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罗曼杀人之夜（终）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程枭说，“这个排行榜打乱了我的节奏。”
　　    “看起来‘神’并不打算让我们安稳度过这段时间，但是我们所做的和‘神’做的没什么区别呀。”乔伊浑身绷带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连头也转不动。
　　    “有区别。”程枭，“这比我们的公告范围更大，会让我们更危险。还有一点，我没想到倒数前三的队伍这么多，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不再是随便拿点分凑合，而是为了保命，这其中的区别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广播厅的门突然被打开，是刘小小，她的脸上全是惊恐的表情。
　　    “楼上来了一个飞碟！”她说。
　　    谌昊正摆弄着在一旁找到的丑角面具：“飞碟。”
　　    “嗯，飞碟。”
　　    “你们留在这儿，我去看看。”程枭。
　　    （我们还是不该来的，感觉又要死了。）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刘小小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谌昊说。
　　    “我有说什么吗？”谌昊惊讶地看向刘小小，这货肯定会读心吧！一定是的吧！
　　    程枭走出广播厅，直接到了天台上的直升机停机坪，广播大楼下面一圈已经被闪烁着红蓝灯的警车围了起来。而半空中，一架飞碟正朝着广播大楼飞来，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距离他还有两百米左右。程枭没说话，也没尝试打手势，只是两扇巨大的骨翅从他的肩胛骨破了出来。飞碟上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他，它的行为停止了。
　　    此时，飞碟上。
　　    “怎么办。”李京东看着屏幕上那个拥有翅膀的男人，“这好像就是让我们不要过去的意思吧？”
　　    “能把画面调清晰一点吗？”何玉晨道。
　　    “好了，这样就是极限了。”
　　    “你看出了什么。”伍陆琪问道，“是不是从他的眼睛你就能看出他就是曾经和你合作的那个‘军团’成员？”
　　    何玉晨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有爱上他，光看眼睛哪里看得出来，你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得太多了呀。”
　　    “对，我在看《龙类》，讲的是衰小哥崛起的故事。”
　　    何玉晨决定还是无视他比较好。
　　    “或许我们可以闪烁求救信号，他应该会让我们过去。”黎庄心说，“再说，我们本来就是去结盟的。”
　　    “怎么可能，假如你在这种情况看到有人开了架飞碟并闪烁求救信号，怎么看怎么可疑。”李京东。
　　    “不，这方法可行。”何玉晨推了推眼镜说。
　　    直升机停机坪上。
　　    程枭看到飞碟突然开始有规律地闪烁灯光，似乎不是摩斯电码，很快他就想起来这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频率。
　　    对方的行为并不是很过激，不如说是很有礼貌，似乎可以交涉。当然，最重要的是程枭认为自己足够强，强到可以控制任何的突发情况，强到可以一个人来到楼顶面对任何未知的威胁。
　　    所以他对着飞碟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过来，对方也照做了。
　　    并不算是特别大的飞碟上下来了四个人，其中一名穿着西装的人走到了程枭面前：“我代表黑十字会来与你们联盟。”
　　    “哦？联盟？我认为不是随便一个队伍都可以来同我们联盟。”
　　    “但是这种情况你似乎别无选择对吗？整个地图的玩家都已经开始向你们靠拢，这时候我想你们需要盟友，而且不论你信任我们与否。”
　　    “如果不确定会不会从背后捅刀子，我宁愿不要盟友。”
　　    “这样吧，我把我们队伍里的一个人交给你，相应的，你也得交给我一个你的队友。”
　　    “我怎么才能确定那是你的队友或者不是其他从哪儿冒出来的麻瓜。”
