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罗曼杀人之夜（一）
马林的一只手臂已经断掉，他不得不用火来止血，过程中马林差点昏阙。现在他只能单手拿着自己用1000积分换来的火焰弓半蹲在树枝上，屏住呼吸看着下面这个穿着囚服拿着刀的人。马林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惊恐，而那人正站在自己两个队友的尸体旁，抬头四处寻找着马林。
“怎么了？弓箭手？不想给你的队友报仇吗？”那个人大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这个人？是你的爱人吗？她的死相可真难看，她到死都还看着你刚刚的位置呢，她很爱你啊，怎么办呢？要不要给她报仇呢？”
马林双目通红，然后深呼吸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他知道，只剩一只手臂不能拉弓的他正面面对这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啊！找到了。”底下那人突然一个扭头看向了马林的方向，脸上写满了疯狂，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转身动作，助跑、跳跃一气呵成。马林转身想逃跑，但是还没有跑出第一步，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腹部传来，而穿着囚服的男人已经手持匕首冲到了他的前面，巨大的力量还砍断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马林张大嘴巴看了一眼自己腰部被划开的豁口，伸手想抓住面前这个男人，但是眼前却开始变得模糊。
没错，囚服男人是乔伊。他一反之前呆萌的形象，现在的他只能用“疯狂”这个形容词来形容。
乔伊被地心引力摔到了地面，他的肩膀有一大块灼伤的痕迹，背上也有一道汩汩留着鲜血的可怖刀疤。而更主要的伤害是因为高强度运动造成的肌肉撕裂，他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一股疯劲儿，而现在的他已经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
“我和乔伊曾经是神之手研究所执行部的搭档。有一次，我们在老窝出任务，因为一些失误，他被当地毒枭抓去用了整整十天的刑，注射了相当大量的毒品。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是神志不清了，后来毒是戒掉了，却产生了我们都不知道的人格分裂。结果在另外一次任务中，他暴走杀掉了除了我以外执行那次任务的所有队员，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法庭判定是我和他一起杀了那些人，于是我和他都被捕入狱。”
“你这样儿的也能进神之手研究所的执行部？”谌昊表示怀疑。
“这不重要。”睡魔说，“你应该问问他是怎么干掉这么多武装到牙齿、身经百战的执行部队员的。”
“他怎么做到的？”
“是毒品的副作用，乔伊暴走时可以完完全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假设平常人最多只能控制身体10%的输出，超过10%就会损伤自身，那么乔伊就是可以100%控制自己身体的人，再加上他丰富的战斗经验，在他暴走时他的力量和速度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
“他不会伤到自己吗？”
“会。”
“那不就等于一顿小宇宙爆发然后就嗝屁了吗？”
“可以这么理解，这些也是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分头行动的理由。”睡魔说，“走吧，我们去找他。”
“喂，你不是说很危险吗？”谌昊的眼睛慢慢适应了这种黑暗，已经能够行走了。
“不会了，既然这么久都没追上我们，
说不定他已经或者是快要嗝屁了。”睡魔站了起来，在一片黑暗中用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谌昊，看得谌昊心里一阵发毛。
“好了好了，别拿你的死鱼眼瞪我，我知道了！”谌昊也站了起来，“等等，你记得路吗？”
“跟我走吧。”
说罢，两人就开始一前一后朝着乔伊所在的方向接近。
“哎，那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队员都死了就你活着，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弱还能进神之手的执行部，还有啊，刚刚那个黑色的恶魔是什么东西？你召唤的吗？”谌昊打趣一样问道，但是睡魔没有搭理他。
“喂，这林子这么黑，你倒是说句话啊，怪吓人的。”
“我不喜欢说话。”
“你刚刚不是说得挺多吗？”谌昊鄙视地看着前面矮胖的身影。
“我在有必要的时候才说话。”
“什么有必要没必要，明明是不想说自己的事儿，你是动漫里的傲娇女主吗还这么高冷？”
睡魔没有再开口，谌昊只好抓了根树枝无聊地抽打四周的东西。
几分钟后，两人终于看到了乔伊。
这里的树已经不算太茂密，谌昊可以借着看到四周的几具死法恐怖的尸体和貌似尸体的乔伊，如果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的话谌昊甚至以为他也死了，毕竟背上这么大一个刀疤摆在那里。
