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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参加宴会


深秋的晚上是静谧的,萧瑟的秋风从未关紧的窗子缝隙钻进来,吹起带有金色暗纹的窗帘。

        戚云朝在书房内办公,时钟滴滴答答转到了午夜十二点。他揉搓了一下眉心,仰靠在椅子上放松精神。

        门被轻轻推开,许鹿走进来。

        “云朝哥哥,你工作到这么晚,我给你泡了一杯伯爵红茶。”

        许鹿浅浅的漾出一抹笑,将茶杯放到桌上,桌上已经有一个空了的咖啡杯,他细细打量着戚云朝的反应,他记得年少时戚云朝最爱的的就是红茶。

        戚云朝略带疲惫的抬眼,水汽氤氲落到他眼里,曾几何时他改了喝红茶的习惯,变为只喝咖啡。

        人的习惯并非永远一成不变,甚至人的喜好也会发生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热爱的事物会归于平庸,曾经叫嚣着想得到的东西,如今却激不起半分兴趣。

        就像他现在面对许鹿,如同水烧开时产生的水汽很快消散在空气中不见痕迹。

        见他久久不做出回应,许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点可怜的意味。

        “云朝哥哥是不喜欢喝红茶了吗?”

        即使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感觉,戚云朝对许鹿还是产生了一丝愧疚。

        “幸苦了鹿鹿,放这里我会喝的”

        语气礼貌中带着疏离,这不是许鹿想要的结果。

        ——

        戚云朝受邀去参加由商界大亨举办的慈善晚会,京城各界名流都将到场。

        要求携带一名舞伴到场,戚云朝决定带许鹿过去,主要是想补偿许鹿。

        “老板,你带许先生去,不怕传到老爷耳朵里吗?毕竟晚会人多眼杂。”

        时铭在一旁提醒道。

        戚老爷子是戚云朝的爷爷,年逾花甲但是眼神矍铄,曾经许家背叛戚家时,戚老爷子的态度是公私分明,说明现在老爷子也很难接受许鹿。

        戚云朝垂眸,在心里思考,“尽量封锁消息,不要让老爷子知道了。”

        知道要和戚云朝一起去参加晚会的消息,许鹿很高兴,趾高气昂的在温可粥面前炫耀。

        温可粥表示无感,从小说的发展来看,许鹿就是在这一次参加宴会遇见了楚明俊。楚明俊对许鹿展开了攻势,促进了戚云朝更快认清自己的心和许鹿表白。

        虽然因为温可粥的到来,小说剧情发生了改变,但基本上还是按照小说的大体方向发展。

        慈善晚会选在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举办,里面装潢华丽,巨大的水晶灯垂下绚丽的光芒。

        商界名流身穿礼服,手拿香槟热切的攀谈。

        戚云朝对参加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他的到来总是能吸引一大片人的目光。一些是因为他在商业创造的奇迹,欣赏的目光,另一些是被他完美的外表吸引,迷恋的眼神。

        他今晚身穿银灰色西装,剪裁得体的西装严丝合缝的包裹住完美的躯体,宽肩窄臀长腿,随便走几步都带着气场。

        戚云朝顺手拿起侍者端着的托盘里的香槟,微微点头,举手投足自带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他这副模样在一众花痴的少爷小姐们眼里看来就是完美男人,霸道总裁,换作平常早就有些大胆的人上去打招呼,可是今天戚云朝身边站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青年。

        “这是谁啊?”有一些人瞧着戚云朝身边的人有些眼熟但有想不起来是谁。

        “那不是许家的那个小少爷吗,他怎么回国了?”

        “许家?不会是那个背叛戚家被赶出去的许家吧?!”

        “就是那个许家的少爷!”

        “他怎么好意思还待在戚总裁身边!”

        “毕竟人家可是青梅竹马,估计还有旧情在吧。”

        他们就在这一块议论,许鹿经过时,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落到了他耳朵里。一抹黑暗的情绪飞快滑过他眼底,仰起头面对戚云朝笑时还是正常的表情。

        “鹿鹿,我有点事,你可以先去其他地方等我吗?”

