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真好看

斯莱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内，连收拾都没有收拾就裹着巫师袍栽进被子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到了次日中午。

        德拉科担心地敲开他的房门的时候他还打着哈欠没睡醒。

        “你是连夜去开垦种植药材的地了吗？”德拉科问，拖着长音的话语对斯莱卡似乎有催眠作用，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斯莱卡已经倒回床上继续睡了。

        这真的不能怪他，不可饶恕咒对他来说负担还是大了点，索性他只是感动疲惫而不是魔力枯竭。德拉科无奈得帮好友被子盖好，拎着飞天扫帚自己去了后花园玩。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宴会的最后准备时间，斯莱卡期待已久的聚会终于开始了。

        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收到邀请的纯血家族的家主、夫人带着小姐们和少爷们进入了马尔福庄园。

        两个男孩子还在德拉科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知道斯莱卡不久之后就要离开马尔福庄园了，这几天两个人都一直黏在一起，斯莱卡熬制魔药时，德拉科就在边上打打下手，因为魔药的熬制动不动就要好几个小时，德拉科这几天连魁地奇地不怎么打了。

        “所以你那天到底干嘛了？”德拉科换上了礼服坐在沙发上，他穿的是纳西莎给他准备的小礼服，白色的西装上带着银色的雪花图案。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问了，但显然被他提问到的这个人并不愿意让他了解详情。

        斯莱卡不乐意告诉德拉科一方面是怕他知道了之后感到自责和不自在，一方面是如果德拉科因为牢不可破咒而活得小心翼翼，那就与他的本意背道而驰了。

        斯莱卡摇摇头，岔开话题：“小龙——”

        “嗯？”

        “你真好看——！”

        德拉科傲娇地哼了一下，起身去了梳妆台。

        “耳朵红了，小龙。”

        斯莱卡趴在德拉科的床上，大概是觉得趴着的时候魔杖一点硌得慌，他把魔杖拿出来扔在被子里。

        看着德拉科在自己头发上抹着发胶，他不满地盯着他放在桌上的发胶，没骨头地蹭了蹭被子给自己换了个位置，轻柔而甜腻道：“小龙，我还是喜欢你顺毛的样子，即使你现在看上去像一个精明的绅士……”

        德拉科抹发胶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着没骨头似的斯莱卡:“别撒娇，先生。”说着，他又从桌上拿起一瓶香水，往身上一顿猛喷，“你应该去换上你的礼服了先生，毕竟你那么费尽心机地得到它。”

        斯莱卡点点头，挠了挠凌乱的发丝，从来床上爬起来回了自己房。

        他换下睡袍，穿上礼服，带上领带，思考了一下，他还是没有戴店主送的那一副袖扣，而是用了德拉科送给他的琥珀袖扣，最后喷上达芙妮送给他的香水——青苹果和佛手柑的味道非常讨斯莱卡喜欢。

        “德拉科，我好啦！”黑发少年站在德拉科的房间外，他现在激动极了，因为今天晚上他就能见到他的男神——西弗勒斯·斯内普。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德拉科的声音：“你先去吧。”

        “哦，好吧。”

        楼梯被帷幔隔开，跟宴会厅形成两个世界，厅堂中间的没有布置其他的东西，来客可以在那儿跳舞，四个角落摆着桌子，上面摆满了甜点，如果跳舞跳累了，也可以到沙发上聊聊天，吃吃甜品。

        宴会厅的顶部被施了魔法，流光溢彩，似乎是为了彰显奢侈，用魔法投射出的星空都是金色的，时不时有流星划过。

        宴会厅已经有了不少人在交谈了，卢修斯正忙着向来客介绍他们的新伙伴——阿芙勒加索家族。在以卢修斯为中心的一群人中，斯莱卡还看见了两个长得跟克拉布和高尔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舒尔茨也参与进了夫人们的聊天中，她今天换上了一件暗红色的旗袍，剪裁得体的旗袍勾勒出她火辣的身材，头发也盘起来用簪子固定好，披着保暖的黑色的披肩，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斯莱卡扫了一眼，决定不去掺和大人们的交流。眼尖的他发现了达芙妮躲在角落的身影，他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慢悠悠向她走过去。

        潘西一直注意着楼梯口的动静，期待着德拉科或者说斯莱卡可以尽快出现，克拉布和高尔两人在餐桌边上进食，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什么安全感。

