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5.克利切的宝贝
小天狼星的卧室看着很宽敞，有一张床头雕花的大床，高窗上遮着长长的天鹅绒帷幔，枝形吊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蜡烛头还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烛泪像冰晶一样滴垂着，不过看样子吊灯已经被彻底弃用了，因为床头柜上摆着一盏还算新的手提煤油灯。
少年时期的小天狼星似乎有意要惹父母生气，屋里有几面大大的格兰芬多旗帜，金红的旗子早已褪色，像是同家人赌气来强调他与这个斯莱特林家族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还有许多麻瓜摩托车的图片，甚至有几张身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海报，之所以看出是麻瓜女孩，是因为她们在画上一动不动，褪色的笑容和凝固在纸上的目光，与墙上唯一的一张巫师照片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是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地笑着。
墙上的图画和床头板上也蒙着一层薄灰，一张蜘蛛网从枝形吊灯拉到木质的大衣柜顶部，往屋子中间走时，还能听到有老鼠逃窜的声音。
卡米丽娅站在房间的中间，看着眼前满目的灰尘忍不住说：“你都不收拾下的吗？这个样子要怎么住人？”
“相信我，阿兹卡班的牢房要比这还糟糕一百倍。我不是没有收拾过，至少床是干净的，你可以上这儿坐。”小天狼星已经大大咧咧地在他的床边坐下了，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卡米丽娅可以坐过来。
“这样住下去迟早会生病的。”卡米丽娅掏出魔杖想先从小的地方开始使用清洁咒。
可是小天狼星却在这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将她整个人往后拽，这样两个人便同时倒进了铺着天鹅绒的床铺里。
“你要干什么？”卡米丽娅有些生气地扭头去看正对自己笑嘻嘻的小天狼星。
“不用急着去收拾，先休息会吧，你最近一定很累。”
可闻此言卡米丽娅整个人弹了起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身体在不由自主往后缩，想要与小天狼星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说：“我警告你可不要乱来，我是你的晚辈，而且我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
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弹了卡米丽娅一个脑壳，“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上去就那么像是那种人吗？”
卡米丽娅捂着有些发红的额头，指着墙上那几幅比基尼少女的海报，接着又大致比划了下现在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说道：“你这样，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你啊。”
“那些海报是我还年轻的时候贴上去的，谁都是有年轻的时候。”小天狼星有点被气笑了，“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对你能有什么心思？你和哈利差不多大，我把你们当作当自己的孩子来看。”
卡米丽娅说：“可你只是哈利的教父，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关系。”
“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们可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他的语气里透着失望。
“好吧，我相信你。”卡米丽娅说，可她刚说完没多久便皱起了眉，表情略微痛苦地捂着心口。
小天狼星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老毛病犯了。”她喃喃起来，“今天好像忘记带药了，要是爸爸在就好了，还能叫他替我揉一揉。”
小天狼星微微别开脸说：“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做？”
卡米丽娅好像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便困惑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小天狼星清了下嗓子，颇为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实在很难受，我可以帮你。”
虽未得到卡米丽娅的同意，但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一半了。
见状卡米丽娅立马面无表情用力地打掉了他蠢蠢欲动的手，随后有些生气地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动脑子想一想，有哪个正经父亲真的就会动不动去摸自己女儿胸？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女儿了。在我将这话说出口时，你就该把我或我爸爸给骂一顿。”
