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姜肆在欣守城最大的京宝斋花了一百八十块上品灵石买了一个灵兽袋和一块界玉。灵兽袋一百二十块上品灵石，界玉六十块上品灵石，都是奢侈品。
在吃过一个价值十块中品灵石的馒头后，姜肆本就不清晰的物价系统更加混乱了，竟觉得这两东西好便宜，殊不知梨花州第一宗长老白殿丰一年的分红都不到两千上品灵石（非主要收入）。
姜肆很谨慎，一出京宝斋就换了个模样四处溜达，直到确定没被人盯上，才找客栈住下。
关上门，姜肆先用除尘诀给大白鹅清理身上的墨迹。
羽毛恢复如初的大白鹅抖了抖身子，秃了一半的屁股转向姜肆，‘噗’地一声拉了一坨粑粑。
得亏姜肆躲得快，她捏着鼻子又惊又怒，“你好歹是系统，自称高等生物呢，怎么能做出这种龌龊、损形象的事来！”
大白鹅一点也不以为耻，“说得好像你是仙女儿，不吃不拉一样。”见姜肆还一副震惊全家的样子，接着道，“这是最后一点，以后只吃辟谷丹，不用再排泄了。从此绝版的粑粑，多有纪念意义啊，不得给你看看。”
其实它憋了一路了，这毕竟只是一只普通的鹅，肚子里有东西非要拉它能怎么办，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反正都要拉，不如拉给姜肆报倒吊之仇。
“变态啊！”姜肆难以置信，她到底是绑了个什么属性的系统？
收拾了‘绝版粑粑’，姜肆拿出界玉，准备开启这个世界的大门。
界玉其实只是一块银行卡大小的玉牌，玉牌白润透亮，一面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树下刻字三千界，另一面刻着两行字——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姜肆割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菩提树上。血液顺着菩提树雕刻的纹路扩散渗透进去，树干、枝丫、叶片，直至整棵菩提树被血染成红色，这块界玉就算认主了。
一个人可以拥有很多块界玉，但一块界玉只能归属一个主人，且只能被主人打开进去三千界，这就是为什么界玉价值六十块上品灵石的原因。
认主之后，姜肆迫不及待将灵力灌入界玉，准备进入三千界感受感受修真版本的微博，结果刚一输入灵力，她就脑子一疼眼前一黑，人直接从凳子上栽倒在地。
姜肆的灵力被界玉抽空了，无法再维持幻玉的形态，中年男人的身体渐渐缩水，变回她原本的样子，瘫在地上如同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
“怎么回事？”姜肆眼前一阵阵发黑，努力了好久才扶着桌子坐回凳子。
“使用界玉进去三千界，就跟你上微博需要流量一样，只不过界玉消耗的是灵力。”大白鹅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过分明显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进去三千界的灵力都没有。”
姜肆：“……”
太现实了，实力弱小难保性命就算了，就连‘上网’的快乐也不配拥有，太现实太让人难过了！
姜肆拿出从秘境里分配到的回灵丹猛嗑，灵力恢复后果断出门退房，逛什么欣守城啊，还是赶紧去无涯宗报到吧。
按照系统所说，原主体内的禁制胜在隐秘，知道它的存在，要解除就很简单，结丹期修士就可以，无涯宗宗主就是结丹期修士。
两天后，姜肆看着拔地起顶多两百米高的……姑且叫做山吧，“这就是无涯宗？”
大白鹅：“不，这是驼儿峰。”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无涯宗就在这山上面吗？”姜肆余光瞥见另一条上山路上，正走着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突然悟了。
无涯宗的确在这山上，但这山不属于无涯宗。
姜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她看见被庄稼地围绕的七八间茅草屋，以及茅草屋旁边颤巍巍立着的破木板的时候应验了。
木板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无涯宗。
姜肆比想象中淡定，在她看来，把巨燮宗推上十九州第一宗的难度并不比把无涯宗推上去少多少，那么无涯宗是住茅草屋还是住雕梁画栋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绝世高手隐居茅屋的案例从古至今都有，说不定无涯宗个个都是人才，比烂瓜多好瓜少的巨燮宗强。
姜肆深吸一口气，自己的中二之路即将开启，欲哭无泪之中还夹带点小小的激动，可见中二之魂并不会随着年纪的增大而消失。
不就是把一个破落宗门推上十九州第一吗？有系统在我怕什么，干就完事了！
她把大白鹅收入灵兽袋，变回自己的容貌，上前敲敞开的院门，“有人在吗？”
一个粉衣小姑娘听见声音从冒着炊烟的厨房出来，好奇打量姜肆，“你找谁呀？”
