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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做梦


他原本是顾战杰的心腹,这次顾战杰回景城将他留给了顾时修。

        他是顾战杰收养并亲手教养的孤儿之一。

        顾战杰怪癖很多,他一生收养了许多孩子。

        他眼光很刁钻,他所相中的孩子必定容貌过人,让他看着顺眼。

        那些孤儿长大之后,聪明机警,看起来能让他赏心悦目的,被他留在了身边,长大之后有些木讷平庸的,就离开顾家,自谋生路。

        当然,如果哪个在外面混不下去,回到顾家,永远有口饭吃。

        顾战杰眼光很毒,他所收养的那些孤儿,成人之后不管进入哪个行业都是个中翘楚,顾亚伦也不例外。

        如果顾亚伦出去自立门户,三五年之后必有大成,但老爷子看他顺眼,一直没放他走,他也心甘情愿留在顾家。

        来到景城,顾时修没有亏待他,虽然他现在名义上还只是顾时修的贴身保镖,但实际上已经参与倾城珠宝的商业运作。

        总之一句话,他现在是顾时修的心腹,和华为一样,是顾时修在景城最信任的人之一。

        见温雨棉从客厅内出来,他快步迎过去,“少夫人,您要出去?”

        温雨棉知道顾战杰规矩大毛病多,最看重长幼尊卑,还有这些在她看起来毫无所谓的称呼,她以后如果真嫁进顾家,怕是很多人见了她都要叫她声少夫人,但她自己听着真是别扭,好像自己在参演一部古装电视剧。

        “嗯,我出去买点东西。”

        “您不是身体不好,需要买什么吩咐我,我帮您去买。”

        “不用了,我在家待的有点闷了,顺便转转,去做个SPA.”

        “那……”顾亚伦神色有些迟疑,“我陪您?”

        温雨棉知道他今天注定被她骗,心里过意不去,脸上却不动声色,温和的笑了笑,“好啊。”

        顾亚伦松了口气,“我去开车。”

        他很快将车开到温雨棉面前,温雨棉开门上车,“去香阁名媛。”

        香阁名媛是景城最有名的女子养生会所,VIP会员制,只接待实名认证过的VIP顾客。

        顾亚伦将车停在会所门外,温雨棉歪头看他,“一起进去吗?”

        顾亚伦探头看看,进进出出的都是或优雅淡静或珠光宝气的千金贵妇,微笑着摇摇头,“我在车里等您。”

        “辛苦了,我可能要待几个小时,你如果无聊可以四处去转转,我出来时给你电话。”

        “好。”顾亚伦嘴里应着,心里可没半分离开的打算,顾时修离开景城时再三叮嘱这些日子他什么都不用管,把温雨棉看好就行,他不想把这唯一的任务弄砸了。

        “那我尽快。”

        温雨棉下车,顾亚伦盯着她走进香阁名媛的大门,暗暗松了口气。

        可他这从京城长的的青年才俊却不知道,香阁名媛是有前后门的,前门对着立春街,后门对着阳光大道,前后门都可以进出。

        温雨棉这地地道道的景城人,性子又野,景城城内的大街小巷她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她从前门进去,在香阁名媛内没有片刻停留,直接从后门出去,打车赶往仁康医院。

        仁康医院是景城最好的私家医院之一,病人一向不多,但非富即贵,温逸寒对他这唯一的妹妹真是尽心尽力,无论钱财人力物力,在所不惜。

        温雨棉刚一进仁康医院就被人控制,两个男人贴身跟在她身后,温雨棉可以看到他们手中隐藏的刀锋。

        唇角勾起冷笑,她头也未回。

        既然敢来,她就没有怕过。

        她倒是要看看,温逸寒到底还能对她做些什么。

        就让他一点点把过去的十三年一点一点撕碎,一点一点驱逐出她的记忆,她要谢谢他,让她再不用沉迷过去,再不用回忆。

        将他彻底忘记,她才会有新生,才能真正从零开始。

        而这一切,都要拜他狠心所赐。

        只有他亲手撕碎过去,她才能彻底走出过去。

        这就是她温雨棉,那么没出息的温雨棉。

        走进电梯,两个男人随她一起进去,先她一步按下电梯键,十八层。

        温雨棉看着亮起来的十八,唇角挑出一抹嘲讽。

        这栋大楼的主人真不讲究,医院里怎么能有十八楼,应该跃过去,直接叫十九楼才对。

        十八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十八层地狱?