小天狼星将手收了回去，“有你这样给人下圈套的吗？太胡闹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是真的不舒服。”
卡米丽娅说：“可是我刚才也没有看出你有多担心，反正我爸爸从来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
小天狼星反问：“哪种眼神？”
卡米丽娅越发没好气地说：“就是一般男人看到女人时那种直勾勾的眼神。”
“好吧，真是怕你了。我认了，我是很混蛋，刚才也真的有那么一会有想去占你点便宜的念头。这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小天狼星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不过说真的，如果我再年轻些，或是你再大几岁，说不准我可能会还真的会追求你。像你这样的女孩，确实很让人心动。只可惜你对我来说太小了。”
卡米丽娅说：“怎么？是不喜欢找比你小太多的吗？”
“那倒不是，我曾经也有过好几个小女朋友。可你和哈利差不多大，这是个大问题。哈利那小子——哎呀，我还是不说了，这种事让他自己来说吧。我小天狼星·布莱克就算再混蛋，也不能和詹姆的儿子抢东西，他还是我的教子呢！”
小天狼星说着说着便咯吱咯吱笑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一下子年轻了很多，接着他又和卡米丽娅说起他年轻时的事。
“你应该能想到的，我年轻的时候总是有不少女孩围着我转，真是赶也赶不走。当然詹姆身边的女孩也不少，但他眼里从来都只有莉莉……至于我嘛，也并不是那么挑剔的，看到有顺眼的就谈谈，等过阵子又觉得烦了腻了差不多换个就好了。”
“你恋爱谈得这么不负责任，怪不得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卡米丽娅白了他一眼，心里对他曾经的女朋友们感到同情，但事实上这种同情可能是多余的，说不定这些人都眼巴巴等着能得到他这样一时的青睐。
“你忘了这些年我都待在阿兹卡班。不过在詹姆一家出事前，我便一直在为凤凰社干活，那几年里实在是太忙了，自然是顾不上这方面的事。”小天狼星说，“我还记得我曾经带一个麻瓜血统的女孩到家里吃饭，并告诉母亲我要娶她，这让他们气坏了。事实上我并没有很喜欢那个女孩，甚至我早就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的名字并不可爱，像个男孩。那天她因为我的话而哭得一塌糊涂把我一件好衣服弄脏了，我并没有生气反而高兴极了，那是我头一次为有了女朋友这件事而感到高兴。”
“后来怎么样了？”卡米丽娅追问道。
她的这个问题似乎看上去让小天狼星感到有些意外，“假期一过回到学校就分手了。我实在受不了她总是要缠着我，一点自由都没有，而她大概是信了我会娶她的鬼话了。”
卡米丽娅已经不想对小天狼星这些不负责任的行为做任何评价，也不想听他那极为丰富的感情史，一时间竟然还想到了现任“花花公子”的戴维斯，不过他要是同小天狼星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她试着将话题往别的地方引，“所以你是因为想要娶个麻瓜血统的女孩而被赶出家门的吗？”
“不，他们没有赶我，是我自己要走的。”他敛起了笑意，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
“从家里逃走？”卡米丽娅有些不敢相信。
“那年我大约十六岁，和现在的你差不多大。”小天狼星说，“我真的受够了。”
“然后你去了哪儿？”卡米丽娅盯着他问道。
“詹姆家里。”小天狼星说，“老波特夫妇非常友善，他们差不多把我当成了第二个儿子。学校放假时，我就暂时住在詹姆家里，到了十七岁，我就自己找了个地方。我叔叔阿尔法德给我留下了数量可观的金子，他大该也是因为这个被我母亲从挂毯上清除出去了。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波特先生和夫人总是欢迎我每个星期六到他们家吃饭。”
卡米丽娅好奇地问：“什么挂毯？就是克利切一直念叨的那个吗？”
“是的。那个绣着布莱克家谱的挂毯，我的母亲视若珍宝。你也是纯血家族出身，我想你们沙菲克家族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
“有的，不过我们的家谱是记载在一张特制的大羊皮卷上。只是留在英国的沙菲克现在就剩我们这一支了，其他的大部分都流到欧洲其他地方去了，还有好些是去了美国。”卡米丽娅边想边说，“我爷爷和我说一个巫师家族若想真正保持血统纯正，就不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居住生活。因为本国的巫师数量肯定是有限的，而且为了保证血统，纯血巫师们只愿找同样血统的巫师联姻，但如果一直这样繁衍下去，最多只能维持几代，越往后越会出问题，因为到了后头会有太多巫师家族之间都是有着血缘关系。”
小天狼星冷哼一声，“实不相瞒我父母就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姐妹。所以，瞧瞧吧，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是啊，我想大概就因为这个我的那些亲戚们大部分都离开了英国，移居国外，为了找别国的纯血巫师家族，繁衍健康的后代。”
小天狼星冷冷地说：“这么说你们沙菲克也是坚决的纯血统的支持者？”
