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啊？什么表演天赋？”
“我是个天才，你知道吗？”
松宝有点跟不上这节奏：是是是，你至于这么打击我吗？
“啊，抱歉，我说话比较直接。我在修炼血海门的功法上有着很高的天赋，可是我似乎走入了另一个歧途。血海门毕竟是千年宗派，也许是时候感悟血杀道了。”血衣后半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不不，杀人是不对的！”松宝对这个稍微有点自己的小坚持。
血衣对松宝的过激反应挺感兴趣的：“其实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在村子被屠时，你在我边上拼命大叫，让我想起了当初仔细观察我所杀的人的场景。那些将死未死的人的情绪和你差不多。你是怎么做到把那种情绪展现出来的，让我感觉好像是我亲自在杀人。”
“这大概是在说我叫得像被杀的猪？”松宝暗想。他还没搞懂血衣在表达些什么，不过看到血衣笑出一口白牙，他有点慌，即使知道这是逗他玩。
“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随便，不过当然是和我的武道有关的，关于血、战斗、杀戮、死亡什么的。”
松宝把自己对死亡的理解说了说。
“相当有趣。”血衣对这些观点很认真地吸纳着。
“你不觉得我幼稚？”松宝瞪大了眼睛。
“我已经嘲笑过你的懦弱了。对于死亡每个人的看法都值得尊重。你只是展现出了恐惧，很原始的情感。我刚才应该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所以彼此彼此。现在我在乎的是你刚才的描述中说到，你感觉得到那个邪修的灵魂在你面前消散？”
实在，太实在了。松宝想不到这个连肉都烤不好的家伙居然有这么一面。
“是的，很奇怪，但是我是真的能看到。”
“你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这个，就感觉他的生命不断变弱，最后嗖地一下子消失了，嗖地一下子。”松宝紧张地思考着怎么表述消散的那一下，但是无法做到用语言表述出来，只能不断重复着，变换一下声调，希望血衣能够听懂。
血衣摇摇头，这猴子一样的表演显然没有让他明白。不过他阻止了松宝的进一步表演，因为他想起了这是他的武道，能用语言交流的部分估计到此为止了，剩下的要自己悟。不过松宝说不出的一点是，他感觉到如果自己不叫停萧楚，那个人的灵魂就会直接破灭。那是一种让他很恶心的感觉。
“算了，结束这个话题吧。我的看法是，你做得挺对的。肆无忌惮地杀人只有开始，没有结束，那是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你的大师兄确实需要这方面的引导。很不幸我今天就当了一回疯子。从现在起，我将不再与你们同行。”
松宝试图挽留血衣：“为什么离开？你大可不必耿耿于怀。”
“不是这个原因。我本来是想去海外仙岛见识一下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的道在血中。无论是战还是杀，我都需要踏血而行。”
“海外仙岛？那是什么？”松宝赶紧把话题从血上岔开。
“在城堡里过夜时，放在我房间桌子上的一本书里记载的地方。怎么，你们那没有？”
好像是有本书，不过松宝没去看。
“奇怪，我还以为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去那里的。”
松宝对这帮武疯子，或者说天才很无语：我只是为了去玩的。
“算了，反正明天起咱们就分道扬镳了，我要去体会一下神州蛮荒之地。”
沉默许久的黄大仙突然开口：“黄爷爷也一起去。”
黄大仙缓缓解释道：“村子没人了，黄爷爷的心也乱了。你们或许奇怪为什么黄爷爷不帮小狼崽。其实妖只是个统称。自开启灵智后，能和黄爷爷好好交流的只剩人类了。有时候连黄爷爷都分不清自己属于哪一边。我们妖类的灵魂斑驳，所以修行的精神来源全靠人类，最终思维大多也将会被同化。但是黄爷爷听说蛮荒之地有凶兽，是妖类互相吞噬而诞生的奇异生物。黄爷爷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理由很充分，不过血衣感觉身边跟着一个向往着凶兽的妖怪有点危险。可是它又救过自己，可以说恩重如山了。总之找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血衣同意与黄大仙同行。
“你自称黄爷爷，莫非很喜欢小孩子？”血衣突然问道。
“是啊，小孩子很好。”
看来是个经常和小孩子玩耍的家伙，应该不会很危险。
松宝则一个人踏上寻找其他人的旅程。根据黄大仙的指引，离他最近的应该是鬼哭。松宝对他的职业相当畏惧，不过他应该比这个陌生的环境好打交道一点。
还好妖怪不是哪都有的，这一路还是挺安全。
莉忽然和松宝说话：“如果你就这样放松警惕，命都丢九条了。”
“啊？怎么了？”松宝忙问。
“那个叫鬼哭的一直在你身后，跟了好久了。”
啊？！松宝大叫一声，猛一转身，结果没站好又坐地上了。
鬼哭果然在那里，一言不，阴沉沉的。
“别，别杀我。”松宝腿软。这位可是干杀手行业的。
“不杀。”鬼哭惜字如金。
“哦，嗯，谢谢。”松宝还处于混乱中。
莉看着这一幕，简直要笑死了。这怂包，人家本来就没打算杀你，你不仅反应过度，还要谢他，实在是又怂又蠢。只是笑过之后，莉心中隐约有些难过。
松宝才不管这些，没死就好，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他就这么轻易地把鬼哭划分到了好人里面。
鬼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怕死的家伙他见得多了。他早就察觉到了松宝，刚才之所以静静地跟在松宝后面，仅仅是因为他习惯了。他停了几秒，就开始往某个方向继续前进。
松宝赶忙跟上去。
“我们这是去哪啊？”松宝试图当一个自来熟。
鬼哭没有回头，不过回答了：“鸿城。”
“去干什么啊？”
“等。”鬼哭大概是个节俭的人。
“这也太简洁了吧。莉你听懂了吗？”
“不要什么破事都来问我，”莉顿了一下，还是回答了，“他认为你们应该在那里等着，而不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走。”
“哦，好聪明！”
“无能的人只能耍小聪明。”
“莉你也好聪明！”
“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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