吧，明明是打网球的，却得了这种病。”

        幸村感同身受的苦笑，没打断少女的自说自话，也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继续听着身边少女诉说自己的悲伤。

        “格林-巴利综合征，急性炎症性脱髓鞘性多发性神经病。四肢对称性迟缓性瘫痪，从双下肢开始，向上肢发展，逐步加重，最终发展为四肢的完全性瘫痪，还可能导致面部或是呼吸肌、循环肌、消化肌无力，严重会出现颈部肌肉和呼吸肌无力，出现呼吸困难……”少女一点点吐露当初得知的哥哥的病情，幸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下沉，想起一开始主治医生对自己诉说的病情，“以及，手术几率极低。”

        “明明是那么喜欢网球的人，却因为这个只能放弃，那个时候的他是那么脆弱，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消瘦……”

        少女的停顿，让幸村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少女，虽然没有哭泣，但是周身萦绕的悲伤仿佛一个深渊能够把人一步一步的吞噬。

        天台上再次陷入沉默。

        “幸村君，还没有手术吧，或者说因为害怕所以迟迟不敢决定要不要手术。”少女无情的吐露幸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幸村闭了闭眼，想起今天真田弦一郎在网球部众人走后和自己说的话。

        “幸村，立海大三连霸需要我们一起的见证。”好友真田难得语气里的坚定让幸村无所适从。

        “……知道了，弦一郎。”知道了，而不是明白了，不确定的回答表露着幸村对手术成功与否的迟疑。

        “远山桑的哥哥手术成功了吗？”少年希望能从少女身上找到答案。

        似乎感知到少年的无措和迟疑，少女站起身，定定看着面前如鸢尾花一般的少年，“哥哥他不是你”所以哥哥他的手术成功与否不代表你的手术。

        明白少女未说完的话，幸村理解的笑了。

        “幸村君，祝愿你手术成功。”看着少年眼底的坚定，少女微笑着祝愿，同时耳边响起了当时远山栎抱着自己时说的话，“毕竟只是祈祷神明的话，是永远不会抓住奇迹的，不是吗？”

        “小黛，就算有一点希望，我也想去试一试，我想重新去打网球，重新健康的陪在你身边。就算是手术成功几率低，我也想试试，试试能不能成为那个抓住奇迹的人。”当时的远山栎红着眼眶，身体微微颤抖，坚定的语气让人为之动容，“我想如果只是祈祷神明的话，是永远不会抓住奇迹的。”

        想起来了，那个时候的哥哥，在妹妹面前露出了柔软的一面，脆弱的一面，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强大的样子，内心的强大，直面恐惧的强大。

        少女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幸村少年一人，天台上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是祈祷神明的话，不会抓住奇迹吗？

        幸村拿出手机，坚定地发出简讯——弦一郎，我决定要手术了。立海大无死角，我无死角。

        看了眼星空，也离开了天台，不同于一开始的迷惘、恐惧和无助，现在的幸村带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可动摇的决心。


　　https://www.biqugecd.net/25602_25602630/955728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cd.net。九天神皇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cd.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