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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轮弦月


酒足饭饱后,发生了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吵着要教人学酒的“师傅”一醉不起,跟着“师傅”学喝酒的“徒弟”却稳稳当当端着酒杯,看着“师傅”醉酒后出洋相。

        “弦月儿?你是弦月儿吗?”温恬歪头趴在桌上,盯着穆弦塞喃喃。

        “阿姐,弦月儿在这儿。”穆弦塞语气低柔,轻声细哄。

        “可……可是我家弦月儿只有两只眼睛,你怎么长了一排?”

        闻言,穆弦塞弯腰凑近温恬,好笑的问道:“要不阿姐你再仔细瞧一瞧?我若不是弦月儿,那又是谁?”

        听他这么说,温恬果然半眯起眼,开始仔细打量。

        穆弦塞浅笑盈盈,陪着她胡闹。

        忽然,温恬双目一睁,毫无预兆地撑起上半身,猛地靠近他,二人距离瞬间被拉到极致。

        双目对望间,穆弦塞甚至能感觉到阿姐的气息扑在自己面上,那么幽香,那么棉软,那么……

        喉结滚动,穆弦塞听见了自己情不自禁的吞咽声,而他的眼眸也由最开始的愣怔变得深邃,黑暗掩饰了其中隐晦的情绪。

        “你是……狐狸精?”醉酒的少女不知自己在无意中越了线,说起话来语无遮拦,少了平日作为长姐的威严,多了一份灵动。

        “为何是狐狸精?”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少年心中暗暗有了种莫名的期待。

        “嗝……因为,你眼睛的就是狐狸才有的。”温恬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抬起一只手,指向穆弦塞那双小小年纪就天生风情万种的狐眼。

        “咦……不对,你就是我家弦月儿!除了我家弦月儿,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双这样特别的眼睛了!”温恬像是突然找到了答案,这回语气明显有了底气。

        就在这时,忽然房梁上传来一句急促的“吱吱!”声,灰尘散落的同时,一个小黑影挣扎着从天而降,“哒!”一声不偏不倚刚好掉在桌上。

        六目对望……

        看清那团黑影,穆弦塞脸上笑意全无,血色唰地褪下,瞳孔中满是惊悚!他本能的往后退去,情急之下却忘了自己坐在板凳上,直接连人带凳一同摔在地上!

        令人绝望的回忆铺天盖地涌上来,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冲喉头!

        “滚开!离我弟弟远点!”

        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挡在穆弦塞面前遮住他全部视线,那人动作迅猛地揪住鼠尾,朝打开的窗户就掷了出去!

        下一刻,一双手轻柔的拥上了惊魂未定的穆弦塞,温恬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抚着他的头,一手轻轻拍他的背轻哄:“不怕不怕,弦月儿不怕,讨厌的东西已经被姐姐赶走了,不怕了……”

        屋里没了老鼠,穆弦塞渐渐缓了过来,见阿姐还抱着自己,说着哄小孩的话,他心下触动,忽然问道:“阿姐,我是谁?”

        温恬松开手,转而看向他,毫不犹豫道:“狐狸。”

        穆弦塞对这个回答略有不满,刚想纠正,她突然又接了一句。

        “我家的狐狸。”

        听到这样的答案,穆弦塞微愣,看着醉醺的温恬,少年眼眶渐渐发红。

        看啊,这就是他的阿姐,他的阿姐,就连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不忘记保护他。

        因为这份爱护,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啊。

        …………………………

        【小番外】

        温恬有时觉得自己的弟弟胆子很大,因为他竟然不怕鬼!但有时弟弟胆子却很小,因为她的弟弟弦月儿害怕老鼠。

        只要弦月儿见到了老鼠,能怕到全身发抖,身体不听使唤。

        其实温恬知道,弦月儿不是真正害怕老鼠这么个小畜生,而是恶心,只要一看见,就犯恶心。

        所以,老鼠出没得多的地方,温恬都尽量少让弦月儿去,比如——灶房。

        温恬才和弟弟刚到这个院子定居的时候,他们俩谁都不会做饭。

        可是,到了后面,温恬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弟弟弦月儿却依旧不会做饭。正是因为温恬疼爱自己的弟弟,不舍得看他被“伤害”,所以这么多年了,一日三餐,她没有一句怨言。

        因为她深深记得,她的弟弟,在儿时,被歹人在嘴里塞过腐烂的老鼠尸体。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替他取出时,他口腔里还残留着几条蠕动的白色软虫。

        数年过去,伤口早已愈合。

        可疤痕,永远都在二人心头。

        …………【完】…………

        入夜,穆弦塞亲手伺候温恬盥漱,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诱着人歇下,他才得空去烧了壶热水。

        可怜的弟弟连添柴时都不安心,一心系着房里动静,生怕自家姐姐酒后不安生,滚下床去。

        他家阿姐不胜桮杓,椹子酒也能给喝晕乎了,看来以后得看紧了,绝不准她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沾酒!