卡米丽娅说：“我不了解那些在外头的沙菲克，可我爸爸和我并不是纯血观的支持者，我爷爷虽然时常念叨着要我以后必须找个纯血巫师，不能带麻瓜回来，可他并不讨厌麻瓜，甚至还很喜欢麻瓜的一些发明，认为这些东西要比魔法便捷多了。总之，我们一家并不是那种狂热的支持者。”
“那很好。”小天狼星点点头，重新躺回床里，望着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喃喃着，“我常在想自己没有出生在这样一个疯狂偏执的家族，而是生活在像你和詹姆那样开明的家族里，我的人生会是怎么样。”
卡米丽娅也学他的样子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又问道：“你刚才说你叔叔因为你被除名了，那么你呢？”
“自然也是了。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销毁了——克利切很喜欢低声念叨这个故事。”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卡米丽娅说。
“离家出走？”小天狼星苦笑了一下，用手理了下他乱蓬蓬的长发，“因为我讨厌他们所有的人。我的父母，你还没听明白吗？他们疯狂地痴迷纯血统，他们相信身为布莱克家族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我那个傻瓜弟弟便是性情太软弱，相信了他们的话。”
卡米丽娅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小天狼星叙说：“他比我小。可不断地有人提醒我，他这个儿子要比我强得多。”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起你还有个弟弟。”
“他已经死了。”小天狼星说，“愚蠢的白痴……他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
卡米丽娅难以置信地说：“他是食死徒？”
“卡米丽娅，听我说，你看了这所房子后，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巫师吗？”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
卡米丽娅咽了咽口水，“这么说你的——你的父母也是食死徒吗？”
“不，不是，可是相信我，他们认为伏地魔的主张是正确的，他们都赞成维护巫师血统的纯正，摆脱麻瓜出身的人，让纯血统的人掌握大权。在伏地魔露出他的真实面孔之前，许多人都认为他对一些事情的主张是正确的……不过，当他们发现他为了获得权势而不择手段时，他们都胆怯、退缩了。我想在我的父母一定认为我弟弟从一开始就加入了，觉得他是一个勇敢的小英雄。”
“他是被傲罗杀死的吗？”卡米丽娅不是很确定地问。
“哦，不是，”小天狼星说，“不是，他是被伏地魔杀害的。或者，更有可能是在伏地魔的指使下被杀害的。我想他还没有那么重要，需要伏地魔亲手去干掉他。从他死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他当时已经陷得很深了，然后他对别人要他做的事情感到恐惧，就想退出。唉，你不可能向伏地魔提出你要退出就算完事。一旦成为食死徒，要么为他卖命终身，要么死路一条。”
光是听说小天狼星还有个弟弟就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更不要说他还曾是个食死徒了。
卡米丽娅越发觉得吃惊，不由对小天狼星的弟弟更好奇了，“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雷古勒斯·布莱克，通常我们叫他雷尔。他就是一个蠢蛋，没有什么好让人念叨的。”
虽然小天狼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他似乎对弟弟的感情是要比对他父母的要深一些，甚至还能听出他对弟弟的死还是很难受的，恨他不成器。
因为自己在家也是做姐姐的，这让卡米丽娅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我也有个弟弟，叫安德斯，他好乖。不过我不太喜欢他这样，乖过头了，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我时常希望他能任性些，可以表现得更像个小孩子。”
小天狼星犀利地说：“你是怕他太懂事的话，会抢走你父亲的爱吗？”
“不，你误会了，虽然安德斯是我继母的儿子，可是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糟糕。我爸爸本来就是喜欢我更多一些，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他却不愿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安德斯下会棋，更不会为他在这上面所展现出的天赋而骄傲。”
“要我说你该高兴才是。你不该去怜悯那个恶毒女人所生的孩子，想想她给你和你母亲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你父亲简直是个糊涂蛋，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小天狼星嘟囔着。
“可是安德斯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小不点，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卡米丽娅轻声说，“他的妈妈已经疯了，人在圣芒戈，大概是接受不了自己做了这么多，可是爸爸依旧不爱她的事实吧。关于她疯了的事很快就会报道出来的。”
