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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宗慈希华


而不得不说,从某种方面来看,宗慈希华那用感性思考、理性压制的脑袋来说,很适合做好这份工作。

        据说宗慈希华曾一眼就可以看出贪污之象,打通电话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下落,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摧毁一颗固执的心,让人重塑

        好吧,这实在有些夸张了。

        但事实上,那些都是事实没错,只不过却是以一种平和的力量进行的而已。

        宗慈希华曾一眼就可以看出贪污之象,是因为那次的幼儿园之行的时候,宗慈希华随意地拿起职员表看了一下,然后笑了,“据我所知,乡村里都是同族的人才会有那么多同姓,县城那么大,也不是私立学校,这也太多“许家军”了吧?朱云辰,我很好奇,你能为我解答吗?”

        而打通电话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下落,这完全是因为某天不知被什么刺激了的朱云辰,只交代了该为宗慈希华做的事后,就不见踪影了。

        几个找不到人,又无法展开工作的部长求到宗慈希华这边--“只有您打电话从不说废话,他肯定不会不接您的电话的”

        宗慈希华打了,语气十分严肃,“你现在看一下太阳在哪个角度”

        朱云辰不由自主地回答了,然后宗慈希华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在金色华城”,她这样说,然后抬头看到了那些惊异的眼神,“这么简单的计算还要我告诉你们?啧”

        宗慈希华没再说话,因为部长们被那“啧”的一声震得四散而逃了。

        而至于为什么说,宗慈希华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摧毁一颗固执的心,让人重塑--这纯属是因为某个较真的人,总是追着宗慈希华要她反对她提出的每个方案,而宗慈希华给出的回答自然是--“你要是不想待了就说,没关系,我会找到人代替你的--还有,不要再怪我狠心了。那只是你的观点,或者大多数人的观点,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再说,毕竟你现在的生活不如意是因为你的局限,不是我的错,所以不要把所有的火都对着我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从小接受大局意识教育而来的,我有一定的牺牲精神,不缺钱,也没什么追求,所以更适合为人们谋福祉这点你可能听了又要不满了刺耳,但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还是”

        “你敢说,你现在对我的针对,难道不是因为我触及你的利益、权益吗?可是我不会。是,我看上去或许精神贫穷,但我有后路,所以比起你来,我起码更纯净--这点你现在觉得无理但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的“

        “好了,我能给你的时间就这么多了。我不是扫盲协会或关爱协会的人,如果你是其他、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那我并不介意宽容些,但你要和我打交道,那么从一开始就清楚好自己和我的底线。不要再挑战我了,再见”

        说完,宗慈希华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留下一廊清静。

        诚然,宗慈希华并没有她刚刚说出的那番话般自信。

        她的话有真有假,“挟怨报复”也有,只是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时光已去。

        因为最近局势显得异常混乱--自宗慈希华打开四家独大的缺口后,更多的人参与到这竞争里来。

        而掌握后来异军突起的人,也是宗慈希华和四大家族需要争夺的关键。

        管家没有在这个时候,没眼力见地再说什么别的事,是以宗慈希华能有更多的精力来处理这些事情。

        “既然担心他们两面倒、想要来挑选的话”,宗慈希华沉吟了一下,“那就和那边安排同个时间、同样的饭局,这样谁来、谁不来就确实分明了吗--我只给一次机会的--你去打听一下!”

        宗慈希华是这样对朱云辰吩咐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疲倦,但似乎还能承受的样子。

        是的--宗慈希华只给一次机会,朱云辰退出去的时候心想,这话说的没错。正如他之前也并不没有对这位总理有任何期待的那样,他从不臣服于比自己弱小的人,所以本该为她积极出谋划策的身份,因为退缩--每每有问题,就去问她的意见--这其中也心存试验的心理,想试试她的程度,所以将所有的重担都卸给了她。

        而宗慈希华撑过那一段艰难、且所作所为也都将自己折服后,朱云辰这才发现自己错过的是什么。因为现在的宗慈希华,已然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也认定了自己的没有能力、或者说是知道自己有那种能力可以帮她处理大多数事宜,但她却并不再想要他帮忙的那样--他现在,只能被吩咐去做打听四家族招揽新兴家族宴会的时间!

        还真是,顽强的倔强。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惩罚”根本就是一种自罚。

        但正如时间无逆的那般,有些事的本质本就是错的,又岂是如同时间一样可以折返的、又认为可以谅解的呢?

