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作狂
“顾总，已经约好了，拾月的老板朱敏月今晚飞申城，说明天来拜访您。”
顾凛行一边走一边翻阅手上的资料，吩咐助理：“明天给我留出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步伐太快，助理要紧赶慢赶才能跟在他身后，说话语速像机关枪：“明天上午是报社的采访，下午有一场跨国电话会议，也腾不出时间，或许晚上……”
顾凛行看看手表：“通知报社，采访要么延后，要么提前到今晚。”
“那等下那场饭局……”
“推了。”
顾凛行是个工作狂。
忙起来时，经常二十四小时不休息，甚至直接睡在办公室。
也因此，凛域的总裁办和其他公司不同，直接设在顾凛行办公室外面，想见他，必须和总裁办的人打招呼，确认了才能进。
曾经有一个女员工知道他睡在办公室后，打着送咖啡的名义，深夜去敲他的门，第二天就被人事辞退了。
此时此刻，这座大楼仍然亮着灯。
这里位处申城最繁华的金融街，即便是午夜，几座地标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偶尔有出租车来接走晚归的人。
虞晚笙就是这些人之一。
投资总监下班之前，吩咐她把拾月的报告再完善一下，务必在今晚做出来。
打了个哈欠，虞晚笙一边在心里骂着狗比领导，一边疲惫地盯着屏幕上几个数据，一遍遍查看，给他们打电话确认。
可有个地方总是对不上，想不通。
正想去找总监请示一下，才意识到他早就准时下班了。
打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虞晚笙咬唇。
这个时间，即便是凛域，也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她和陈婕还在。
陈婕分享给她一个快乐炸鸡：“你今天一定要搞定吗？”
鸡腿塞进嘴里，虞晚笙手还敲着键盘：“明天公司去调研拾月，傻逼总监说今晚务必搞定。”
“那他自己还走那么早，又去泡妹子了吧！顶着个地中海也不嫌丢人。”陈婕讥讽。
见她着急，陈婕灵机一动：“你要是联系不上总监，又着急的话，不如直接请示一下顾总，他还在办公室。”
顾凛行会后去了办公室，一晚上都没有下来。
虞晚笙都要哭了：“我现在去找他不是找死吗？”
“那总比你事没办好，明天被骂强吧。”
……
好吧，那就早死早超生。
午夜，走廊里格外安静，虞晚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刚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就被两个总裁办的女人拦住：
“你是哪个部门的？”
“研究部虞晚笙。”她举起脖子上的工牌示意。
“顾总不见你们，有事汇报的话，先联系你们部门负责人。”
研究总监估计是带着小情人双宿双飞了，现在，还真没有办法联系上。
虞晚笙：“总监联系不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只能找顾总汇报。”
“逐级汇报不知道吗？”
女人那挑起的眼梢，高高在上的态度，虞晚笙幻视了古装剧里的宫廷大丫鬟。
行吧，她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下楼的时候，她清楚听见总裁办的女秘书在身后嘲讽：
“现在这些女的，一天到晚就想找顾总，永远是那点小伎俩，都不知道换个花样。”
“大晚上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不会真以为顾总能看得上她吧，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顾总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也真敢想。”
刺耳的话，毫无顾忌地传到虞晚笙的耳朵里。
看那说话的音量，丝毫没想瞒着她。
办公室已经一片空空，和她一起加班的陈婕也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这么快就解决了？”见她回来得这么快，陈婕有点不可思议。
“没，”虞晚笙把东西往桌上一扔，“总裁办那几个女的，和大丫鬟似的，这个不让进，那个不许动。”