胃部的翻腾被谌昊压了下去，对于在畜生城出生的人来说，这个场面还勉强可以接受。
“喂，还活着吗。”睡魔走过去踢了地上的乔伊一脚。
“你想死吗？”乔伊说，但是谌昊真的觉得用这种扑街的姿势趴在地上说出这种话没什么威慑力。
“怎么办，他残废了。”睡魔转头对谌昊说。
“别看我，我不知道。”
“你想死吗！？”乔伊咆哮道，背上的伤口又流出鲜血。
“这种状态下的你都没有办法站起来，你再瞎叫唤可能真的会死。”睡魔看着地上露出半个脸的乔伊。
“哼，哈哈哈哈哈，死？我怕死吗？睡魔？你呢，你怕死吗？你……”
以乔伊为中心，压得谌昊有些难受的强烈恶意消失了，乔伊并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因为在睡魔一脚把他踢晕了过去。
“把他衣服撕下来给他包扎一下，再流血估计就死了。”睡魔又对一脸懵逼的谌昊说。
“哦，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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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分头行动呢？”谌昊这次换了一个人背着，“为什么我背完你又得背他啊？”
“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你就忍耐一下咯？”回答谌昊的是在他背上的乔伊，“分头行动是因为担心我会误伤你们俩，现在嘛，你也看到了，我都这个样子了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是趴着说话不嫌腰疼，我有一种快要死了的感觉，话说我们怎么不去抢一辆车？反正这里杀人都行抢劫应该问题不大吧。”
谌昊话音刚落，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来，你要的车来了，请开始你的表演。”乔伊打趣道。
“睡魔，你不是神之手研究所执行部的吗？该拿出你的真本事了。”
睡魔没有回答谌昊，谌昊注意到睡魔原本一直死盯前方的眼睛换了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那辆疾驰而来的玛莎拉蒂。
“别说话，别抬头，别看它，继续往前走。”睡魔。
“怎么了？一辆豪车把每天做噩梦的睡魔都吓住了吗？”乔伊说。
“你自己看。”
随后乔伊也没了动静，谌昊可以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乔伊绷紧了肌肉。因为上一次没有听睡魔话差点挂掉的教训，谌昊选择不说话，不抬头，不看它。
玛莎拉蒂在减速，三人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直到车已经停到了三人旁边，三人的动作像是雕像一样僵住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谌昊压低声音问走在前面的睡魔。
睡魔没有说话，如果谌昊能看见他的正面的话就会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差打呼噜了。
“喂，要不要搭个便车？”驾驶位一个女孩儿探出头大声问道。
睡魔和乔伊仍然没有说话，谌昊却喜出望外，他不想再背着一个100多斤的人走上一个多小时。
“好……”
“不用了。”乔伊说，一股狂暴的恶意再次袭来，但是谌昊发现这次乔伊的恶意不再是发散的，而是针对副驾驶上的那个穿着一身皮衣的男人。
（喂喂，这股气势你也感觉到了吧，你就行行好把车开走吧）谌昊突然觉得锻炼一下身体也不错，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女孩儿闭嘴。
“那怎么行，你看起来伤得很重啊，不治疗可能会死的，上车吧！”
“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
（多么标准的回答，你怕是从两百阶的台阶上摔下来然后滚到火坑里最后还被地上的钉子挂到了才会有这种伤势吧啊喂！）
“摔得这么严重，也要医疗才行，上车。”女孩儿不由分说，下车直接把谌昊拉进了后座，至于睡魔……被副驾驶上那个男人放进了后备箱，女孩儿质疑该不该这么做，但是看起来熟睡的睡魔却突然睁眼说“完全没有问题”。
车子再次发动，谌昊还是一点也不感觉轻松，整辆车里除了女孩儿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就只剩下另外几人沉浸在诡异的气氛中。
“把你的杀心收敛一下，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你。”副驾驶上的男人突然说。
谌昊注意到乔伊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又开始流出鲜血。
“你到底想做什么。”乔伊。
“我说了，可能你在哪里听说过，或者看到过我，但是我不认识你，如果你依然保持这种状态，可能会死。”男人说。
恶意消失了，女孩儿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继续没心没肺地唠嗑儿，气氛也稍微缓和了一些，谌昊在惊叹于这个女孩儿心大的时候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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