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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破镜重圆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更漏子》晚唐诗人温庭筠
朱原闪身上前,一手捂住了老仆妇豁阿黑臣的嘴,一手在你面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式。老仆妇和少妇都难掩心中的喜悦,无声的哭了起来。
朱原见老仆妇和少妇都认出了他,就放开了老仆妇,走到蒙古包门口,轻轻撩起一条缝隙仔细地看了看外面,见外面一切正常才又走到了两个面前。
两人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少妇急切地问道:“朱兄弟,是铁木真请你来救我的吗?铁木真他还好吗?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她越问越兴奋,一挺肚子,要站起来,老仆妇豁阿黑臣赶紧去搀她,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朱原已经呆立在当地。
孛儿帖怀孕了,挺着个浑圆的肚子,少说也有七、八个月了,眼前的事情,出乎了朱原的想象,信息量有点大,朱原感觉脑子好像不够使唤的了,突然一片空白。
正这时,蒙古包外沸腾了起来。朱原听到有一个人骑马跑了过来,他向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一闪身躲到了门后的阴影处。
门外一声马嘶,一个人已经一头冲了进来。只见来人身材魁梧,大大的脑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急切的光,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孛儿帖的身边道:“我亲爱的孛儿帖,快上马车随我走,铁木真就要杀过来了!”
孛儿帖美丽的大眼睛在昏暗的蒙古包中,好像夜空中的繁星,明亮的使人心醉,赤勒格儿情不自禁地就要抱起孛儿帖向外跑去。但孛儿帖却一脸平静地,双手在身后拔出了护身短刀,用尽全力地捅进了赤勒格儿的心脏,顺势退后了一步。
赤勒格儿伸着双臂,大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刀柄,手由掌变成了拳,拳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但却紧咬牙关没有打向孛儿帖分毫。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孛儿帖又后退了一步,瞟了一眼朱原藏身处,冷漠地道:“我的心本来就不属于你,你只是狼群中一头强壮点的公狼,却痴心妄想做头狼妻子的丈夫,你的结果只有死。”
赤勒格儿眼中含着泪,撕心裂肺地吼道:“不可能,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百依百顺,你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孛儿帖厉声打断了赤勒格儿的话,冷笑道:“我怀的是铁木真的骨肉,赤勒格儿你听好了,这个孩子是铁木真的,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说着就不顾一切地一头撞向赤勒格儿。
赤勒格儿仰天长啸道:“孛儿帖,你当我是不通人事的傻小子吗?不要闹了,快和我走,不然就来不急了。”说着就抱向冲过来的孛儿帖。
老仆妇豁阿黑臣已经惊醒过来,跛着脚,举着一根粗柴火冲了过来,但被赤勒格儿一拳打断柴火,身子飞了出去。孛儿帖这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朱原不及多想闪身到了赤勒格儿身后,一个手刀打昏了他,抢到孛儿帖身边一看,只见孛儿帖正捂着自己的肚子,她紧锁黛眉咬牙道:“朱原兄弟,小女子身体不适,可否请你在包外守着点,如果铁木真来了请你把他引进来。好吗?”朱原望着她那清澈无助的大眼睛,只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他二话没说就走出了蒙古包。
朱原刚一出去,孛儿帖就再也没有了无助的目光,她捧着肚子站了起来,一脸绝决地走到了赤勒格儿身边,抽出了他的弯刀,寒光一闪,在老仆妇豁阿黑臣惊恐的目光中,砍下了赤勒格儿的头颅。她用刀尖指着赤勒格儿的头颅道:“你放心去吧!我会把我们的骨肉生下来,但他的父亲只能是铁木真。”说完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老仆妇豁阿黑臣,豁阿黑臣先是一哆嗦,然后赶紧跪倒在地,道:“我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无论谁问我都会说,孛儿帖主人是怀了孩子才被蔑儿乞部抓到的。孛儿帖主人,您也需要我这个可怜的老仆妇做个见证吧,您一定要相信活着的豁阿黑臣,比死了的豁阿黑臣对您更有用。”
孛儿帖一手拖着滴血的弯刀,一步步地走向豁阿黑臣,当走到跪在地上的豁阿黑臣身边时,她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她轻轻抚摸着豁阿黑臣的头柔声道:“豁阿黑臣你知道吗?一个人痛快的去死并不可怕,当一个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时,她才会知道什么是可怕。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和我刚才说的话,不要尝受那种可怕。”说完她扔下了弯刀,捧着肚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这时的蒙古包外已经从远处隐隐传来喊杀声,远处脱脱营地的火光点亮了夜空,朱原心中疑虑,不是说好明天夜里偷袭脱脱营地吗?怎么今天就开始偷袭了。他那里知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原来脱脱也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自从抢了孛儿帖夫人之后,他就派出了许多渔者、貂者、猎者作为侦察人员,及时了解蒙古部的动向,包括东北方向的勤勒豁河流域他也没有放过。札木合等人本来企图乘脱脱熟睡时突然袭击不兀剌川,结果当他们的骑兵结筏偷渡勤勒豁河时就被脱脱的侦察人员发现了。这些侦察人员日夜兼程向脱脱报告了敌人偷袭的消息,脱脱立即通知了兀洼思氏的首领歹亦儿兀孙,二人率部顺薛凉格河而下,迎着敌人开来的方向,逃入了巴儿忽真之地。敌人从东北来,我也向东北跑,狡猾的脱脱立即做出了决断,与此同时札木合也果断的下达了强攻的命令,但由于联军准备不充足及没有想到脱脱敢带着人从正面杀来,在一愣神的惊讶中,脱脱终于带领着极少数亲信逃脱了。