　　    西装男眼神略微惊讶：“可以互相看腕表确认，哦？你没有腕表？这样吧，你把刚刚广播的那个人交给我，我想那个人应该不是你吧。”
　　    “可以，很公平。”程枭
　　对卖掉谌昊似乎没有丝毫罪恶感，“我去叫他上来。”
　　    “把黄毛喊出来。”西装男对他身后的光头说，“另外，朋友，为了防止一些没必要的意外，我得提醒你，队友死亡的话是会扣分的。”
　　    于是谌昊被程枭叫去了天台，并被勒令不准说一句话。在他的映像中这应该是影视剧里马上要被揍的意思，但是事实比他想象得更糟，他被当作人质塞进了一架UFO里，一个女人拿着手枪在一旁盯着他。
　　    “喂，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就叫我小姐姐就好了。”黎庄心说，“我们只是暂时合作而已，而现在你是保证我们合作的筹码，我们没有必要认识。”
　　    “那能不能把这个绳子松开，我打不过你的，我保证。”
　　    “我怎么知道你的保证值不值钱，快闭嘴吧，我觉得外面差不多要开始了……啊，来了。”
　　    谌昊不知道什么来了，他只好歪过头看一边的显示屏。整栋广播大楼都在监视之下，广播大楼外面围着一圈警车，而一辆卡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卡车车厢打开，里面下来了一个人影。随着镜头拉近，谌昊也看清了这个“人”。说是人应该不怎么准确，毕竟没有什么人会从肚子上张开一个布满利齿的巨大嘴巴。
　　    “一度，爆血！”飞碟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谌昊一跳。
　　    黎庄心扶额：“别在意，这是我们的队长，他的麦还连着通讯设备。”
　　    “原来招式是必须喊出来的吗？”
　　    “不，应该是……个人爱好吧。”
　　    下一秒，楼顶上冲出一个光头，直直地向地面上那个怪物砸了下去，然后被卡车驾驶室下来的一个浑身蓝色纹路的人又一脚踢上了半空。
　　    “二度，爆血！”
　　    “说好的是联盟结果好像要自己单挑林顿队的样子啊。”黎庄心表情怪异。
　　    “林顿队？”
　　    “之前被你们杀了那个人就是林顿，出名的疯子队伍，现在那三个是他的队员，因为死了队长估计已经是负了一万分了吧。”
　　    “我们那是自卫~”
　　    “你得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对错。”
　　    “哦？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东京搜查官里的这句话的确很经典，在这个世界上活得越久，我就越是分不清善恶的分界线，越是不喜欢用‘正派’或‘反派’这种字眼去形容别人。”
　　    “啊，原来你和你们队长一样中二。”
　　    “你说什么？”黎庄心瞪了一眼过来。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小姐姐你这么漂亮的人。”
　　    黎庄心白了谌昊一眼又继续看向屏幕，这时程枭也加入了战团，同程枭一起加入的还有一个黑色的恶魔，那是谌昊之前在树林里见过的恶魔，那时候他就猜想那可能是睡魔的超能力，现在看起来八九不离十了。谌昊看到黑十字队的队长用手在腰间虚握，一把东洋刀随着一阵扭曲出现在了他握的地方，就好像它一直都在那里一样。紧接着谌昊的视线就难以跟上黑十字队队长的移动速度了，伴随着一阵刀光，林顿队那个怪物的头颅掉到了地上。在怪物身躯倒地之前，程枭也冲到了怪物身前，一脚踢在怪物的后腰，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道，那怪物就如炮弹一样飞向了林顿队另外一名刚从卡车上下来的穿着运动服的男人。
　　    他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手的前面泛起微光，很快就勾勒成了一个魔法阵，怪物的身躯撞到上面就停了下来。
　　    另一边，黑色的恶魔、黑十字的智者何玉晨以及情报员李京东正在正在与林顿队那个浑身超现实科技装的人缠斗，看似是三对一，实际上何玉晨才有资格真正与其面对面碰撞，疑似睡魔召唤的黑色恶魔一旦碰到其肢体就会直接解体，但是很快新的恶魔就会产生，至于李京东的存在也只是起到在天台上放冷枪牵制的作用。
　　    似乎这个林顿队的人也意识到了需要先干掉相对较弱又可
