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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待明日找时间,他与皇上和摄者王谈谈此事吧。柳明伊将薄毯轻轻搭在文初的身上,转身出  了房间。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色,文初动了动身体,  感觉手臂僵麻,像是有东西枕在他的手臂上,  下意识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一个毛茸茸的小脑瓜。

        文初心头一震,倏地睁开凤眸。此刻就见玉儿的小脑瓜枕在他的手臂上。

        小家伙不知何时挤进了他与谢怀枭的中间。三个人横躺在床榻上,玉儿身体小巧,  只需要占用那么一条缝,就足够他躺的了。

        文初欣喜若狂,眼中热泪横流。想将玉儿抱在怀中去爱怜去亲昵,  可是小家伙正睡着。  文初怕惊扰到他,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  小家伙需要休息。  一旁,谢怀枭被恶梦惊醒,  睡眼惺忪的看到躺在他与文初中间的小玉儿,  当即愣松住。旋即又看了看空空的床里头。

        清楚昏迷中的小人儿是无法自己挪动的,  除非他醒了过来,自己挪了过来。  谢怀枭眸中精光闪烁,是无法克制住的情绪。

        他想凑上前,去亲昵小家伙,却被帝王一把推开。

        谢怀枭被气的方要发作,  确听文初用极小的声音与他说:“别弄醒了玉儿,  他现下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又道”  你去将柳御医找进来,再为玉儿检查一番。”

        玉儿是否真正脱离危险了,不再有后顾之忧了。

        谢怀枭第一次如此听文初的话,  起身去找柳明伊了。

        柳明伊就在门外守着,  所以很快便随着谢怀枭进到房中。

        认真细心的为玉儿诊看了一番,  脸上也露出难得的喜色,他道:“恭喜皇上,  太子已经彻底脱离危险,加以照顾些时日,  太子便可以像从前那般了。”

        诚然,  文初和谢怀枭都清楚玉儿没有留下丝毫后遗症,  得亏柳明伊。此刻,文初感激的望着柳明伊:  "多谢柳御医。”  柳明伊温雅守礼的说道:“这是草民应当的。

        玉儿还在睡觉,文初没法与柳明伊过多交谈,  望着柳明伊离开了房间。  谢怀枭望了一眼枕在文初手臂睡着的玉儿,  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他来到柳明伊面前,  望着柳明伊因彻夜未眠的憔悴面容道:  “你回去休息吧。”又道:“你救了玉儿的命,  可想得到何种嘉赏”

        “嘉赏”柳明伊喃喃念出这两个字,  转瞬问道:“草民想要什么,  摄政王都可以允许吗”谢怀枭起唇方要说话,南宫飞行了过来,  向谢怀枭行礼:“臣参见摄政王。”转瞬又道:  “臣替柳哥哥谢过摄政王的恩赐,柳哥哥嫁给臣后,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缺,  臣更会好好待柳哥哥,  让他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缺什么。”说着,他伸手摸了摸柳明伊的孕腹:  属下斗胆请摄政王为臣的孩子拟个名字,  也是对臣与柳哥哥最大的赏赐了。”很显然,南宫飞是在阻止柳明伊想要的嘉赏,  更清楚柳明伊要向谢怀枭要什么嘉赏。  同时他也是在向谢怀枭示好。

        谢怀枭自然也会接受他的示好。南宫飞和南宫冥,以及南宫家的势力,  都是他需要的,要拉拢的。

        “好。”谢怀枭道:  “本王会好生的为你与夫人的孩子拟一个名字,  到时吩咐人送你府上去。”飞拱手:“属下这厢谢过摄政王。”谢怀枭看向柳明伊:“不过,  本王还是要嘉赏你的,  你方才想本王怎么嘉赏你”南宫飞盯着柳明伊,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柳明伊垂了垂乌睫:  “摄政王为草民的孩子拟名字了,  已经是最好的嘉赏了。”柳明伊了解谢怀枭,听二人那一番对话,  清楚谢怀枭不会因为自己与南宫家弄的不愉快,  毕竟他是要重用南宫家的,南宫飞也故意向他示好了。这时南宫飞道:“摄政王,若是没有其他事,  臣便将柳哥哥领回去了。”  声音噙上对柳明伊的关怀之色:于疲顿对身体不好。”