四万蒙古、克烈骑兵的到来,好像一场大祸从天而降。蔑儿乞人失去了首领,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只好扶老携幼、拖儿带女顺着薛凉格河连夜逃走。札木合、脱斡邻勒则率领联军跟踪追击,一边追赶、一边掳掠蔑儿乞百姓。铁木真当时还顾不上掳掠人口、抢掠财物,一心一意寻找孛儿帖的下落。他一边打马奔跑,一边面向奔逃的百姓连声不断地高呼“孛儿帖”,有的人知道孛儿帖并没有逃跑,指点了他赤勒格儿营地的位置,铁木真骑着银合马甩开众人,像一颗流星般划过晚空,奔向他心中的彼岸,远远的他就看到蒙古包外篝火边的朱原,他的心安定了下来。铁木真高呼着“孛儿帖”,冲到了朱原面前,看到朱原一脸难色,心中一沉,刚想问朱原,只见蒙古包门一开,孛儿帖像见了救星一样,边哭边喊,猛扑过去,紧紧拉住银合马的马缰。铁木真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迅速跳下马来,伸开双臂扶住了孛儿帖颤抖的身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久别的夫妻终于在万马军中重逢了,孛儿帖悲喜交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铁木真看到孛儿帖隆起的肚子时,脸上的阴云只是一闪就消失了,但着一闪的阴云却没有逃过孛儿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她的心也跟着一紧,脸上却满是委屈与喜悦。铁木真一边安慰她,一边请朱原通知札木合和脱斡邻勒罕道:“我寻的人,已自得了。咱们夜里且休行,可就这里下营。”四万联军很快停止了追杀,在河边、路旁扎下了营帐;蔑儿乞百姓也相继停止了奔逃,与敌人犬牙交错,下营过夜。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铁木真的营帐中却久久不能平静。铁木真兄弟、朱原、博尔术、者勒蔑等聚集在一起,听孛儿帖夫人和老仆妇叙述了她们九个多月来的不幸遭遇,慢慢的众人都进入了梦乡,这一天经历的事情确实是太多太多了。朱原看了一眼铁木真,两人默契的拿起酒瓶悄悄地走出了军帐。
夜深了,夜风吹着两人裹紧了衣袍,两人默默地来到篝火旁,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喝一口酒,仰看苍穹。朱原低低的声音道:“你不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铁木真阴沉着脸看了朱原良久,仰天长啸后狠狠的喝了一口酒道:“是我对不起她,长生天能够把她还给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我不应该奢望太多,无论是谁的孩子,孩子的身上都流着孛儿帖的血,这就足够了。来朱原安答喝酒,谢谢你为我和我的孛儿帖做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在心上的。”
朱原看着这个铁骨铮铮的草原雄鹰,心中好生羡慕,他的心胸可以容下整个草原。朱原喝了口酒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吗?”
铁木真眼望星空道:“我现在很弱小,所以我要依附在强者身边,学习强者,收拢部众,最终成为这草原上独一无二的强者,成为蒙古诸部的汗。”
“那你下一步想依附谁呢?是札木合还是脱斡邻勒。”朱原皱眉问道。
“当然是札木合了!”二个声音同时发出,悠悠走来的孛儿帖与铁木真同时回答了他。
铁木真见孛儿帖走了过来,赶紧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并把她揽在了怀中。孛儿帖深情地看了一眼铁木真,微笑地对朱原道:“只有在头狼身边才能学做头狼,脱斡邻勒只是一头爱慕虚荣的老狗,札木合才是真正的头狼,但札木合秉性狠毒残暴,不是容人之人,当你弱小时他会施恩于你,当你的存在使他感到一丁点威胁时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你杀死。”
铁木真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孛儿帖,认真地点了下头,静听她的下文。
孛儿帖裹了裹披在身上的外衣,悠悠的道:“我们一定要依附札木合,谦卑地示弱于他,争取与他同回他的营地,学习他的行营、围猎,管理部族的方法,最主要的是不惜财物地收回蒙古诸部的人心,使他们重新回到铁木真的身边。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聚拢蒙古诸部,成为蒙古诸部的汗。”
铁木真和孛儿帖的双眼在夜色中异常的明亮,他们眼中都好似看到了美好的未来。铁木真炙热的双目看向了朱原道:“朱原安答和我们一起实现梦想吧,我将与你一起拥有这片无边的草原。”
朱原喝了口酒,淡淡的道:“我对你的草原没有兴趣,我要去遥远南边的宋朝,去那里找寻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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