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吧的冲突（上）

　　爱丝换上了挂在门背后已经熨好的制服，开门走了出来。

　　“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梅姨关切地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真的没有，可能是最近晚上比较忙吧，下午总会不知不觉犯困。”爱丝对她笑了笑，转身下楼，马尾在身后甩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楼下，酒吧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店里摆放着的小方桌旁还并不拥挤，吧台前的散座上却已经坐满了人。其中，大部分是左顾右盼、暗地里眉飞色舞低声交谈的男人，等待着即将出现在吧台后的调酒师。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爱丝出现在楼梯口。她推开楼梯门口“谢绝进入”的牌子，径直走向吧台后。围在吧台前的人们纷纷投来目光，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夹杂着口哨的欢呼声。

　　“所以，各位先生们，今天晚上要来点什么？”爱丝并未理睬吧台前的殷勤，垂眼整理吧台里的各式酒瓶和酒杯，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一杯招牌，血腥红梅。”一个毛发浓密的壮汉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拍在吧台上，伸手推向爱丝。

　　“我也一样。”另一个人说。

　　“一杯蓝色达利其。”

　　“两杯21点。”

　　………

　　“好了，好了。”爱丝扫视着吧台前一双双握着零钱的手，叹了口气，“一个一个来，你们俩一人一杯血腥红梅是吗？”她接过钱对着灯光验钞，确认无误后将其铺展放进手边钱箱，转身取出几只调酒杯。

　　她从酒架上麻利地挑出几个酒瓶，分别熟练地倒入各个调酒杯中。接着，几只调酒杯开始在她的手里上下翻飞，各色琼浆玉液被摇晃后倒入爱丝顺手摘下的高脚杯，自然地混合在一起，在杯中分出好看的层次。

　　一系列过程流畅无误，爱丝一手捏起一只高脚杯，一甩身后的马尾，转身将酒轻放在吧台上，头顶的灯光使金发闪闪发亮。

　　微微紧身的制服在她的胸前和腰间勾勒出无限风光。吧台前的男人们自她开始调酒起，便呆住了一般忘记说笑交谈，纷纷盯着她的身影。

　　“下一个，你刚刚说要什么？达利其？”爱丝转向一旁另一个男人，伸出摊开的手。

　　“呃？噢……对对对……”男人还沉浸在呆滞中未反应过来，慌忙将身前的钱放进爱丝手心。

　　爱丝握住钱，一把抽回手，点清后铺进钱箱，转身再次开始工作。

　　“果然你才是镇店之宝的招牌啊，爱丝。”侍者模样的人端着新洗好的杯具走进吧台，低声对爱丝说道。

　　“少拿我开心了良子，闲着就帮我打下手。”

　　“哎，好嘞！”良子笑了，将杯具一个个码在杯架上，又转头看着店里一个角落嘟囔道，“3号桌的客人又点了一瓶北域烈酒，这已经是第三瓶了，要是喝到不省人事睡在店里可怎么办……”

　　爱丝转过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角落的3号桌旁，坐着一个银发蓝眼的青年男子。

　　男子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拿着酒杯的手已经开始不稳，却仍然摇摇晃晃地将酒倒进嘴里。他的耳边，三根耳钉闪着清冷的银光。

　　“这家伙，天没全黑就进了店里，也不说话，就丢了魂一般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灌酒。”良子偏过头悄悄对爱丝说，“看着打扮不像是这片的人，来的时候外面还停了一辆很是扎眼的摩托车，小费倒是给的挺大方。”

　　“怎么还会有不差钱的人来这个穷鬼酒吧？”爱丝冷哼了一声，“估计多半是装的，那些多金的主可不会这样喝酒。”

　　夜已完全黑了下来，门外下了班的人们鱼贯而入，店里逐渐拥挤起来，爱丝吧台前点单的人越来越多。

　　“喂，新来的小子。”几个面相凶恶的男人围住了3号桌，“这是最后一张大桌子了，今儿哥几个人多，你一个人占这么大地方不太好吧？”

　　爱丝寻声望去，只见银发男子淡淡瞟了一眼说话的络腮胡男人，无动于衷地咧开嘴，用后槽牙开瓶。

　　“喂！混小子！”络腮胡男人提高了音量，“老子在跟你说话，聋了吗？！”

　　“滚。”银发男子口中干干蹦出一个字，声音有些沙哑，抬头将杯中刚倒好的酒一饮而尽。

　　“你再说一遍？！！”络腮胡男人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引发男子的衣领，凑近了他的脸。

　　银发男子撇了一眼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砰”得一声将酒杯重重按在桌上，缓缓抬头站起。

　　“滚。”冰蓝色的眸中射出凛冽的寒光。

　　“你丫！”络腮胡男人扬起手，还未落下，便被银发男子一把挡了下来。只见，银发男子猛地挣开他抓着衣领的手，另一拳猛地一收，狠狠砸向男人的脸。

　　络腮胡男人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鼻血从后仰的脸上喷出。

　　“操？！”男人抹了一把鼻子，看着手里腥红的血液，不可置信地看向银发男子，“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众人骤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3号桌。只见，银发男子将身上的外套一把甩在地上，露出的灰色背心印出了结实的胸膛轮廓，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上臂裸露着，发达的肱头肌上赫然印着青黑色、狼头形的图腾，上面还有一个氏族印记。

　　“糟了大哥，是狼族！”络腮胡男人旁，一个长脸男人指着图腾对他说。

　　“3号桌要打起来了，快让梅姨报警！”爱丝急忙回头对良子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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