        玉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有其他御医足够,  尤其柳明伊脸色极为憔悴疲颐疲顿,  的确是应该好生的休息了。谢怀枭道:“去吧。”宫飞亲昵着拉着柳明伊的手上了马车,  离开了避暑山庄。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南宫府,  南宫飞强硬野蛮的将柳明伊从马车上扯了  下来,向着府中拖拽。刚拖进南宫府中,朱红色高门关上的那一刻,  南宫飞眼底弥散开狰狞的笑,  一拳就朝柳明伊打了过来。

        他的拳头,实实着着落在柳明伊的头上。柳明伊脑中被打的一阵蜂鸣,脚跟不稳,  要倒在地上,却被南宫俊凶戾的一扯,  阻止他倒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拳又落在了柳明伊的头上。人一句话不说,只是发狠地打着柳明伊。府中动静这么大,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慕容莲靠在廊柱上,抱着手臂,嘴角咧着笑,  恣意的看着热闹。  府中下人们也都躲在暗处,  交头接耳的望着南宫飞家暴,没人敢上前。

        他们少爷就是一头狮子,一旦暴怒起来,  凶神恶煞的可怖至极。

        楚锦跑了过来,忙劝南宫飞道:“南宫哥哥,  不要打了,夫人还有孕在身呢!”  南宫飞眼中拉满血丝,乖戾邪肆的笑道:  “我又不打的他的腹部,没事。

        他说着,扯着柳明伊衣领就是一耳光。

        柳明伊嘴角当即破开一道口子,滴着鲜血,  白皙的脸颊也红肿起来。  柳明伊性子儒雅温顺,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直被南宫飞扯着施暴。

        发冠被打落在地,长发松散下来,这种狼狈,  让人瞧着心疼。1292621  南宫飞举起拳头还要向柳明伊的头上砸,  毕竟往身体上打,怕伤到了他腹中的孩子,  所以只能向头上打。

        “南宫哥哥,不要再打了,锦儿害怕。”  楚锦抱住南宫飞要砸在柳明伊头上的手臂。  一旁,见楚锦极力的阻止南宫飞家暴柳明伊,  慕容莲被气的牙痒痒的,小贱人,  南宫飞已经打红了眼,一把甩开楚锦,  恶狠狠的一拳朝着柳明伊脸颊砸了过去。

        柳明伊的一只眼睛顷刻充血,看不清事物,  脸周围也晕着青色。

        他被痛的本能着抱住了头,  脑中轰隆隆的已经让他没了思考能力,  只觉疼的要死了一般。南宫飞吊梢凤眸中一直含着渗人的笑,  铁钳似的手指,捏起柳明伊的下巴,  盯着他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脸庞:不长记性了,还敢偷偷出去,幽会情郎去了吗”柳明伊被打的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  混沌的脑中只是恐惧着南宫飞砸向他的每一拳。51122343  l21

        疼。

        出于那份难以抗拒的恐惧,柳明伊摇了头

        可只是摇头这个动作,  都扯着脑中的每一根筋都在剧烈的疼痛。

        “贱人!”南宫飞骂道:  “终于承认了你红杏出墙了。”  南宫飞眼底被血丝充斥着殷红,像个厉鬼:  “待你生完孩子,  看我如何变本加厉的收拾你的。”

        他说着,松了柳明伊。

        柳明伊眼前忽暗忽明,在失去意识起,  他望着南宫飞将楚锦拉在怀中,疯狂的亲吻着。  玉儿脱离了危险之后,  文初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人什么都不想做,  玉儿睡着,他就一直搂着玉儿睡着。

