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可怜
大仓门再次被打开。
程肖毅看见那个胖子拎着一个狼狈的小孩走了进来，粗鲁的一甩，小孩被丢了过来，正好停在了他的脚边。
胖子没有多看一眼，转身就出了大仓，用铁链将门锁住。
【叮任务对象楚瑜，黑化值67％，情感指数10。】
【长大后分化成omega的楚瑜，像个商品般的被自己父亲推销出去。
哪怕他再怎么反对，也挡不住他们下/药引得他发情期提前，
如货物送到别人的床第之上。
但是楚瑜靠着最后一点意识，心狠的将自己的腺体破坏，这才使得继母的阴谋没有实现。
随后他又被送回来楚家。
但是毫无利用价值且双腿残疾的他，日子更是如履薄冰。
他恨这个世界，他恨一切包括无能的自己。】
小团子将信息传递给程肖毅后就又静音。
画面中一位消瘦的青年坐在血泊中，发狠的用刀刃划破自己的手腕。
他似乎没有痛觉，一刀刀的划破自己的肌肤。
很快那身洁白的衬衫染成了鲜红色，他嘴角带笑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中尽是疯狂和绝望。
当警察赶到他家时，所有人都没有生命迹象。
楚瑜将伤害过他的人全都拉入地狱。
程肖毅看了看小孩，这简直就是命途多舛的代名词啊。
他小心的将小孩挪到角落，检查着楚瑜身上的伤。
还好，只是淤青多了点，至少双腿还在。
程肖毅刚把楚瑜的裤腿挽下去，抬眼就对上了倔强的双瞳，也不知道楚瑜什么时候醒来的。
小孩双唇紧抿，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黏贴这几缕碎发，小脸狼狈但也挡不住过于精致的五官。
“你刚被抓进来，我叫程肖毅，你不要哭，小心被打死。”
本来是想哄小孩的话从程肖毅嘴里说出来更像是种恐吓。
看着小孩面色不对，程肖毅一把将小孩搂进怀里，一手捂住小孩的嘴。
一时间，身体凌弱的程肖毅，只觉得他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但是他还是坚持忍着呼吸困难拍了拍楚瑜的后背。
“哭可以，但是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话音刚落，脖颈就被一双小手死死的勒住，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肩头的衣服。
本来就只是个孩子，遇到跟自己差不多大，境遇相同的自动同伴就将其划成了一派。
对于给予的一丝温暖就仿佛是救命稻草般。
程肖毅扬长脖子深呼吸，只希望这样可以多吸收一点空气。
嘞的也太紧了吧，程肖毅想将楚瑜推开。
送温暖也不能把自己的命送出去，小小年纪力气怎么这么大。
可是想要推开楚瑜的手，触碰到小孩的肩膀后却改成了轻抚。
程肖毅叹了口气，谁让楚瑜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楚瑜终于消停下来。
程肖毅动了动发麻的胳膊，想要将怀里的小孩挪出去。
但是还没等他付出实际行动，楚瑜就抗拒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本就脆弱的衣领被小孩死死的纂在手里，程肖毅觉得它的寿命将尽了。
“朋友，松开点。”
程肖毅也不好硬拽，轻轻拍了拍小孩的后背，随后在小孩耳边小声说道“我去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你不要出声？”
程肖毅看了看四周，缩在另一个角落的两个小孩应该已经睡着。
他得趁着外面没什么动静，赶紧找找有没有出去的办法，不然按照时间线，过不了几天，楚瑜的双腿就要保不住了。
楚瑜很听话的挪出了程肖毅的怀抱，但是小手还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
他动一下，楚瑜就跟着挪一下，像个年糕似的离程肖毅不到一拳的距离。
程肖毅心中默念三遍，这是他的任务对象，随后转头脸上挂着假笑“跟着也可以，但是不要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楚瑜的眼睛亮了亮，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程肖毅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到现在，楚瑜一句话都没说过。
可爱的小脸上眉头微蹙有些不协调“你会说话吗？”
楚瑜点了点头，但是张了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不应该啊，程肖毅上前捏着小孩的下巴，让他张大嘴巴，也没见喉咙处有伤口。
剧情里也没提楚瑜是个小哑巴啊。
【小团子，给楚瑜检查一下身体。】
【叮好的。】
【叮任务对象，14岁，多出软骨挫伤，精神高度紧绷，肋骨有裂痕……】
