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楼道的人
天刚刚拂晓，斋藤羽和靠在楼道旁，手里拿着一支未燃尽的烟。他吐出一口烟，看着那些灰白色烟雾和在空中缠绕然后消散。天还没亮，外面的事物仍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现在这个时间段，醒着的要么是职业所迫比如买食堂的大叔，要么就是干脆一夜没睡的。斋藤羽和两种都不是，他干脆就这么靠着墙坐下，看着对面的窗户外发呆。
别误会，不是什么观察生活中的美那么有情调，他浑身上下就没长那什么艺术细胞，也没有早晨四点多爬起来看日出的雅致。
他只是需要清醒清醒。
昏暗的楼道里，长发青年嘴里叼着烟，他低头点燃烟，打火机的火焰短暂的照亮了他的眉眼。灰蓝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哪怕透过那双干净的眼睛你还是无法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在想什么。丝丝缕缕的烟雾向上攀升，模糊了青年的面容……
他吸了一口烟，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会，回忆着刚才做的梦。
那个少年问道：“先生觉得死亡代表着什么呢？”
太哲学了这个问题，斋藤羽和活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思考过。对他而言死亡就是人一口气没上来，心电图成为直线，然后逝者解脱，留下家属歇斯底里的哭喊……然后下葬，这个人的身份从社会上被抹除——省去繁文缛节就那么简单。
而梦中人是怎么回复他的？“死亡对我来说啊——是解脱哦，从这烂尾的故事清醒的方式呢。”他拉长着凋子。声音动听，说的话却让人心惊。
真是好丧的回答，对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真的好吗，斋藤羽和咂咂嘴。那少年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带着幼态的眼睛慌了神，他结结巴巴地：“可是……可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语言组织不好的样子。
他笑了，看着面前的孩子，上前揉了揉他的头说到：“开玩笑的啦～死亡对于逝者来说是一瞬间的事，濒死的时候走马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看着那孩子的明亮的眼睛以一种认真语气“死亡给人的伤害相较于死去的人，还是留下的未亡者受到的痛苦更多。”
两双眼眸的对视，一个稚嫩，一个老练，一个胆小羞怯，一个饱经风霜。
那人似乎被扔进大海中，让人窒息的恶心，痛苦，哀伤，绝望和希望交织水乳交融扭曲在一起。温柔的眼神也蒙着悲伤。
斋藤羽和就这么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完了全部，“这算什么？”他揉了揉太阳穴，又点了第三支烟。烦躁的整理了混乱如麻的大脑，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不时出现在他记忆里的男人，和他有着相同的样貌和习惯，截然不同的气质。直觉在疯狂摇着他的肩膀叫嚣“看呐，这丧的要死的家伙他妈就是你，这混蛋玩意就是你！”连潜意识认同他们是同一个人。
但他不太想承认这个死倔的人是他自己，那人毫无顾忌地把自己丢进烂泥里，疯狂透支自己的精神和身体。被人强行拖拽出来，塞到光明里，但有隐隐约约的抗拒阳光。
“胆小鬼——”斋藤羽和总结到。又吐了个烟圈玩，他15岁的记忆里在那人的书架上看见了《名侦探柯南》，期间不知不觉也看了不少，这世界的基本套路也差不多懂了。主线剧情时间也还没到，工藤新一现在起码还算是个真正的小学生。他挠了挠头，站起身。
他看着太阳要从地平线升起了，得赶紧毁尸灭迹，免得八藏教官又来兴师问罪。藏好烟和打火机，他洗了把脸，走出房门。
话说松田那个卷毛和降谷关系突然变好，前段时间的深夜互殴，好像对方刨自家祖坟似的，现在又好的不像话。
连萩原研二都感慨道：“作为阵平的好朋友，我都有点嫉妒了。”斋藤羽和听了牙酸。
“萩原同学，别忘了这次的假期要和我们班联谊哦！”远处几位女生向研二喊到。陈然，这位凭借有出众的样貌和高情商在女生面前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萩原研二回了一个wink：“行，交给我了”
对面有女生把降谷零认成外国人。
“不是外国人哦。”
“你说谁是外国人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斋藤羽和，另一个是伊达航。对面的小姑娘被伊达航阴沉的脸色吓到“对不起啊教官……”后连忙离开。
“我不是教官啊！”“这说明你很有威严啊伊达班长。”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
在中午吃饭时，降谷又被两个男生认为是混血儿，结果被伊达航揪着衣领“和蔼可亲”的教训到“不准以貌取人！”
“班长我说……你该不会喜欢降谷吧”萩原研二说了句。降谷零震惊，斋藤羽和正喝着水差点被呛死，景光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斋藤羽和震惊：“不愧是你萩原，轻而易举说出我们说不出的话”
“没关系啦，我不在意这种事的。”萩原研二真诚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到底在胡扯还是肺腑之言。“怎么可能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哈？”斋藤羽和放下水杯，他不想英年早逝，死于被水呛死这么个扯淡的死法。
“诶——”果然大家都震惊到了。“喂喂——你们也不用惊讶成这样吧。”
斋藤羽和：“不，感觉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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