        斯莱卡一下楼她就发现了，她正要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就看见斯莱卡往一个角落走过去了。潘西停下脚步，在边上的桌子上挑选了一块饼干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吃着。

        她并不喜欢参加宴会，比起跟陌生人在一起端着纯血架子的诡辩，她更希望找到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但是现在看来斯莱卡明显有事要做，她就没上去自讨没趣。

        当然潘西敢相信，如果她现在走过去，斯莱卡也会尽力找话题让她融入他们的聊天。但是那也太麻烦了，她和斯莱卡毕竟只是刚认识和聊过一场天的关系。

        达芙妮坐在角落，她今天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蓬蓬裙，脸上仍带着几分稚气，气质却已经越发优雅。珍珠做的配饰跟她的裙子很搭，蓬松的纱显得她更加纤细孱弱。女孩嘴角勾起，微笑着端坐在沙发上，像个洋娃娃似的。

        “嘿，达芙妮。”斯莱卡走到她旁边，“好久不见。”

        达芙妮微微颔首：“斯莱卡，好久不见。”

        “你身体好点了吗？我上次去格林格拉斯庄园时听贵夫人说你生病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你上次推荐给我的书很有趣，它让我认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生物！”

        半年前，斯莱卡曾给她推荐过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里面记载了许多神奇动物相关的信息，这些信息的丰富程度可以说填补了巫师们对神奇动物研究上的大部分空缺。

        男孩和女孩开始围绕着里面的内容聊起来了。

        另一边，德拉科打开了斯莱卡房间的门，轻车熟路走了进去，他自己又重新收拾了一番，把被发胶糊上去的头发放了下来，现在他又对香水有点不满意，因为他今天想要用一点清新一点的香味儿。

        德拉科从斯莱卡的梳妆台上拿起一瓶绿色的香水，打开瓶子喷在手帕上，等酒精挥发了一会儿，拿着手帕轻嗅着，熟悉的香味儿扑鼻。

        就是这个！

        德拉科拿起香水，喷在自己的外套内部，外套外侧只是略微喷了一下袖口，他拿起梳子，仔细地把自己的铂金头发梳理好。

        他满意地嗅着袖口的苹果香，把手帕收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怎么做有哪里不对。

        宴会厅里，舞曲又换了一首，德拉科才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拨开帷幔进到宴会厅。

        转了好一会儿，斯莱卡没有找到，倒是遇见独自在沙发上吃点心的潘西。

        “潘西，你看到卡卡了吗？”德拉科依旧是那口马尔福式的长腔调，他补充道，“噢，卡卡就是斯莱卡。”

        潘西咬了一口饼干，慢悠悠指向角落，道：“我想你可以去角落找找。”不得不说，马尔福庄园的甜点质量不错，至少比这群男孩香。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向她指着的地方走过去。

        斯莱卡背对着他正和达芙妮聊得热火朝天，角落几乎没人回来，他们也就没有端着架子，达芙妮笑起来嘴角有酒窝，显得她更加温柔可爱。

        “日安，格林格拉斯小姐。”德拉科走过来，坐在斯莱卡左边的位置。

        “日安，”达芙妮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马尔福先生。”

        斯莱卡道：“看来你们认识。”

        德拉科点点头：“当然，先生。”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瞧瞧，一位小姐和一位先生，避开众人在角落上说说笑笑？”说着他撇了达芙妮一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嗤笑。

        气氛突然僵了下来，斯莱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太合适，歉意地看了达芙妮一眼，达芙妮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介意。

        斯莱卡突然站起来，放下已经吃完的甜品碟，对德拉科道：“那么，小龙，能麻烦你带我去见斯内普先生吗？你知道的，我一直期待着跟他的见面。”

        德拉科看着碟子上的巧克力碎，哼了一声：“我的荣幸，先生。”

        跟着德拉科后面去找斯内普的斯莱卡转过头，无声地对达芙妮做了一个“抱歉”的嘴型。达芙妮无所谓地摇摇头，安抚性地对他展露出一个精致的笑容。

        刚才她也看到阿卡托跟卢修斯待在一块儿了，阿芙勒加索是德国的纯血家族，只是之前没在英国这边活跃过，聪慧如她，立刻猜出来马尔福们办这个宴会的目的。

        对于德拉科亲近斯莱卡的态度她也不做什么表示，斯莱卡本来就性格好，虽然有时候有点恶趣味，但是意外的是个很可靠的人，在社交方面，年仅九岁时他在格林格拉斯庄园的话术就已经可以用炉火纯青形容了，圆滑又不失个性，而且实力强劲，而且是这个德国纯血家族的嫡子，达芙妮敢肯定，再过几年，斯莱卡会成为纯血家族之中争夺的联姻对象。

