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长的代价
“对我来说，这不叫牺牲，这只是对我一直以来天真和愚蠢应该付出的代价。”
赵莉娜重新给自已倒上满满一杯茶，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个干净。
当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赵莉娜感觉整个人一下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明白得太晚，但总算不会再让自已继续在深渊里煎熬……
除了沉默，王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他有种感觉，如果此时开口安慰，可能反而会起到更坏的效果。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王阳问道。
“是啊，蜀鑫现在也基本停止运作了，赵总和澜姐也离开了，我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伸手抚着额头，满脸忧愁，赵莉娜假装为将来的出路烦恼的样子。
看她有心情开玩笑，王阳松了口气。
“看样子你已经安排好了？”
“嗯。”赵莉娜点点头“澜姐离开公司之前就跟我谈过，让我跟着她发展。”
王阳点点头，他本来也是打算跟澜姐说一下这事儿，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最好。
“澜姐人很好，而且她和赵总都是那种很厉害的人物，你跟着他们发展前景也会很好。”
赵莉娜没有回应，低着头沉思了半晌，抬起头看着王阳。
“阳哥。”
“怎么了？”看着赵莉娜欲言又止的样子，王阳出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赵莉娜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阳哥，你一直以来都没觉得澜姐对你特别好吗？”
听到赵莉娜这样问，王阳愣了一下，念头一转，他便明白了赵莉娜想表达的意思。
“不是吧，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那个时候李澜对自已确实相对于公司其他人要好，但也没到这么夸张的程度。
“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吧。”
敞开了心扉之后，赵莉娜已经可以很平静地对待所有问题了，至少她跟王阳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一辈子都见面如同陌生人，所以以前一直放在心底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王阳无奈地笑笑，他知道赵莉娜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恐怕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今天两人把话说开，估计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面对这个问题。
“这样说吧，澜姐确实对我很好，这一点我能感觉到。”摸了摸鼻子，王阳继续说道
“但是在我看来，澜姐本来就是那种很温和很容易跟人融洽相处的性格。如果要说她对我比对其他人要更好，这一点我也能察觉到。”
“但是你应该很清楚，以前在蜀鑫的时候内部竞争有多么激烈，我不去勾心斗角，不去争权夺利，但又能为公司创造最好的业绩。或许澜姐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觉得跟我相处很轻松，是可以作为朋友相处的对象，自然就会跟别人产生区别不是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就管理者来说，这也许是很正常的手段。”
听了王阳的话，赵莉娜低头思考了一番，也觉得王阳的话有道理。作为一个管理者，无论怎么对下属一碗水端平，也总会有亲疏之分，何况那个时候王阳带出了公司最好的销售团队，对他更好的点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说，当有一天你自已成为管理者的时候就能充分体会到这一点，这是一种潜意识的选择，也是一种激励团队成员的手段。”
“当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王阳给自已和赵莉娜倒上茶，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道“你知道目前美和的情况么？”
“郑华武被抓走的当天，我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半步，没过两天就有警察上门通知我不能离开本市。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跟外界联系过。”
“蜀鑫你还是别去了，也没有必要了，应该要不了多久澜姐就会联系你了，到时候有你忙的。”
“如果郑华武一心要把我拖下水呢？”赵莉娜笑道。
“警方又不是傻子，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王阳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之前我可能还会担心他张口乱咬人。但这事儿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之后，我是真不会担心了，到时候你只需要在警方了解情况的时候把大致的过程叙述清楚自然就不会有事。”
“我……我能不说么？”
听到王阳的办法，赵莉娜觉得有些难堪，她总不能把自已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告诉警察吧。
“我没让你全说啊，你只需要跟他们说清楚你大概什么时候联系了什么人，把几方牵线进来，除了警方已经掌握的线索，其他的你只需要说个大概，他们自然会自已去证实。”
王阳觉得现在的赵莉娜跟刚才那智计百出的状态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其实我也明白，恐怕我做过的很多事，警方都已经了解到了，就算一个人不说，谁能保证其他人不会说。”赵莉娜神色黯然。