小团子用它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一条条罗列着小孩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说很糟糕。
吓到失语，程肖毅倒也不是第一次见。
但是这后期治疗还是个问题，出去还要带小孩看看心理医生什么的。
【你给的剧情里怎么也没说楚瑜幼年时失语。】业务能力也太差了。
【为了节省时间，系统会自动筛选出关键剧情输送给任务者，如果任务者需要可以询问系统，是程肖毅你没有问我啊。】
小团子一字一句的念着刻在系统数据里的规则，不是小团子的错。
呵呵，行吧。
还碰到个死心眼的小系统程肖毅能怎么办。
从主神衍生出来的系统自主性都非常强，会根据任务需要自行判断。
只能说规则只是为了防止系统们乱来才设定的，也没见过谁严格遵守，现在倒是让他碰上一个。
【你直接告诉我楚瑜什么时候才能说话？】程肖毅已经懒得跟小团子较真。
【待他18岁分化成功后。】
……18岁分化成功后。
这还不是重要的剧情，程肖毅笑笑不说话，跟不靠谱的讲道理挺废人的。
程肖毅怜惜的摸了摸楚瑜的头，小可怜还是个小哑巴，怪不得老让人欺负。
“不要乱跑，跟紧我。”程肖毅再次叮嘱道。
楚瑜点了点头，抓着衣角的手又用了些劲道。
虽然面前的人看着跟自己同岁，但是感觉就很靠谱。
这已经是他经历的第三次绑架，服软装可怜他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抓住一切能逃生的机会。
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
前面这个人能带他出去更好，他会好好报答程肖毅的。
要是不能，有个人在身边也总好过被孤立而显得格格不入，那群坏人时不时的虐待他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要是这个叫做程肖毅的能护住他就更好了。
从第一次绑架失语后他就一直不能说话，对于外界的恶意比别人感受的更加清晰。
就像面前这人，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却很护着他。
同情心吗？他也挺需要的。
当然，小孩内心的活动程肖毅自然不知晓，他带着楚瑜来到一堆杂物面前。
这里应该是个被人废弃的车库。
周边都是没有粉饰过的灰墙，空气中带着刺鼻的汽油味，角落里有一摊黑色的液体。
程肖毅走上前用指头轻抹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闻，的确是汽油，当然他不排除那个alpha的信息素也是汽油味，毕竟空气中也只有这个味道。
车库的光线并不好，白天好歹能看清楚些，晚上就太模糊。
程肖毅摩挲着墙壁缓缓试探，第一次有些怀念自己还是团数据的日子。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有些酸痛，想了想还是叫小团子出来。
【小团子，把你的光调亮点出来。】程肖毅毫不客气地叫着小团子出来干活。
【可是，任务对象还在啊。】内向的小团子挣扎了一下。
【他又看不见你。】
程肖毅自然知道小团子纠结的地方，毕竟他当系统的时候也不是很愿意出来。
【但是你这么厉害，任务者需要你的帮助，你难道不想帮一下吗？】
【我给你五星好评。】程肖毅继续忽悠道。
他夸我好厉害耶，而且还需要我的帮助！
五星好评！白灼都没给自己打五星，虽然四颗星星小团子也很满足。
扑哧一下，一个小蓝球就出现在了程肖毅面前。
小团子只是想帮助任务者，绝对不是为了五颗星星。
虽然知道楚瑜看不见，但是小团子还是往程肖毅的身边凑了凑，将自己藏了起来。
程肖毅也很上道，反正昏暗的空间里，身后的楚瑜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伸手握住小团子这个光球。
那群劫匪大概是觉得抓的都是小孩，不仅没把他们绑起来，就连仓库里的工具都没有收走。
扳手，改锥，甚至还有小锤子……
想来那群劫匪只是把车开了出去。
不过一般情况下，在这个只有一个出口，四面都是墙体的车库。
白天有人看守，晚上光线昏暗看不见先不说，就是小孩在成年的alpha信息素的影响下，也不可能这么大胆的四处瞎逛，没有被吓破胆就很不错了。
但谁能想到出现个程肖毅，手里还有小团子这个凑合算是金手指的系统。
程肖毅将趁手的工具一件件地都挪到了靠后的墙角处，就算那些人进来也不可能一眼就注意到。
他在一个塑料桶里找到了小半桶油，简直是意外之喜，不过这不能跟那些工具放在一起，目标太大。
正当他思考将油桶放哪地时候，原本安安静静抱团的两个小家伙也悄悄地挪了过来。
借着小团子的蓝光，程肖毅能清楚地看到小孩们脸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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