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狩猎

在一座雄伟险峻、连绵不绝的大山里，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正缓缓流淌着，溪水清澈见底，可以清晰地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鱼儿。
  溪边，围坐着一群年龄大约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长得很普通，身材也并不高大，看起来就像是个扔进人群中就找不到了的普通人。
  然而此刻，这个平凡的少年却成了所有孩子们关注的焦点。
  只见他手握一把木制叉子，慢慢悠悠的移动着脚步，他的姿态看起来十分的随意，但其中又仿佛蕴藏着某些难以言说的韵味。
  或许是因为他的隐藏技巧非常高超的缘故，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引起任何声响。
  清澈的溪水中，几条肥美的鱼儿正在悠哉悠哉的游泳。
  对于初次见到这一幕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这些慢吞吞的游鱼捕捉起来毫不费力。
  但是那些经验丰富的人知道，这些鱼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的好对付。
  只要稍稍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它们就会立刻四散而逃。
  而这些游鱼逃跑的速度，更是让经验丰富的老渔民都感到望尘莫及。
  按照老渔民们总结的经验，想要抓捕这种鱼，应当选择在一处距离稍远的地点静静的潜伏，收敛自身气息，等待着游鱼靠近的那一刻再出手。
  这样做虽然增加了一些距离，但也提高了成功的几率。
  然而，即使按照老渔民的经验行事，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抓到这些鱼。
  事实上，能够成功的概率只有两三成左右，更多的时候还是以失败告终。
  这是因为这些鱼虽然还没有达到异兽的层次，但已经有了几分灵智。
  它们能够察觉到潜在的威胁，并做出相应的反应。
  只是由于物种的限制，它们对于水体之外的感知能力有限，所以才给了普通人抓到它们的机会。
  但若是那些经验不足的渔民，很容易在潜伏时提前暴露自己的位置，这时，渔民不仅抓不到鱼，反而会被聪明的游鱼戏耍。
  不过张玉汝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复杂的问题，他漫步走到清澈的溪水之中，水面随之泛起阵阵涟漪。
  张玉汝入水的瞬间，鱼儿纷纷逃窜，如同一群灵活的舞者，迅速离开了之前的位置。
  它们游动的速度如此之快，就像水中的利箭，普通人甚至难以捕捉到它们的身影。
  然而，对于张玉汝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张玉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早已透过水面，看清了鱼儿即将到达的位置。
  他随意地抛出手中的木叉，动作自然流畅。
  尽管木叉的速度并不快，但当它快要落空时，一条鱼儿却突然出现在了木叉下落的地方。
  “哇！姜大哥太厉害了！”一旁观看的孩子们兴奋得尖叫起来。
  他们亲眼目睹张玉汝成功捕获了一条肥美的游鱼，心中充满了惊喜。
  这些孩子对张玉汝高超的捕鱼技巧赞不绝口，他们为这位大哥哥的本事欢呼喝彩。
  此时此刻，相貌平凡的张玉汝在这些孩子们眼中变得无比高大，宛如一位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毕竟张玉汝抓到的这些鱼，最终也都将进入这些孩童的腹中。
  而这些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欢快的笑声，让张玉汝感到格外欣慰。
  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的满足感，张玉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在孩童们的簇拥下，张玉汝带着今天收获的满满一筐猎物返回了村落当中。
  回到村落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美丽极了。
  除了溪边抓的几尾鱼以外，张玉汝还在山林之中狩猎到了一只野猪。
  这只野猪体型庞大，身上的毛发乌黑亮丽，獠牙锋利无比。
  张玉汝用自制的弓箭射中了它的要害部位，成功地将其捕获。
  这头野猪的肉质鲜美，营养丰富，足够村里的人们吃上好几顿。
  至于本地村民喜欢吃的蛇类，张玉汝虽然碰到了不少，但由于他对于这类生物实在不感冒，所以村民就没有这个口福了。
  “满载而归啊，小姜。”村口的岗哨处，一名中年男子笑呵呵的对着张玉汝开口。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张玉汝抬头望去，只见那名中年男子正站在岗哨上，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长枪，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是啊，今天运气不错。”张玉汝亦是轻笑着回应。
  他将背上的竹筐放在地上，里面装着今天的猎物，有几条鲜美的鱼、几只野兔以及一头肥壮的野猪。
  中年男子从岗哨上走下来，走到张玉汝身边，看了一眼竹筐里的猎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真是难得一见啊！你居然能打到这么多猎物，看来你的箭术又进步了。”中年男子赞叹道。
  张玉汝微微一笑：“运气好罢了。”
  中年男子拍了拍张玉汝的肩膀，说道：“别谦虚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事。”

  张玉汝将今天收获的猎物全部交给了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
  “我带条野猪腿回去，其余的东西都让村民们分了吧。”张玉汝说道。
  “好嘞，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这名凶相毕露的汉子脸上却是露出了和外貌极其不符合的温和笑容。
  “赵屠户笑起来真的好吓人。”
  “是啊是啊，每次看到他我都胆战心惊的。”
  在赵屠户露出笑容之后，跟在张玉汝身后的那些小鬼头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些议论的声音自然逃不过赵屠户的耳朵，但他也不恼，反倒是笑呵呵的看着这帮孩子。
  只是他这样一笑之后，这群小鬼头纷纷被吓得四散而逃。
  “这帮小鬼，得好好教训教训了。”看守岗哨的葛宏伟开口道。
  “哈哈哈，不用不用，小孩子而已。”赵屠户摆了摆手。
  以貌取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出现在张玉汝的身上，他很清楚，看起来面相凶恶的赵屠户，其实是一个相当和善的人。
  赵屠户名为赵思贤，之所以会有屠户这个称呼，是因为赵思贤的父亲、祖父都是葛家村的屠户。
  他们家世代相传着这门手艺，赵思贤也继承了家族的传统，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屠户。
  平日里，赵屠户的工作主要是帮助村民们处理各种猎物。野外的猎物如果不经过专业的处理，往往会散发出浓重的异味，令人难以入口。
  而赵屠户有着精湛的技艺和经验，能够将这些异味去除得干干净净，让猎物变得美味可口。
  不仅如此，赵屠户处理猎物的技术堪称全村一绝。
  与其他人相比，一般人在处理完猎物后，通常只能剩下六七成可供食用的部分；而赵屠户则不同，他凭借自己的高超技艺，能够保留住九成以上的可食部分。
  这样一来，即使赵屠户需要收取一定比例的猎物作为报酬，但对于村民们来说，交由他处理仍然是最经济实惠的选择。
  赵屠户手上的动作很快，他熟练地操起杀猪刀，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野猪分解得干干净净。
  “小姜，拿着这个。”赵屠户将一包调料连同着猪腿一起递给了张玉汝。
  “这是我平日里用的调料，用来搭配猪腿再好不过了。”
  “谢谢赵叔。”张玉汝没有和赵屠户客气，他顺手接过了那包调料。
  “小事儿，你快回去吧，小穆估计要等不及了。”
  张玉汝摆了摆手，向着自己这段时日居住的那户人家走去。
  看着张玉汝离去的背影，葛宏伟感叹道：“小姜是有本事的人啊，真希望他以后能够一直留在村子里。”
  “不用强求，我们这小地方恐怕是留不住小姜。”赵思贤倒是对这件事没太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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