脑中又闪过那几个女人说的话，虞晚笙忍一时越想越气。
陈婕戏谑：“你别说，顾总忙起来经常睡办公室的，没准人家真把自己当通房大丫头了。”
虞晚笙呵呵：“以为谁都是郑飞芸吗，这些人眼瞎看什么都脏，何况顾总又不是总监那样的傻逼。”
郑飞芸和总监那点见不得光的关系，她们都知道。
明明郑飞芸是和她们同批进公司的新人，就因为抱上了总监这个大腿，连续两个季度涨薪不说，职位也提了一级。
陈婕看着她，突然一笑：“你不会对顾总动心了吧？”
“我哪有？”虞晚笙当即反驳。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快否定，实在有点此地无银了。
“行了行了，我还要加班，今天又要搞到半夜了。”虞晚笙心虚地转移话题。
送走陈婕，她又打开了她的word。
写到后面，内容越复杂，虞晚笙越心烦，又没个人和她商量，她托着下巴发呆。
不经意间，瞥到手边公司的宣传杂志。
杂志的内页，是对那位年轻总裁的介绍，以及，他对外公布的官方照片。
那是投资圈标准的深色背景西装照，再普通不过的官方宣传照。
偏偏任何人在看见的一瞬间，就仿佛被勾了魂一般。
淡灰色的背景下，顾凛行单手插兜，目光淡漠看向镜头，笔挺的西装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衣领处恰如其分露出一点白色衬衣，点缀一枚金色的领针。
标准的冷色正装，反而让他带了几分拒人于方外的冷意。
原来他穿白衬衣也如此漂亮。
虞晚笙的手搭在男人的面庞上，缓缓抚过唇瓣的位置。
她目光下移，阅读下面介绍的小字：
“哈佛大学毕业，顾氏集团继承人，凛域资本创始人，专注一级市场投资，所投项目数百起，已经有一百多家进入下一轮融资，其中十二家已经顺利ipo上市。”
富二代，还如此牛炸天。
果然是开了挂的人生。
楼上，顾凛行桌上电话铃急促响起。
“顾总，拾月的人刚刚说，明天的见面临时取消，朱敏月明早飞京市有急事，没有时间了。”
这时候取消，那大概就是想拒绝投资了。
“怎么说？”
“其实是兴易资本的人不知怎么说动了朱敏月，让他们领投，明天朱敏月就是去见他们的。”
顾凛行扯了个菲薄的冷笑。
还真是新鲜，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抢项目了。
“既然明天没时间，那就现在帮我约到她。”
“现在吗？”助理愣了一下，“顾总，已经快零点了，恐怕……”
“就现在。”
遇到好项目，没有人可以比顾凛行速度更快。
这一行就是这样，不知多少个竞争对手在虎视眈眈盯着，顾凛行一向奉行虎狼战略，先下手为强。
见了面后，他自有手段解决。
戴好手表，披上衣服，顾凛行下楼，意外发现楼下办公区依然亮灯。
办公室的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埋头打字。
“还没走？”他随口问。
听到这个声音，虞晚笙一个激灵直起身，看清来人后，磕磕巴巴：“顾……顾总。”
他刚和报社做完视频采访，下楼时习惯性理了下领带。
做这个动作时，衬衫袖口下滑，露出了一小截肌肉健硕的小臂。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衣装下完美的身材。
虞晚笙恍了下神，顾凛行已经走远她才反应过来：
“是总监让我补充拾月的报告，说明天要见他们的高管。”她还不知道这见面已经泡汤了。
助理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顾总，朱敏月说现在已经深夜了，她觉得和您独自见面不方便。”
对面说得很委婉，大半夜的，一男一女在酒店见面，确实需要避嫌，朱敏月用这个理由拒绝没毛病。
但他必须马上去见朱敏月，不然明天，他的竞争对手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至于孤男寡女不方便见面么，顾凛行注意到在收拾东西的虞晚笙。
“你叫什么名字？”
虞晚笙一个心惊。
想起白天会议室里的那一幕，她甚至犹豫了下要不要跑路。
“虞晚笙。”她战战兢兢说出这三个字。
“现在跟我去见拾月的人。”
虞晚笙眨眨眼睛：“顾总，确定是现在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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