        仿若世间就剩下他与玉儿一般。

        谢怀枭推门进来,坐在了床边,  捞起帝王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  望着闭着眼睛好似熟睡中的帝王:“知道你没睡。  ”帝王没有丝毫动静。谢怀枭继续道:“玉儿已经脱离了危险,  眼下该处理你的事情了。”  停了他的话,  文初的一只手不由摸上长势越发快的孕腹。

        他的手一搭上腹部,里面就动弹起来,  非常活跃。

        文初是怀过孕的人,总之腹中的小家伙,让文初感觉过于淘气。

        谢怀枭垂眸,也看去文初拢起的小腹。

        小腹中的胎动,不只可以摸到,已经肉眼可见。

        谢怀枭微微颦眉:“柳明伊月数比你大,  却连你孕腹一半的大小都没有。”

        文初手一只搭在自己的孕腹上:“算算,  朕腹中胎儿的月数应该与柳御医的不差几日。”  柳御医腹中胎儿着实是太小了,而他腹中的又太大了。

        谢怀枭鄙弃的冷“哼”:不待文初说话,又道:“起来,  御医们都在门外候着呢!“

        显然是要文初堕掉腹中的孩子。文初不想起来,这一刻他只想与玉儿在一起:

        “别找借口了。”谢怀枭讽刺道:  “无论你再想着用什么花招,找什么样的借口,  也无法保住腹中的孽种。

        文初挺无耐的道:养过来的,玉儿方才脱离危险,  是非常需要朕这个父亲去陪伴在身边的时候,  可到时朕自己都自顾不暇,还如何能陪伴玉儿了。  ”谢怀枭眼中拢着执意:  “玉儿又不是从此看不到你了。”略顿:  下本王与你一般担忧玉儿发生意外了,  毕竟陆无晋可在那等着呐。”

        他说着,强硬的便将文初扯下床榻,  文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就被谢怀枭扯出了房间,带到了御医们面前。院判医术最高,他向文初恭敬的行了一礼后,  便开始为文初诊脉。

        谢怀枭盯着院判越皱越紧的眉宇,也颦起了眉。一旁御医们都是凝神等着院判的诊断结果。

        文初低垂羽睫,一只手习惯性的搭在孕腹上。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院判终于收回了手,  他沉吟一刻,对谢怀枭道:“摄政王,  皇上的孕脉有异,与旁人的不一样。”

        文初抬眸看他。

        谢怀枭问他:院判略显惭愧道:“  下官只查到了皇上孕脉又异样,  却没有查出原因。”

        谢怀枭目光看去其他御医:“你们都给皇上诊脉,  看能否查出到底是怎么个异样法。”  随后在场的几名御医一一为文初诊看脉象。有的与院判一样,只查出了文初的孕脉有样,  却不知因何,  有的甚至连文初的脉象有异都诊查不出来。

        谢怀枭语气透出浓重的不满:几分轻视:“你若是做不了,  就把柳明伊宣来。”

        “下官可以。”  院判不着痕迹的痕迹的看了一眼其他御医们看他的神色,又道:“下官可以为皇上顺利堕胎。"

        他不能让其他御医看他的笑话,  感觉他什么事情都比不得柳明伊。  柳明伊将玉儿救好一事,  已经让其他御医对院判产生了异样眼光,  尤其刚刚谢怀枭对他说话轻视的语调,  越发刺激了院判的自尊心,  所为顺利的堕胎,便是能保文初安然无恙。

        可只有院判知道,他自己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文初腹中的胎儿本就月数太大,  容易不可控制的出现血崩。  孕妇一旦出现血崩,十有九死,是相当危险。    最重要的是文初孕脉的异象,是最大的隐患。院判仿若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可是他都说出了那一番话,已经是覆水难收。

        再说自己没把握,  自己拼命努力得来的院判头衔不但会失去,  还会因欺君之罪,有牢狱之灾,  一世英名也毁于一旦。所以无论如何,硬着头皮都要挺下去。尤其,事情哪里会有那么坏,  他到底是有深厚经验的高等医师。  此刻,文初微微蹙着眉看着院判:  “朕要用柳明伊为朕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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