“所以你更不能去背这些锅，要不然就真便宜了郑华武那败类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彻底搞垮这个人渣，我不会在关键的时刻心软的。”赵莉娜郑重道。
王阳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澜姐有没有告诉你给你安排的什么职位？”
“差不多跟你以前在蜀鑫时一样吧，应该是销售经理。”
“看样子进步很大啊，有把握吗？”
“没把握的话可以请教你么？”赵莉娜话一出口，中心便有些不安，毕竟现在两人也不是以前那种关系了。
确切地说，两人现在的关系是很尴尬的，并且这种尴尬很难化解。
“可以，没问题，有什么疑难问题都可以找我。”看着赵莉娜的神态，王阳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其实王阳自已现在也很尴尬，赵莉娜是犯了大错没错，但这当中要说没有他的原因也是不负责任的。而且后来事情的一步步发展，赵莉娜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并且也是她一手创造出了现在的局面。
这个时候王阳若是还像之前那样对待她，不要说什么情理，就是自已也过不了自已这一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反倒是王阳亏欠了她不少。
“阳哥，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么？”
看着赵莉娜小狗狗一般期盼中带着害怕被拒绝的眼神，王阳心里即是好笑又觉得酸楚，各种的阴差阳错让两人走到现在这种地步，王阳心中也不禁黯然。
“当然没问题！你不要担心那么多，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不要有顾虑。”王阳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心中隐隐作痛。
“谢谢阳哥！”看到王阳毫不犹豫地回答，赵莉娜很开心，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已经无法再奢求还能跟王阳在一起，能做朋友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莉娜发自内心的笑容让王阳鼻子一酸，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已，赶紧转移话题
“时间不早了，你给澜姐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可是我现在被监视居住……”赵莉娜有些担心。
“都说了只是不能离开本市，出门吃个饭有什么？到时候有问题我帮你解决。你先联系澜姐，我打电话订位置。”
“好吧……”
……
西餐厅里，李澜看着一起过来的王阳和赵莉娜，心里感到很安慰。不管他们俩最后有没有可能破镜重圆，但至少不再冷漠相对，就是好事。
三人坐下后，李澜看着王阳开口道“既然你们俩一起出现，那么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嗯。”点点头，王阳问道“姐，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早跟你说了你会怎么做？”李澜深深地看了王阳一眼。
“……”王阳沉默。
“是啊，如果我知道了又会怎么做？”王阳在心中自问道。
“阳哥，你不要怪澜姐，这件事就算你知道了来阻止我，我也会继续做下去，我相信你明白的。”赵莉娜不想因为她让王阳和李澜之间产生间隙，赶忙插话道。
伸手拍了拍赵莉娜的手，李澜示意她不用担心，转头继续说道“既然娜娜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我想你也明白，那个时候光凭感情和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旦你有任何冲动的行为，都可能会让事态变得更为复杂，到时候娜娜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你怪我我能理解，毕竟让娜娜做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冷酷残忍，作为朋友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掉进火坑。但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了更好的选择，不尽快把郑华武那帮人直接打入地狱，不管是娜娜还是你，或者是你的朋友们，后面所遭遇的事情都会更加恶劣。我们不能坐看这些事的发生。”
“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王阳有些颓然地开口解释道
“我只是一想到娜娜牺牲自已经受这些苦难，而我们却……”说到这里，王阳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怕再说下去，自已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李澜站起身走到王阳身边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其实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坦然地面对这一切的发生。”
伸手摸摸王阳的头“但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只能冷静下来，寻求将敌人至于死地的最佳方法……我们都没有选择……”
深吸一口气，王阳眼中带着泪光，重重地点点头。
松开王阳，李澜到走赵莉娜身边，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娜娜，这一切，真的委屈你了。”
赵莉娜伸手抱住李澜，把脸埋在对方怀里泣不成声。
“我只恨自已当初太天真，如果不是我的愚蠢，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发生！澜姐，我真的恨自已！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乖~”李澜轻轻地拍着娜娜的后背，安慰道“我们娜娜成熟了，也长大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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