        时光第一次见到宗慈希华虚弱的样子,大概是在那一天,她回学校的时候--因为决裂所断的经济来源,她在抽完这次检查的血后,已经不打算治她的病了。

        得益于父母从小的信条教育--我想给你的你不要也得要,不想给的求也没用--生活当然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极端,但这信条却深深地铭刻在她幼小的心灵,在长大后变成斑驳的丑陋痕迹--即使他们对她最大的失误也只是忽视而已,即使她也很爱他们。

        因为脾胃孱弱而未进食奔波了一天的宗慈希华,连眼泪都没办法用力流,只是疲惫地坐在公交车上的最后角落里,感受着一路颠簸的城市路景,才有了一丝安全感地闭上了双眼。

        沿路夕阳的炽烈晚霞,穿过一排排罗列整齐的树木,闪闪烁烁透过薄薄的血液皮层刺进双眸,一个低头,鼻间尽是浑浊的呼吸、眼光涣散,不知人生何往--所以宗慈希华喜欢疼痛,也惧怕疼痛。

        应该还能忍的痛,她从不会说什么,如果无法忍的痛,她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而要是无法治愈的痛她会站在所有人面前,只是平和地微笑,直到生命消逝--而她现在,就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微笑。

        其实有人尝试追求过宗慈希华,不论出于哪种目的,但都要为他的眼光鼓掌。

        那个人搭讪的第一句话是--“你像你爸爸还是妈妈?”

        “我像我奶奶”

        “那你的奶奶肯定很漂亮!”

        宗慈希华没有回话,因为毫无意义--而且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父母。

        “我遇见过你的老师,她觉得你很努力,也很漂亮,我也觉得是你是不是你们那里最好看的?”

        “不是”

        “但我觉得是”

        宗慈希华皱眉了,“可你的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自然,宗慈希华也知道自己以前活得很糟糕,像颗未开化的顽石,其实走到哪里都是怪异、引人发笑的--即使旁人基于最起码的礼仪美德,从不会当面笑话。

        但宗慈希华这人有很好的一个优点就是,她遗忘得很快,或者说是可以想封闭怎样的记忆,只要她下定决心,就能好好掩藏,像时光胶囊一样,煽情需要的时候再挖出来--她的记忆力很好。

        记忆力很好的人大都记仇--原则上来说如此。但只要不是原则性上的大错,宗慈希华都能忘记。因为她很谨慎、克制,一般都会避免犯错,那么剩下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错误可以调剂。

        但不得不说,朱云辰对她犯的错误,绝对是宗慈希华无法谅解的

        诚然,宗慈希华的饭量很大,所以会喜欢大口大口吃饭--当然在一个人的时候,在外面就餐的时候,她就没有吃饱过的时候,所以也干脆小口小口的吃。

        但那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气愤极了,她忘记了自己在外面应有的饭量,挖了一大勺的酸奶拌苹果放进嘴里--偏偏那苹果还是方形的,动一下的酸奶就要流出来了,更别提咀嚼了!

        那么多人面前又不好吐出来,而且在场的还有一起商谈的外宾,就算是要离开座位也要说话的,不然在这竞争的特殊时期,被冠上个“愤然离席”的名号就有得她受了

        事实上她最烦的还是怕被人知道她这尴尬的样子,因为四家族的人也都在--毕竟在敌人面前的失误,就是一种自我嘲笑。

        这尴尬的瞬间发生在几秒的时间内,宴席上的人们觥筹交错,算得上是一片祥和,只不过宗慈希华内心的烦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偏偏一个外宾还向宗慈希华举起了杯子,问了一句什么话。

        而就在她无法的那一瞬间,坐在宗慈希华左侧翻译的朱云辰,突然单手扶住宗慈希华的左肩,侧头吻了过去,含走了宗慈希华嘴里的酸奶。

        那过程不短也不长,最恨的是,朱云辰回身之后,悉数吞咽了下去后,还舔了舔唇上残留的白色酸奶。

        几乎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个刚刚举杯的外宾还调侃地眨了眨眼。

        朱云辰回了什么宗慈希华并不知道,她只是呆了几瞬,然后全场以后,就一直都是那种类似要哭不哭的木色表情,外人称是史上最“富有”禁欲感的脸撑完全场。

        没人敢问宗慈希华这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在公共场合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理应给个交代的--是以没有人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地上来问她--当然除了金珀玉这个傻缺。

        “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在一起的?”,在没其他外人车上,金珀玉忍不住这样问道。

        “注意你的措辞”

        “您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在一起的?”,金珀玉看着一起坐在加长轿车不远处坐着的朱云辰又重复了一遍,不知是不是错觉,语气中颇有一种怨妇的错觉。

        宗慈希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不是你过问的事情--去后面那辆车”

        金珀玉满脸不可置信,毕竟从一开始,宗慈希华就是先让自己坐上这辆她的专属轿车的。

        “下车”

        宗慈希华的话中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所以金珀玉去跟后面的孙孝昭一车。

        而再没有听到别的吩咐的司机缓缓启动轿车,车队往总理府的方向驶去。

        宗慈希华一直很淡定,事实上还颇有种讽刺的感觉--因为她终于可以向管家交代了,当然再向管家交代之前,她还得再回到总理府之前先解决这件事。

        “我不想问为什么了。但是你能不能,就暂且当我一段时间的伴侣,不需要付出什么的那种--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宗慈希华说得漫不经心,条件似乎很没有吸引力,一点都没上心的样子。