这些几天以来，卡米丽娅已经想倦了这些事，一直以来她都觉得父母离婚是自己的缘故造成的，所以她对此耿耿于怀十几年，无法原谅自己。可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另有隐情。
事到如今，就连卡米丽娅的继母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如果当年不是她执着非要嫁给沙菲克先生的话，卡米丽娅的人生会截然不同的。
至少她会有比现在更健康的身体，不会在质疑声中孤零零地度过童年，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哑炮，她会在家人的疼爱下，逐渐成长为一个自信大方的女孩，也许刚入学霍格沃茨便会很受欢迎，她不必去羡慕任何人，因为只有旁人羡慕她的份，那样的家世，又聪明漂亮，她几乎拥有女孩想要的一切。
那才是她本来该有的人生，可是继母的妒忌和偏执让这一切都乱了套。她给卡米丽娅的母亲下药，害得她早产，本以为可以一尸两命，却没想到低估了母爱的力量。
卡米丽娅的母亲拼死生下了孩子，死神也是讲道理的，没有带走她们母女，但卡米丽娅的心脏也因此落下的病根，尽管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弥补不了先天不足，就算儿时做了那么多大手术后，至今在情绪过于激动时或是剧烈运动后，卡米丽娅总会心慌，时不时会疼得不行，必须得服药，而且等她成年了，再大些的时候还要动个大手术，不然她将活不长。
至于她迟来的巫师天赋不过是也是继母在她年幼时趁人不备给她喂食了一种会压抑巫师体内魔法力量的魔药，那魔药最初的用途是用于控制和治疗默然者，但她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魔法世界与麻瓜世界分离，小巫师们不再被迫需要将自己的真实力量隐藏起来，默然者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不是九岁那年的意外，让卡米丽娅爆发出体内被压抑以久的魔力，或许她终身都会以哑炮的身份生活着。
原来当年的《预言家日报》的丽塔·斯基特之所以总是能获得一手消息，也全是继母故意向她走漏风声，而兜兜转转他们的家事又一次成了日报销量的保证。
被蒙骗了这么多年，卡米丽娅以为自己会感到愤怒和不甘，可当真相摆在面前时，她却更希望这是她做得一场荒唐梦，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更像是个笑话了。
同时母亲的态度也让卡米丽娅感到心灰意冷，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忽冷忽热，有时她好像很爱自己，但有时又好像没有那么爱，又或者说她母亲给的爱总是短暂。
那天在母亲怀里哭了一场后，满心欢喜牵着她的手走了一路，直到回到家都不肯撒开。待在母亲身边时，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回了小孩，几乎都要忘了学校里那些乱糟糟的事，忘了不得不和塞德里克分手的悲痛，那一刻她只想做回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尽管那时她已经意识到家里大概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她只想能窝在妈妈的怀里再久一点。
可是到了第二天清晨醒了时，她才发现母亲又一次不告而别，又是在她睡着后连夜走的，留下的口信说是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处理。似乎争夺抚养权看上去是因为咽不下当年那口气，又或者是想和外界证明自己并非是报道上那个铁石心肠的法国女人。
卡米丽娅不断用各种理由劝说自己不要这么想，可是母亲这回来得那么匆忙，去得也那么匆忙，就像一阵怎么也抓不住的风，把这些年为她编织的所有理由刮得一干二净。
“那是她应得的下场。”小天狼星冷哼一声，“而你的弟弟犯得最大的错便是非要来到这个世上，还非要去做你父亲的孩子。”
“可是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啊。”卡米丽娅苦笑一声，“每个人在出生前都没有被问过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上，不过我想大部分是不愿的吧，不然为什么所有人赤条条来到这个世上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哭，也许是那时便意识到这个世上有很多苦难在后头等着。”
小天狼星说：“可是这个世界远不止有苦难，还有很多让人觉得值得活下去的东西。一想到那些朋友，我便觉得来到这个世上是很值得的。你也一样，总有什么东西是你觉得值得为它活下去的。”
卡米丽娅没有说话，一时间她想了很多东西，想到最多的还是家人和塞德里克，可是她又不太确定，因为抑郁症严重的那会，犯病时就连他们，她都会选择性遗忘，认为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她留恋的了。
现在她又开始大把大把吃药，失眠的次数越发频繁了，想要喝酒的欲望也逐渐强烈起来，她知道她的抑郁又在复发了，而且她的守护神咒失效了。她前段时间老是觉得奥萝拉傻得让人心疼，但其实自己和奥萝拉半斤八两，说不准有一天也会步上了奥萝拉的后尘，如果不是她还念着没完成到这儿的使命的话。
