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虚虚实实
“王爷素来有战神的称号，太子殿下无非是担心王爷此战顺利归来，会夺了他的风光。”
“放肆！”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你可知污蔑太子是何等的罪名？”
此次押送奸细回京的几个侍卫都是跟在沉暮夜的身边老人了，看到皇上对沉安煜的维护之情，心中皆为沉暮夜愤愤不平。
说话的侍卫也是个不要命的，他今天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沉暮夜讨回公道。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太子为了一己私欲，差点致使20万大军丧命，更是让绿柳镇的所有百姓都感染上了天花。”
“倘若此次王爷没有想出应对之策，一没有抓住这个受太子指使的小人，只怕边疆危矣。”
跪在一旁伤痕累累的奸细眼见皇上对太子的维护之情，心中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他与其在皇上的面前揭发太子的罪行，倒不如禀报皇上他之所以会攀咬太子是因为沉暮夜严刑拷打，说不定能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你说，太子是否确实指使你做过此事？”
皇上的眼神落在了跪伏在地上的奸细身上，语气里满是威严。
奸细回过神来，收起脸上的沾沾自喜，语气极为的恭敬，“回禀皇上，太子殿下从未指使过奴才。”
“哦？”皇上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先前为沉暮夜打抱不平的侍卫，并没有阻止奸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奸细瞧着皇上并没有动怒的迹象，大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奴才从来没有做过危害20万大军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晖王殿下屈打成招。”
这奸细不仅洗清了沉安煜的嫌疑，反而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沉暮夜的身上，更是把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来。
沉暮夜的亲卫自然听不得他污蔑沉暮夜，当即就站出来反驳，“你胡说八道，王爷绝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他说完之后，拱手朝着皇上的方向，替沉暮夜辩解，“皇上，当日王爷带着众多侍卫亲自抓到这人在河边下毒，更是有不少人听到他承认了这件事情，您莫要被他给蒙骗了。”
“在你看来，朕就是如此昏庸的人吗？”皇上非但没有提及天花一事，反而语气淡淡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方才神情激动的侍卫听闻此言，当即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妄议揣测圣意。”
皇上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掠过，最后下了命令，“来人，将那个污蔑晖王殿下的贱奴拉下去杖毙。”
奸细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神情慌乱地看着皇上。
为什么事情与他所想完全不一样？
皇上分明字字句句都在袒护太子殿下，为何如今又站在晖王殿下那边？
这其中的缘由，他一个小小的奸细自然是不知的。
盔甲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的大内侍卫走进来，直接将奸细押了出去。
奸细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他知道自己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等待他的就是被杖毙的下场。
他立刻高声喊道，“陛下，陛下，奴才愿意交代，奴才什么都愿意交代。”
奸细死命的挣扎着，想要冲到皇上的面前，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不知是皇上授意，还是奸细想要活下去的信念太过于强大，竟真的让他挣脱了大内侍卫的钳制。
奸细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皇上的面前，跪下来的时候涕泗横流，“启禀皇上，大军感染天花一事确实是太子殿下吩咐奴才暗中做的。”
“除此之外，太子殿下还曾派杀手案中刺杀晖王殿下，为的就是阻止大军赶赴边界。”
皇上的神色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既然在背后指使你的是太子，你方才为什么不说？”
奸细跪在地上，实在是悔不当初。他如何能想到方才皇上的态度只是为了迷惑他们？
他此时不敢再有所隐瞒，老老实实的将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方才皇上话中的意思像是在维护太子殿下，奴才也是为了能保住这一条性命。”
沉暮夜的亲卫看到如今这幅场景，心中畅快极了，总算是能为王爷正名了。
“你既说此事是太子命令于你，可有证据能够证明？”
皇上看似是相信了奸细的话，继而询问。然眼中却划过一丝奇怪的情绪，只是因为无人敢直视他，因而无人发现。
“有，有。”奸细为了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赶紧将一直藏在衣服里的玉石拿了出来。
他翻开自己的衣袍，将其中一块颜色与其他地方微微有些区别的地方给撕开，玉石就藏在其中。
那是一块小小的，像指甲盖一样，里头混合着血丝的玉石。
这也是玉石因何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奸细颤颤巍巍的将玉石递到了丁总管的手里，此时心中无比的庆幸，自己将这个玉石给藏了下来。
否则太子一旦否认这件事情，皇上为了皇家的颜面，亦为了给晖王一个交代，定然会将她推出去做个替罪羔羊。
他不奢望皇上能够赦免他，只要皇上暂时不取他的性命，他就能想办法逃出去。
皇上从丁主管的手中接过那个小小的玉石之后，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仔细的盯着那块指甲盖一样大小的玉石，恍然间发现玉石上竟有一个小小的穿孔。
外面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那枚玉石上的时候，皇上终于记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
他的脸色微沉，却并未在众人的面前看见端倪。
“来人，将刺杀晖王的罪人压下去，关入大牢，容后再审。”
此时候在一旁的亲卫都有点傻眼了，他们原以为证据确凿，皇上就断然不会再偏袒太子了。
没想到临了，皇上居然将这件事情压住。
他们刚想要上言，皇上就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朕今日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丁主管走到几人的面前，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几位，请吧。”
亲卫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从御书房里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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