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这问题，无解

之前自己在叙利亚恢复清醒后，条件反射的就想到害自己的人是锦亦染，却忽略了，恨她的、曾经一度害过她的人之中还有一个慕初雪。

        她忽然明白，昨天他在锦亦染的婚礼现场现身之后，为什么锦亦染并没有表现的过度慌张，反而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表现的很友好。

        真的不是那美人儿有乎常人的淡定。

        如果幕后主使人真的是她，在那个假扮怀念的女人被顾倾城抓走之后，她恐怕早已经惊慌失措到乱了手脚。

        她平静似水，依然像朵白莲花似的优雅圣洁，因为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如那个鹬蚌相争中最终获利的渔翁，这一次，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这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

        慕初雪！

        为什么竟是她？！

        慕初雪！

        究竟是多大的恨会令你对我如此残忍的痛下杀手呢？！

        “这结果我始料未及，我以为经受过之前几次教训之后，她再也不会与你为难，前些日子她没有在找你麻烦，我真的就以为她已经与你尽释前嫌、真的就以为你们之间会永远相安无事了，我没想到，她原来是在安静的表面下筹划一场惊天阴谋，手段残忍毒辣，令人指……”

        到现在还有几分接受不了现实，男人的声音凄冷寒凉，

        “我想了一整夜，念念，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么？可是她是我的亲生母亲，父亲自幼弃我们而去，她一个人把我养大，母子之情血浓于水，如果这样做，我会自责一辈子；像以前一样，继续包庇和原谅么？可是，她下一次又会用什么手段害你？这一次你侥幸活了下来，下一次、下下次还会这样幸运？”

        浑身颤抖的男人凝神望着她，虎目含泪。

        她理解这种难以言喻的痛。

        如果是女人，痛极了至少还可以哭出来，然而他是男人，又这么尊贵、这么骄傲，从不会掉一滴眼泪，再大的苦也只能埋在心里，默默消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垂着猩红的眼眸，只想她给出一个答案。

        而她，却无言以对。

        放在顾倾城的角度，这问题，无解！

        “我从未想过要委屈你，如果你要起诉她，我绝不会包庇和干预。”

        顾倾城的大手放在她瘦削的肩头，话音沙哑而温柔。

        若是较真起来，慕初雪已经是故意杀人，怀念真的将她告上法庭，应该足够她的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了！

        已经知道了这结果，顾倾城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她，他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顾倾城是对得起她了，却会因为母亲身陷监狱而痛苦和自责一辈子，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而如果她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原谅，对于顾倾城来说，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在他看来，她便是为了他而又一次的受了委屈，倘若今后慕初雪再对她做出更疯狂的事来，他只会更加的痛心和自责。

        所以，这件事，最为难以抉择的人不是她，而是顾倾城。

        如今的他，面前站着他最爱的女人和至亲的母亲，却被逼入绝境，必须亲手杀死其中一个，这抉择，比他杀死自己还要锥心和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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