        叮铃一声,电梯左右分开,温雨棉走出电梯,那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反扭住她的双肩。

        她没反抗。

        知道爸爸的生死掌握在温逸寒手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反抗。

        身体就像被什么扎破了,一下子没了努力活下去的目标和念头。

        心若死灰,自暴自弃。

        她知道她傻,可她就是要看看,温逸寒到底还能对她狠心成怎样。

        她就是想看看,她爱了十三年的那个男人,他到底还能对她做些什么!

        两个男人将她推搡进一个房间,她一眼看到面窗而立的温逸寒,和躺在病床上的季诗曼。

        季诗曼平躺着,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活死人一样。

        年纪正好的女孩儿了无生气的躺在她面前,温雨棉心里竟生不出一丝同情愧疚。

        她想,她曾经脆弱敏感的心,终究是被残酷的现实磨砺的冷硬了,当年那个看到猫猫狗狗流落街边也会心疼不忍的温雨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你满意了?”温逸寒猛的转身,走到她面前,赤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像是恨不能将她撕烂吞下。

        她微微仰头,轻轻一笑,“对,我很满意,满意至极!”

        “你……”温逸寒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愤怒盯着她,目光郁痛,“棉棉,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过去我认识的那个温雨棉去哪里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雨棉用力推开他,歪过头去呵的冷笑了声。

        真是好笑!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居然有脸问她,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真是讽刺!

        温逸寒见到她哧嘲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劈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季诗曼大吼:“温雨棉!你睁眼看看,她快死了!我的妹妹,我的亲生妹妹!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快死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你的心呢?你的良心的?”

        温雨棉被他打的踉跄了下,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对她动手了,当年亲密无间的恋人,抬手打她时,看不见半分怜惜。

        脑袋懵了下,眼前晃过许多过去的情景。

        他们一起去爬山,她爬累了,赖着让他背,他将她背在背上,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欢快的唱歌,一边擦汗,爬到山顶,席地而坐,她偎在他怀里给他捏胳膊捏腿,拿了好吃的送进他嘴里。

        她十六岁生日,他送她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她爱不释手,取名小白,小白跟了她两年,生病死了,她和他一起挖了个小小坟墓,将它埋葬,她赖在他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那年大雪中他冻伤了身子,每年冬天他脚上都要得很严重的冻疮,她四处寻访,找到一个偏方,中药泡脚加按摩穴位。

        那时他已经二十三岁,学校公司,忙的不可开交,每晚他在书房处理公事,她用木盆泡好中药,坐在他脚边给泡脚按摩,每天半小时,风雨无阻。

        爸爸办是吃醋半是玩笑,说他养了个女儿是给温逸寒养的,对他都没这么孝顺,她抱着爸爸撒娇,说什么时候爸爸要是脚上得了冻疮,每天按摩一小时。

        她就是这样傻,爱上了,便对那个人全心全意,死心塌地。

        直到他倾覆了整个温家,夺走曾经属于她的一切,她都未曾对他有过半分怀疑。

        “你杀了我吧!”她将手从发烫的脸上挪开,站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睛燃着烈焰,盯着温逸寒,“杀了我,给你妹妹报仇!反正你已经毁了我的一切,不差这最后一步!”

        “你以为我不敢?”暴怒的温逸寒一把卡住她的脖子。

        温雨棉闭上眼,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事到如今,她真是不怕死了。

        爸爸的病情始终没有起色,不知道樊清予还能不能信任,曾经那么亲密的几个兄长,各奔东西,见了面还不如陌路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她曾经最珍视的,什么都没了。

        温逸寒咬紧牙关,手扣在她脖子上,却无论如何使不上力气。

        从他家破人亡,流落街头那天起,他的心中只有仇恨。

        他处心积虑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将整个温家掌控在自己手中,所有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只有温雨棉是个意外。

        最开始不排斥温雨棉的照顾亲近,是因为他要借温雨棉势在温家立足。

        可渐渐的,便是真的爱上了。

        永远活泼可爱朝气蓬勃的温雨棉是他的阳光雨露,没有她,他的世界沉寂如死水,一片荒芜。

        他以为得到温家自然也可以得到她,可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一天天,一步步,他与温雨棉竟走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他的手卡在她的脖子上,她平静从容的让他杀了她。

        他不明白,如果她真的爱他,为什么不能体谅他,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

        季诗曼是他妹妹,亲生妹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却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入到绝境。

        她真爱过他吗?