姜肆也在打量她。
小姑娘估摸着十三四的年纪，个子不高，有些瘦，却长了一张可可爱爱的圆脸，她大而圆的眼睛很亮，带着天然的纯真，歪着头、疑惑看人的时候，像极了破壁来到三次元的软萌漫画少女。
“我是来拜师的，请问还招收弟子吗？”
小姑娘的眼睛更亮了，她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你等一下。”她转身快步走向一间茅屋，边走边高兴地喊，“师父师父，有人拜师。”
过了会儿，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从半开的门缝探出头来扫了姜肆一眼，姜肆还没来得及看清老头的模样，门‘啪’地一声利落关上了。
“什么歪瓜裂枣的都来拜师！赶走赶走！”
姜肆：“……”很好，很符合隐居高手总有怪脾气的设定。
粉裙小姑娘见姜肆笑容僵在脸上，颇为抱歉，“这位姐姐，别放心上，师父他人，没有恶意。”
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说到后面四个字，声音实在没有底气，低不可闻。
姜·歪瓜裂枣·肆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诚恳，问小姑娘，“请问，贵宗招收弟子有什么要求？我是诚心来拜师学艺的，希望能给我一个机会。”
粉裙小姑娘回想师兄带回来的人被师父赶走的情景，答道：“资质好的，可造之才。”
姜·资质平平·炼气初期·肆膝盖正中一箭，不服气地在心里嘀咕，真正资质好的人才，要去也是去灵气充裕、资源丰富的巨燮宗，谁来这小土包啊。
姜肆到底不是真正来拜师学艺的，她是来扶持无涯宗登顶十九州第一的。
所以老头啊老头，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是一个歪瓜裂枣吗？不，是拥有系统的天道宠儿！
天道宠儿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她拿出纸笔，运转灵气画下一张传送符递给小姑娘，“我只有炼气初期修为，一是因为体内有禁制，二是因为才引气入体三年，一旦解除禁制，我未必还如此不堪，再者我会画符，不知道能不能勉强算可造之才。”
“符，什么符？”说话的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突然现身抢过传送符的少年。
少年有十七八的年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模样生得十分俊朗，一身款式普通洗得发白的粗布蓝衣，丝毫遮不住他轩昂冷峻的气质。
“传送符？”少年清冷的声线透着惊讶。
姜肆点头正要说话，就见少年‘嗖’地一下不见了，空气中只留下一点传送符使用过后留下的淡淡纸灰味道。
姜肆：“？？？”什么情况？
小姑娘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冲着姜肆歉意地笑。
没一会儿，少年回来了，就是有些狼狈。他的小腿肚及以下部位，沾满了黄黑的湿泥，散发着厚重的泥腥味。
啊，这是直接传送到农田里了吧？
“距离太短，方向还有偏差，没多大用但也不是没用。”少年神态自然，仿佛被湿泥粘脚的不是他。
果然是啊！
姜肆看着当事人如此淡定，她反而不好意思大惊小怪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微抬下巴看着姜肆，有点子高冷，“想拜师？”
姜肆点头，“嗯。”
“你等着。”少年起身进了老头的屋子，也不知他跟老头说了什么，没多一会儿两人一起出来了。
老头穿着也很朴素，灰白的褂子，杂乱的头发，苍老瘦削的脸，属于丢百姓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负手上下打量姜肆一眼，嫌弃得眉头都皱起来了，“解除了禁制又有什么用，资质差就是资质差，没了绳子套着的驴还能变成千里马不成？”
“那可不一定，鲤鱼还能跃龙门呢。”姜肆不服，“你也看见了，我虽才炼气初期，却能够画传送符，这难道不是天赋异禀？”
传送符属于高级符箓，就是专攻此道的符修要想画低阶传送符也得筑基期以上修为。
老头也是因为这才答应出来见上一见的，但……无涯宗可没钱养一个符修。
剑修多好啊，给你一把剑一本剑谱就不用管了，练就完事了。正儿八经的符修画符都要特制的符纸、符笔和墨水，那可都是钱。
“我回来了！”正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姜肆觉得耳熟，扭头看去，来人光着头穿着半旧僧袍，步态从容、容貌儒雅，面上带着姜肆熟悉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比对她更真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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