        戚云朝对许鹿说,许鹿立刻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善解人意,“去吧云朝哥哥,不要担心我,我可以在这里随便逛逛,正好见一见之前的朋友。”

        戚云朝渐渐离开视线,许鹿单纯的笑容立刻从脸上消失,换成了一副假笑,眸色浓重,哪还有半分在戚云朝面前那种天真无辜的样子。

        他兀自走向那一个议论自己的小群体前,笑得没设防备,眼底却没有感情,“早就听说你们在谈论我了,各位哥哥姐姐们是想我了吗?趁着云朝哥哥不在,正好可以和你们好好叙叙旧,”

        他这一副炫耀的样子实在让人很不爽,在这里的有些人家世身份都比许鹿现在落魄的家族要好,可是想到许鹿如今身后是戚云朝撑腰,谁都不想破坏在戚云朝那里的印象到底还是忍住了。

        可总有些脾气暴躁的,白云第一个看不惯许鹿这副嚣张的嘴脸,她虽然是戚云朝众多仰慕者中的一员,但也是家世最好的那一个,而且她小时候也经常和戚云朝许鹿他们在一起玩。

        “呵,许鹿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就算已经不是少爷了,还端着少爷的架子。”

        她这一句话就将许鹿打回原形,还顺带增加一点实质性伤害。

        “你!”

        许鹿差点原形毕露,最后还是忍住了,眼里没什么情绪,勾唇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小姐,我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跟在我和云朝哥哥身后跑。”

        白云听了他说的话,柳眉倒竖,身体微微颤抖,一副被气极了的模样。

        许鹿也没有理会生气的白云,话锋一转,“正好我想和白小姐好好叙叙旧,不知道白小姐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白云虽然不信他的鬼话,想看看许鹿想整出什么幺蛾子,跟着他去了,如果不去又好像她怕了他不成。

        许鹿带着白云来到没有人经过的走廊里,这里灯光昏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僵持。

        “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不像你,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白云哼了一声,气势汹汹的抬着下巴,用俯视的目光瞧着许鹿。

        许鹿在白云面前也不装在外面那种温润如玉的样子了,脸上挂上坏心思的笑,挑衅的看着白云。

        看见他这副表情,白云眼睛一瞪,对他这种恶劣的表情再熟悉不过。她从小时就知道许鹿是一个什么样恶劣的人。

        在人前装的乖巧可爱,人后他会把幼小的白云推到楼梯底下,看着浑身是血的白云还能挂着笑说,“让敢你接近云朝哥哥。”

        他把许鹿的真面目告诉大人,可是没有人会信,还说她说谎,事后许鹿竟然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和她相处。

        小时候看见许鹿那一张脸简直就感觉一阵恶寒,现在长大看见了却只想作呕。

        白云也不怕他,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甜甜一笑,“我不知道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目的,但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看着就可笑——只能攀附云朝哥的可怜虫。”

        许鹿还是笑着,好像白云说的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白云,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又蠢又爱招惹别人。”

        “许鹿你别太过分。”

        白云三言两语就被许鹿挑起脾气,她也算是大家族中的大家闺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怄气,却也说不出什么粗俗难听的话。

        “就你这样的永远入不了云朝哥哥的眼,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少在云朝哥哥面前转悠,不然的话——”他突然逼近白云,停在她耳边,吐出来的话就像毒舌吐出信子,“我不介意让你再摔断一次腿。”

        幼时的记忆浮上心头,阵阵恶寒爬上脊背,白云感觉许鹿就像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尖叫一声用力把许鹿推开。

        这一推许鹿直接摔到地上,白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分明没用这么大的力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鹿鹿。”

        戚云朝急步走来,将地上的许鹿扶起。意识到许鹿在搞什么鬼的白云感觉自己被设计了,入了他的套。

        许鹿敬业的流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趴在戚云朝怀里哭诉,“我……我就是想和白云说说话,没想到……”

        后面的话不需要许鹿说了,戚云朝过来就看见白云把许鹿推到地上。

        白云看着演戏的许鹿,瞪大双眼,百口莫辩。

        “云朝哥,你听我解释。”白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够了,我相信我自己亲眼所见的,白云你也不需要解释了。”

        戚云朝开口打断了她,立刻低头安慰哭泣的许鹿。

        许鹿哭的双眼通红,娇小的身体颤抖,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只是趴在戚云朝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挑衅白云。

        “我们回家吧。”

        戚云朝带着许鹿离开了,只留下白云一个人在原地生气跺脚。

        在不远处一个人拿着手机将刚才事情的所有经过都拍了下来,看着里面许鹿那狰狞的侧脸,那人眼里流动戏谑的光芒。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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