她正望着天花板出神，小天狼星突然出声道：“卡米丽娅，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都会变好的。”
当卡米丽娅醒来时，房间里早已没有小天狼星的身影，而且整个房间看起来明亮整洁了很多，也许是小天狼星在她睡着后偷偷用魔法收拾了下，至少她已经听不到老鼠的声音了，墙上乱七八糟的海报也被取了下来，只剩下掠夺者的合影，上面的灰尘也没有了。
走出小天狼星的房间，卡米丽娅注意到旁边那扇门上有块小牌子，下面的油漆有深深的划痕。于是她停在楼梯口细看，这是一块气派十足的小牌子，十分工整的手写字母，很像珀西·韦斯莱会在卧室门上钉的东西：
未经本人允许
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起先她是没有打算进雷古勒斯房间的，但在她要下楼时，听到楼下传来卢平和小天狼星的声音，他们似乎在争吵，便止步站在那听了一会。
“你知不知道卡米丽娅有多大？她还是我的学生，你不能这么胡来，小天狼星。”卢平从未如此气愤过。
“我当然是知道她有多大的，不用你反复提醒我。你在想什么，我能对一个和哈利差不多大的女孩做什么？”易怒的小天狼星在这时相较卢平竟然要冷静些。
“你把她带进了你的房间。”卢平说。
“是啊，我带她参观我的房间，这有什么错吗？”
“可是参观你的房间有必要花一个下午吗？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要乱来，有个当长辈的样子。孩子们刚刚已经在找卡米丽娅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她一个下午都待在你房间里……”
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打断卢平的话，“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俩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和唐克斯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交谈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小到听不清具体都在说什么，从上面望下来又看不见他们的位置。
卡米丽娅待在楼梯口待了一会，还是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走，就怕他们还待在那，自己就这么直接下去与他们撞上不太好，毕竟他们刚刚一直在讨论她，所以她决定暂时不下去了，但又闲得发慌，想到可以去雷古勒斯的房间看看。
雷古勒斯的房间要比小天狼星的大，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永远纯粹的格言精心描绘在床头，下面有许多泛黄的剪报，粘成不规则的拼贴画。
走近一看，都是关于伏地魔的，雷古勒斯似乎是当了几年崇拜者之后成为食死徒的。卡米丽娅本想坐下来读读剪报，但刚一坐床罩上扬起一小股灰尘，于是她又站了起来。
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一支霍格沃茨魁地奇球队在像框中微笑挥手，每个球员胸前都绣着蛇形图案，是斯莱特林队。她几乎一眼就找到了雷古勒斯，他坐在前排中间：黑色头发，脸上略显高傲的表情，看上去和他哥哥很像，但个子更瘦小一些，也远不及小天狼星那么英俊，可这张脸讨得女孩欢心是绰绰有余的。
他是个找球手，卡米丽娅在心里默默地想。
相框底下垫着本外壳是绿色的软皮本子，好像是日记本，卡米丽娅随手拿起来翻看了一下，确实是雷古勒斯的日记，可这本日记并不是完整的，应该缺失了好几页。
雷古勒斯在日记里写了些有关伏地魔和食死徒的事，卡米丽娅正要细看的，结果突然有个东西砸向她的手背。
“那是雷古勒斯少爷的东西！克利切不许任何人动雷古勒斯少爷的东西！放下，放下！你没有资格碰！”
不知道克利切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它正凶神恶煞地对卡米丽娅说，而它刚刚用来砸人的是一个旧挂坠盒，也许是某位布莱克家族成员的遗物，小天狼星说它总是把这些破烂捡回来当宝贝。
在楼下的小天狼星和卢平许是听到了克利切的声音，便跑了上来。
“克利切，我说过不许你对这里任何一个人这么无礼！”小天狼星还未走进屋子便大骂道，这番话让克利切开始惩罚它自己，因为它违背了主人的命令。
卡米丽娅见无法阻止停止克利切伤害自己的行为，立马慌张地说：“小天狼星，快命令它停下来！”
小天狼星只好说：“好吧，克利切我命令你快停下，然后滚出去！”
克利切照做了，低着头肉鼻子几乎都要垂到地上，正要往外走，卡米丽娅叫住了它。
“你忘了东西。”
她正要将方才克利切用来砸她的挂坠盒递给它，但这让小天狼星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又在偷拿这些破烂玩意？说过多少次了……”
卡米丽娅出声阻止，“小天狼星就给它吧，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没有用处，还有以后不要再凶它了，对它好一点。”
“可是……”小天狼星正要说，但一旁的卢平按住了他的肩膀，他便不再说了。
克利切又在喃喃自语，“这不是破烂玩意，小天狼星少爷又在胡说。是啊，因为这是雷古勒斯少爷的东西，雷古勒斯少爷要克利切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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