        朱云辰不禁笑了一下,“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们就只会是一个吻的男女朋友关系。因为你擅自主张在公共场合冒犯了我,所以被我甩了--我会这样宣布的,明天”

        “那,如果我说我的条件是真的想和您在一起呢?”,朱云辰反问。

        宗慈希华皱眉了,“我以前发过誓,如果我一个人熬过所有的苦痛,就不会和谁在一起--而现在,没什么能够再打倒我了”

        “这样呀!”,朱云辰笑了一下,眸光映衬在黑夜当中闪闪发亮,宗慈希华似乎受不了那光亮地闭上了眼睛。

        “啊,对了”,宗慈希华的眼睛又突然睁开,直射向朱云辰,“你之前说过的,不是朱家的人,确实的吧?”

        时光静止了一秒,朱云辰笑道,“当然不是”。

        “那就好--我相信你”,宗慈希华复又安心地闭上双眼,“那就试试吧”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生命总会老去,也总会死去,我们也将成为更新换代中要被舍弃的。

        不过,即使我常说不要紧,我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但事实上,我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那是宗慈希华的第一次吻。

        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但那的确是一件事实,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她甚至没给宗慈希华带来什么感觉--除了最初的慌乱而已--不过这也是最好的感觉了。

        而朱云辰确定宗慈希华将会彻底把这个吻忘在脑后的时间,是在那个吻之后的第二十一天--那天,宗慈希华没头没尾地突然对他说了句。

        “以后就算我遇到那种情况--当然是再也不可能的、类似的情况的话,你就只看着就好了”

        她这样说了一句,朱云辰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她说的是那个吻--她这以后会把这个吻淡却。

        还真是可惜,原来宗慈希华的初吻,只有回味二十一天的期限。

        管家也是相信了他们这样的组合的,因为宗慈希华那句“你觉得如果我不想,谁还能碰我,或者说,碰了我还能这么好好地活着吗?”

        而宗慈希华接受得这样的身份也已经并不排斥,相反的,那天之后,在和外宾签署合约的时候,那外宾说是因为那天那个吻,才让他们决定和她合作的--因为那样的她看起来才是生活的人时,那关于真实的称赞,稍稍减轻了宗慈希华有所负担的心--毕竟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事业付出了。

        有的人只局限于自己,习惯并擅长于把自己描述成独特的、但其实没什么特殊的行为,实际上不过是顾影自怜罢了。而宗慈希华拒绝做这样浅显的人、又无法控制不去想它,只能寄情于工作了。

        讲真的,要是宗慈希华这品性放到学校生活当中去,她绝对会是所有老师喜欢的学生--永远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逃课,自己会做的事情其实也可以别人去做,重视每一种爱,但却并不一定需要某一种可惜的是,宗慈希华任何感情的开化,都是在工作了一阵子以后才深切体验的。

        除非是女的,否则很难有人能见宗慈希华着装“暴露”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宗慈希华喜欢透视的家具--虽然那原因后来被发现,是因为宗慈希华被藏在柜子里死去的人给吓到,所以才喜欢透视家具和大落地窗,但她的整个人却相反的裹的严严实实的,即使闷汗也没关系--那大概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顽疾所致,血液流动粘稠缓慢,所以身体也很冰凉,但还有的原因,大概就是那连管家也不知道的秘密。

        那秘密应该算是个大秘密,不然宗慈希华也不会在某一段消失的时间后,整个人暴瘦缩形到鞋码都小了两个号码还不止--朱云辰决心要弄明白它。

        宗慈希华应该是会讲梦话的,据孙孝昭守她的午睡时隐约听见的声响可以得知,这也难怪为什么宗慈希华如此抗拒和人共眠。

        所以,朱云辰成功地借助讨好了管家的便利,将自己从一个几乎从不跨进总理府的人,变成了一个每天也从总理府出发上班的人。

        至于那些曾经的“相亲者”们,朱云辰一个个地都请走了。

        而至于宗慈希华去问的时候,则被朱云辰一句“难道您想脚踏几条船?”给堵了回来。

        这完全和宗慈希华设想的不对!

        她当初为什么和他达成交易完全是因为想省些麻烦,可现在看来,她反倒是为了自己增加麻烦--天底下哪有这种男的,大半夜的敲门进来,裹着被子坐在她床位地说要跟她谈话的?

        宗慈希华入睡一向不怎么容易,很累却睡不着的她更加暴躁,直接想喊人进来架着他滚了。

        可宗慈希华一想到这一喊的后果,再一扭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位置,疲倦之极好不容易来了睡意的她立刻躺上了沙发上,闭目而眠--明天我再收拾他,宗慈希华陷入黑暗中的前一秒,是这样想的。

        完美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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