        这就是她的爱吗?

        越想越是悲怒,他的手忽然离开她的脖颈,抬脚踹在她膝弯。

        温雨棉一时不防,跪倒在地上,仰头看他,漆黑清亮的眼眸因为疼痛有片刻迷茫。

        “给她磕头,求她醒来!”温逸寒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字的说。

        温雨棉看了眼病床上的季诗曼,勾唇嘲笑,“痴人说梦!”

        她挣扎着要起身,被温逸寒一脚踩在小腿上。

        他全身的重量压下来,温雨棉觉得自己的腿骨几乎碎掉,出了一身冷汗,瘫软了身子,再也站不起来。

        温逸寒冷冷盯着她,“你会答应!”

        “我不会!”温雨棉抬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漆黑的眼珠内却是永不低头的坚韧。

        温逸寒拍了下手,房门打开,明阳被人推搡进来。

        “明阳!”温雨棉没有想到,即便有小五和亿春保护着,明阳还是了落到了温逸寒手里,就像她曾经和顾时修说过的,她的敌人太强大了,只要他们有心做,没什么做不到。

        她下意识想起身,温逸寒脚掌碾压,她痛呼出声,又坐回地上。

        明阳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里塞着东西,即使他再不懂事,也看见温逸寒的脚踩在温雨棉的小腿上,温雨棉脸色惨白,有多痛苦。

        他挣扎着要冲过来,他身后两个男人压制的他死死的。

        房门重新关好,温逸寒对押着明阳的男人冷冷下令:“好好招呼下明阳少爷,教教温家大小姐规矩!”

        明阳的上衣被扯开,露出结实紧致的肌肤,温雨棉失声惊叫:“温逸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逸寒居高临下冷冷盯着她,“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一会儿你有多痛,你就知道诗曼如今躺在我面前,我有多痛!”

        他摆了下手,一个男人踹了明阳膝弯一脚,明阳膝盖一沉,跪在地上,另一个男人扯着他的手臂将他旋了个方向,背对温雨棉。

        皮鞭夹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落在明阳背上,明阳嘴巴堵着,发不出惨叫,只有痛苦的呜咽声。

        温雨棉眼前黑了下,下意识想冲过去,被温逸寒死死踩住脚踝。

        原本受过伤的脚踝疼的像裂掉,温雨棉眼前阵阵发黑,浑身酸软,生不出一点力气,她抬头,声音打颤:“温逸寒!你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给我妹妹磕头,让她醒来!”温逸寒蹲下身,揪住她的头发,“温雨棉,你知道吗?我妹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你踩在脚下,她好好活着时,我没替她满足心愿,她现在要死了,看你跪在她脚下,她一定很开心!”

        温雨棉狠狠瞪着他,一颗心已经被利刃削碎成千片外片,“你做梦!”

        温逸寒冷酷的笑,“你不肯也没关系,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怎么在皮鞭下惨叫!”

        皮鞭在空中飞舞,一刻不停的一鞭又一鞭落在明阳身上,明阳疼的身子打颤,用力挣扎,无奈双臂一直被诡异的反扭着,身子一动双臂疼的像是被生生从身体上扯掉,根本生不出力气。

        温雨棉挣扎了许多次想起身救他,都被温逸寒狠狠的踩住脚骨,钉在地上,她力气稍大些,刚一起身,就被他揪住头发掼倒在地上。

        明阳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弱,温逸寒一摆手,鞭子停了,温逸寒在温雨棉面前蹲下,扯住她的头发,逼她看他,“温雨棉,你不是很疼他吗?给我妹妹磕几个头就可以救他,为什么你不肯呢?我妹妹就要死了,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她吗?你要让她带着遗憾走吗?”

        温雨棉脸色煞白如纸,眼珠却漆黑如夜,一瞬不眨的盯着他。

        “温逸寒……”她缓缓启唇,“你会有报应的!真的!你一定会有报应!”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缓,却像古老而神秘的诅咒,从四面八方钻入温逸寒的四肢百骸。

        温逸寒盯着她的脸,笑了下,“我已经得到报应了!”

        最爱的女人与他反目成仇,最疼爱的妹妹马上就要与他天人永隔,即使得到了温家又怎么样?

        即使替父母报仇了又怎么样?

        最爱的女人不再爱他了,最疼爱的妹妹要离他而去了,从今以后这世上只剩他孑然一人了,他即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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