　　以牵制到自己的李京东，他如同电路板一般在浑身流淌着的蓝色光芒骤然增强，速度也提高了一个层次，他一拳打散了何玉晨的不知名冲击波，双腿蓄力如同一个蓝色的流星一般一跃而起，这一跳就跃上了整栋广播楼三分之一的高度，然后一拳插到楼体里以免自己掉下去，照这个速度，再来五六次就能上到天台，对上面的李京东和飞碟造成威胁。
　　    何玉晨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得逞，他飞了起来，尽管很慢但是的的确确是在没有任何辅助道具的情况下飞行，紧接着他对正附着在大楼上的林顿队成员竖起了一根手指，按照之前的观察谌昊知道这是攻击发动时的手势，于是那名林顿队成员又被一道看不见的冲击打落了下来。
　　    落到地上的林顿队成员似乎没有什么损伤，实际上透过蓝色光芒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七窍已经开始流出鲜血，他张开双臂，若干枪械从他的双臂上长了出来。没错，就是“长”，除了这个字谌昊找不到任何字形容这个情景。
　　    狂风暴雨般的弹药紧接着就从这些枪械中喷涌而出，目标正是漂浮在空中的何玉晨，紧接着他双手合并，一个光点在他的双手之间凝聚。
　　    任何需要蓄力的攻击破坏力都是相对来说大的，何玉晨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尝试摆脱林顿队成员的锁定，但是并没有成功，之前的子弹也的确对他造成了一些伤口。
　　    “嘭”，沉闷的狙击枪的声音，是李京东，这一枪瞄准的是那个人的手，但是也如之前一样，子弹没有穿透他的身体，但是却对他的瞄准造成了误差，蓝色的光炮在下个瞬间喷涌而出，而何玉晨也在空中虚握右手，发动了自己的攻击。
　　    光炮从何玉晨的肩膀上穿过，何玉晨整个左臂直接消失不见，伤口在还没有流出血液之前就被烤熟，空中的何玉晨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被地面上突然出现的黑色恶魔接住了，而那名林顿队的成员从口里吐出了一大堆红色的东西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程枭一边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实际上谌昊认为这栋大楼应该是快要被两方的冲击搞塌了。那个怪物的脑袋并不是他的弱点，而程枭被林顿队的运动服男人用魔法阵困在了原地，光头此时正一个人面对怪物的攻击和运动服男人的骚扰。
　　    李京东调转枪口朝困住程枭的魔法阵开了数枪，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他瞄准了运动服的男人。
　　    在他的枪声吸引到运动服男人注意力的一瞬间，程枭猛然暴起一拳砸在了这个由符文组成的牢笼上，符文崩溃了，而运动服男人也吐出了一口鲜血，惊诧地看向程枭，程枭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将地面踏出龟裂，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了运动服男人的面前，一个侧踢把对方踢成了两半，鲜血溅出老远老远。
　　    “三度……”似乎准备使用“三度爆血”的何玉晨看到这个场景就没有继续。
　　    “那家伙居然准备用三度爆血。”黎庄心再次扶额。
　　    “听起来是用了就会出事的大招。”谌昊忍住了呕吐的冲动，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差不多吧。”黎庄心说。
　　    战斗很快结束了，在抽出手来的程枭的帮助下，伍陆琪很快就把怪物砍成了一地一点都不讲究的碎肉。而在众人走回广播大厦的瞬间，战火对于另外那些人才刚刚开始。
　　    以广播大楼为中心，四周到处是枪声和惨叫声，所有的玩家不约而同的在中心的战斗落幕的时候开始了杀戮，但好在没人来打程枭等人的主意。
　　    天台上，程枭和伍陆琪等人看着下面的杀戮，连街道的灯光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理智与疯狂在其中交汇又纠缠。
　　    这就是这个世界，这就是罗曼杀人之夜。
　　    谌昊不知道今后要经历多少这样的夜晚，而且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真正准备好去面对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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