        这边穆弦月还在替自家姐姐操心,就怕她吃亏,不过正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心的那个倒是毫无压力,人家正卧床上会周公呢。

        穆弦塞端盆进屋,围在床边儿给温恬净面擦手,一寸寸耐心细致的照顾,倒是个体贴入微的。

        “阿姐,抬腿,弦月儿给你洗脚了。”穆弦塞喊了声温恬,床上人闭着眼没答应,许是觉得他弄她脸又抬她手的,觉得烦,嘟囔着翻了个身,不理他。

        阿姐这是耍小性子呢,穆弦塞浅笑无奈,俯下身轻拍温恬肩头,凑到她耳边压住嗓音低语:“阿姐,抬一下腿,弦月儿给你洗脚。”

        温热的气息洒下,耳尖如被一片柔软的羽毛拂过,痒意上来使温恬缩了缩脖子,她皱眉低嘤一声,头一转将脸埋进了软枕里,抬手赶蚊子般挥了挥,又睡了过去。

        “好吧,那阿姐睡,弦月儿不吵了。”语气有些委屈。

        像只吐舌晃尾的大狗想讨主人欢心,结果被无情主人一把推开。

        大狗幽怨的耷拉下耳朵,可怜兮兮。

        没能得到配合,穆弦塞任劳任怨的将温恬抱起来靠在引枕上,褪下雪白的罗袜,将双足浸入水中。

        开始还算正经,仔仔细细连缝隙也不落下。

        可到底是少年人,不过多时便开始心猿意马,掌中小脚儿不禁一握,面儿上白腻,底儿色桃粉。脚趾圆滚滚珍珠似的,怪可爱,偶尔还会在手中蜷缩一下,惹人怜爱。

        “比我的小好多……”感慨。

        女人果然天生就比男人娇弱,连脚上的肉都那么软,不像他们这些爷们儿脚掌又大又糙。

        怎么办,好想快些长大成人,这样才能将她护在身后,替她遮风挡雨。

        今日他又长了一岁,早已不是懵懂的孩童,他清楚,女人的脚是除了夫君之外的人不能亵渎的。

        夜风拂过,烛火摇曳,屋里光线忽明忽暗,夜色,成了少年最好的掩护。

        穆弦塞将那双脚从水中捧起,置于膝上,取了帕子将上面的水珠仔细攒干。

        头脑清醒,胸膛却发热,脑中有混混沌沌的冲动,但又道不出为何冲动,纠结,又不知在纠结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借着暗夜的庇护,从肮脏的沼泽里觉醒,伴着恶孽孳生出寝陋的荆棘,挣不破,逃不过,越反抗,越刺伤。

        可往往道尽途殚,就豁然开朗了。

        正如枯木生花。

        指尖的传来的触感是那样美好,令人心驰神往,他甚至感觉到,几乎全身上下的血与肉都在叫嚣着!就算撞个头破血流也妄想着要奔向她!

        那他又何必背道而驰,违背自己的真心?

        枷锁,在这一瞬崩裂,支离破碎。

        少年低下头,虔诚的在足背上落下一吻……

        “啪!”

        烛芯炸响,惊醒梦中少年。入目而来的白嫩肌肤分外刺眼,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心脏猛烈收缩自胸腔泵射出血液,直激荡向四肢百骸!

        第一次,他通过自己的耳朵,实实在在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是属于他的心,为的是她而跳。

        原来,当心跳动的太厉害,声音真的会通过骨肉传送到耳中。

        怦然心动,不过如此。

        穆弦塞瞳孔微颤,表情是一直深藏的秘密被道破后的狼狈。

        将人放进被子里后,他跌撞着回了榻上。

        这一夜,少年辗转反侧,脑子里一团乱麻,心烦意乱,身体也是前所未有的热,直到夜半时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过,今晚注定难以安眠,半梦半醒间,亵裤传来丝丝凉意,少年瞬间清醒。

        这种情况,少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眼中一闪而过无措,只能愣愣转头下意识找到导致这一切异常的根源。

        床上的人儿背对着他侧身而卧,呼吸起伏平缓,已经陷入熟睡。

        今晚的月儿且圆且明亮,皎洁的光线穿过窗纸洒落在少女的床铺上,照得她那头铺开的青丝熠熠生辉。莹白的月光映在她后颈大片肌肤上,更衬托得她肤如凝脂,直引得人渴望一亲芳泽。

        不,不能想!一想就……感觉到那儿又涨大一圈,穆弦塞从脖子一路爆红到了耳尖!

        这天,少年如愿以偿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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