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真相浮出水面
感染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了，而那些感染天花的人又迟迟没有好转的迹象。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带来的这20万大军，极有可能有一半的人要折在这里。
他们这一路上未曾听过什么地方有人感染过天花，更没有接触过不知名的东西，实在是不知道这天花的缘由从何而来。
那些感染天花的士兵口径出奇的一致，从没有脱离大军，你没有私自接触过旁的东西。
沉暮夜只能一方面派人去查证士兵们感染天花的原因，一方面与此次的几个将领商量，要不要让其余未曾感染天花的人先行离开。
他们至少要保证此战他们有兵可用，否则只有北境的那几万兵力，根本无法与雪国的20万大军抗衡。
就在沉暮夜与几个将领在营帐里商讨这件事情的时候，底下的士兵前来禀报。
“启禀王爷，绿柳镇的官员前来禀报，说镇上大多数的百姓都感染了天花，请您安排大夫回镇子里替那些百姓医治。”
“什么？”营帐里当即就有将军坐不住了，“绿柳镇的情况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莫非大军感染天花的事情与绿柳镇有关。”
“也或许是大军里士兵感染了绿柳镇里的百姓。”
“老胡，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们的大军一直驻扎在城外，怎么可能会感染镇上的百姓？”
他口中的老胡不急不慢的看向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离大军驻扎的不远处有一条河流，那条河流贯穿了整个绿柳镇，绿柳镇里百姓的用水都是从这条河流中而来的。”
是了，除了百姓日日有需求的水，还有什么能在一夕之间让大量的百姓感染天花。
现在想来，每日增加的感染人数都是因为不远处的那条河流。
沉暮夜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个不断派人来暗杀的人。估计是那人迟迟没能得手，所以才将主意打到这20万大军的身上。
他立刻吩咐自己的近侍护送两个大夫回到绿柳镇，又派人传出消息，他已经得到可以医治天花的药方了。
那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的士兵，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便开始积极的配合大夫医治。
也有些士兵对这个消息存疑，如果沉暮夜真的有医治天花的药方，为何感染天花的人只增不减？
沉暮夜猜到肯定有人会质疑他，说不定这些质疑他的人还会鼓动军中的其他人，试图引起躁动。
他告诉通传消息的士兵，如果有人问他，便告诉他这药方是顾长兮给的。
从有人感染天花到现在已经有好几次了，如若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一来一回，时间上倒也能够吻合。
军中的百姓大多都已经被安抚住了，装成士兵混在士兵当中的那个人自然不能甘心。
他每日都在军营里不停的走动，试图在军营里散播恐慌的情绪，以此来动摇军心。
他以为自己的行为做得很隐蔽，殊不知他早就已经被暗卫盯上了。
暗卫听从沉暮夜的吩咐，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奸细，并没有出手阻止他。
一年两日过去，奸细都没能鼓动军营里面的将士闹事，且感染天花的人渐渐有了好转的趋势。
军营里的士兵都相信有了顾长兮的药方他们很快就能痊愈，赶赴边境。
奸细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动静就这样平息下去，打算再一次动手。
这一次，他要整个军营里的人全都染上天花，无力在奔赴边境。
他此举全部都落在了暗卫的眼中，暗卫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沉暮夜知晓。
沉暮夜知道奸细若是想要下毒一定会去营帐不远处的那条河流，所以他早早的就带着亲卫去了那里守株待兔。
月上中天，奸细鬼鬼祟祟地从林子里站了出来，走到了河流的旁边。
他踩着松软的泥土蹲在了河边，从怀里摸出一个黢黑的瓶子，伸手拔下了瓶子的瓶塞，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
上次他只在河流里倒入了一丁点，就使得这么多人感染天花。如若他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入河流里，只怕所有人都逃不过。
奸细想着接下来任务就可以完成，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看着这瓶子里的东西就要倒进河流当中了，沉暮夜自树上一跃而下，夺过了他手中的瓶子。
奸细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天衣无缝，自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瓶子已经落入了沉暮夜的手中。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沉暮夜，还有那些从林子里慢慢走出来的亲卫。
“不，不可能！”奸细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些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你们怎么知道？”
“这还要感谢你。”沉暮夜把玩着手中的瓶子，眉眼间露出几分讥诮，“若不是你那般急不可耐的鼓动营中的士兵，我也不可能发现此事竟然另有缘由。”
奸细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明明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说话也足够的隐晦，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难道是有人在沉暮夜的面前将他不满的言论说了出来？
“你早就怀疑我了？”
奸细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引得了沉暮夜怀疑，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他向来行事不露痕迹，这也是为何那人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原因。
没想到他这次偏偏在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栽了跟头。
沉暮夜今日是有备而来，自然不可能让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逃走。既然这样，他不妨让他做个明白鬼。
“你可知道，你脚下的这条河贯穿了整个绿柳镇。而如今绿柳镇上的百姓大多都感染了天花，这足以说明这次的天花是有人暗中捣鬼。”
“所以我故意命人放出消息，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怪不得，怪不得。”奸细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输在何处了，“怪不得她让我不要小看了你。”
是他太过于急功近利，忍不住想要表现自己，所以才会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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