        她拿起边上的书本——一本包着魔药课本书皮的麻瓜小说，斯莱卡担心她一个人无聊塞给她的。

        达芙妮并不是个纯血统拥护者，相反，在斯莱卡的安利下，她甚至对麻瓜世界产生了好奇。

        斯内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德拉科四下张望无果，拉着斯莱卡走向卢修斯。

        “日安，先生们。”

        斯莱卡礼貌地打了招呼就在一旁当雕像了，他现在满心眼子的都是那个魔药大师。

        “噢，德拉科，有什么事吗？”卢修斯握着自己的蛇头手杖，一头铂金色的长发用发绳绑了起来。

        德拉科似乎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但还是保持住礼貌一一跟在场的所有人打了招呼。

        “父亲，我的意思是，您有看见斯内普先生吗？我们的朋友想见见他。”德拉科在卢修斯面前温顺极了，他一直把卢修斯当成自己的偶像，甚至对卢修斯有一丝恐惧。

        “斯内普？”卢修斯思考了一下，“或许你可以去我的书房找他？西弗勒斯并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但是离开之前，你不去跟别人跳支舞吗？德拉科？”

        德拉科作为东道主家的孩子，没道理说晚出席还不做点表示就离开。

        点点头，递了个眼神给斯莱卡，让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然后走向了场上他为数不多熟悉的同龄女孩——潘西。斯莱卡也找到了达芙妮，向她发出了邀请。

        一曲毕，男孩们告别了女孩们，并表示希望她们能玩得愉快。

        得到了卢修斯的许可，两个男孩一前一后离开了宴会厅。

        斯内普果然待在卢修斯的书房。他穿着一身黑袍，黑发黑眸，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打开房间门，斯莱卡就感到他阴恻恻的目光。

        德拉科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微微颔首：“日安，斯内普先生。”

        “日安，小马尔福先生。”斯内普低沉的嗓音就像是优雅的大提琴，“那么，这位应该就是我素未谋面的学生了？”他把目光转移到斯莱卡身上，打量了一会儿，撇开了目光。

        斯莱卡拘谨地点点头，谨慎地像是个跟女朋友第一次约会，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男孩：“日安，斯内普先生。”

        “日安，小阿芙勒加索先生。”

        斯莱卡虽然私底下一口一个西弗勒斯喊着，正经见了面还是怂得很，大气不敢出站在那儿不敢动，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已经自顾自坐下的德拉科。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屈尊开口，道：“或许你可以过来坐下，先生。”说着，还往沙发里面挪了个位置给他。

        斯莱卡颤颤巍巍地坐下了。

        斯内普当他们不存在似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斯莱卡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睛失焦，一点无措地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过了好一会儿，斯莱卡都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从正常意义上讲，你很优秀，先生，”斯莱卡一抬头就撞上了斯内普的目光，他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讲实话，收到你主动跟我要福灵剂配方的信件时，我并不相信你能熬制出来，那只会浪费我的药材，和时间。”

        “但是你还是寄给我了！还寄了五份！”斯莱卡在内心反驳道。

        “但从结果上看，福灵剂还是被你熬制出来了，即使它……并不完美，并且你浪费了我三份材料。”

        斯莱卡猛地抬起头，他似乎产生了一种被夸了的错觉。

        “我，我最近在研制一种魔药，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斯莱卡鼓起勇气。

        “well……”斯内普看了他一眼，目光与斯莱卡短暂的接触过后很快就移开了，“你最好不是要求我帮你研究一些奇怪的药水。”斯莱卡立刻点点头。

        见这位老师还挺好说话的，斯莱卡胆子也大了起来：“那什么，”德拉科和斯内普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他，“我最近在研究的魔药是我在我爸爸的书架上的一本书看到的……”他顿了一下，看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耸了耸肩，识趣道：“我想我需要去招待潘西她们了，那么——亲爱的先生，如果谈够了随时可以下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说着，他对斯莱卡眨眨眼，起身走出来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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