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
当天晚上，阿音做了个梦，一大群的越前龙马追着她跑，她吓得死命的跑，可周围的越前龙马越来越多，最后把她围了起来，都吵着要她负责，越围越近，越围越近……
“不要！”阿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抹了把汗，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喃喃道，“是梦啊。”
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多，可她再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发呆，那个梦啊……真是……
上午第二节课，阿音的脑子开始处于混沌状态了，眯着眼睛已经看不清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什么东西了，大约挣扎了十几分钟，终于还是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历史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扫了阿音一眼，不禁叹了口气，心想道，好好的学生怎么这么堕落呢？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了……
龙马单手支着头看了阿音一眼，眸光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蹙眉无声吐出几个字，“真是个笨蛋。”
阿音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历史老师已经把她列入问题学生的名单里。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还是被龙马叫醒的。
阿音迷糊着睁开眼看他，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不自觉的拉长尾音，软软的声音道，“有什么事吗？”
龙马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你手机一直在响。”
阿音揉了揉眼，掏出手机，见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回拨了过去，几声“嘟——”响后，电话那头接通了。
电话那头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喂？是月城西的家长吗？我是他的班主任。”
“啊？哦哦，我是他姐姐。”阿音愣了下。
“你可以到综合医院一趟吗？”
阿音立马惊坐起身，“怎么回事？阿西他出事了吗？”
老师的声音略显尴尬，“他没出事……那个，你来就知道了。”
阿音松了口气，“好，我马上就去。”
龙马疑惑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阿音边收拾东西边回道，“不知道，阿西老师让我去医院。”
“哦。”龙马点点头，让开了路让她过去。
阿音也没看他，直接就拎着书包跑走了。
龙马少年立在原地若有所思，许久，才掏出手机，“喂？龙崎教练吗？……恩……我有事想请个假……好，我知道了……”
阿音去找青山老师批完假后，一路就往医院奔去。到了医院，看见阿西老实的垂着头站在在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身边，阿音记得，那是月城西的班主任。
两人对面站着一位面容严肃的女人，正横眉冷眼的说着什么。
阿音匆忙走上前，向阿西的老师规规矩矩的一鞠躬，“老师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美女老师略显惊讶的上下打量着阿音，“你就是月城西的姐姐？”
阿音笑笑，“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美女老师摆手，“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你年纪会这么小……”
阿音挑眉，笑道，“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怎么来了个小姑娘？你父母呢？”
阿音回道，“他们在国外工作。”
“那家里其他长辈呢？”那个女人轻蔑的看她一眼。
“没有，就我们两个，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了。”阿音礼貌的微微颌首。
女人双手抱臂，不屑的瞟她一眼，“就你？……哼！见你家长来！你弟弟把我儿子打伤了不想负责是不是？别以为让个小姑娘来糊弄我就行了！”
阿音听后，转身对着阿西蹙眉道，“为什么又打架？
阿西抬起头，气呼呼的说道，“是野泽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儿！还骂我是野种……”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阿音皱了皱眉，胸腔中被什么东西莫名的堵着，酥酥麻麻的酸楚布满全身，“哦，这样啊！……那你打伤他哪里了？”
那个女人立马抢道，“我儿子的鼻骨被这小混蛋打骨折了！”
阿西愤愤的回道，“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的！”
女人情绪激动，“你还不想承认了是吧！真是没家教的野种！”
阿音不悦的皱眉，“大婶！注意你的言辞！”又转头看向阿西，“只是骨折吗？”
女人用涂的鲜红的指甲指着她，恶狠狠道，“你这臭丫头！什么叫只是骨折了？！”
阿音厌恶的捂着被她香水味呛到的鼻子，“字面上的意思。”
“你再说一遍！”女人气的面目狰狞。
阿音好笑的看着她，“我凭什么听你的？”
女人伸手就要抓住阿音，“臭丫头！”
阿音立马躬身闪到一边，冷笑道，“大婶！你注意一下，这里是医院，随处都有监控，你要打我吗？”
女人心下一惊，退后了一步，嘴上仍不客气，“你这臭丫头！以为你是个小孩儿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阿音双手环胸，嗤笑一声，“你有什么办法倒是拿出来让我看看。”
女人气的面目扭曲，抬起手就要打上去，老师吓得立马上前拦住，“野泽夫人！请不要这样！”
阿音也不看那女人气成什么样，拉过阿西，“你给我说实话，这女人儿子鼻骨断真不关你事？”
阿西毫不犹豫的点头，“是他自己摔的，不关我事。”
阿音了然的点头，转身面向老师一鞠躬，“我相信阿西不会撒谎，老师请你再调查一下实情为好。”
老师有些犹豫，苦恼的看看阿音，又看看那个女人，终于下定决心，“好吧，野泽夫人，我也希望这件事能再调查一下。”
野泽夫人顿时不乐意了，“还查什么？！我儿子现在受了那么多的苦，你竟然就听这丫头的一句话就不想承认了？！好！我现在就去学校告你去！”
老师有些着急的拉住她，“野泽夫人……”
野泽夫人大力挣脱她的手，“放开！现在着急了？！晚了！”
阿音抬脚拦住了她，“夫人，如若真是阿西的错，我们自会赔偿负责，但是现在这件事有质疑，我还是感觉彻查的好，请你不要为难老师。”
野泽夫人眼神有些躲闪，“明明白白的事还查什么？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我儿子就是被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臭小子打伤的！”
阿音眸光微敛，冷冷的回道，“夫人！请注意你的措辞！到底是谁有人生没人养？”
野泽夫人顿时气血上涌，“你这臭丫头说什么？！果真是一家子的野种！”
阿音眯眯眼，冷笑道，“野种也是你这种人配说的？”
野泽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恼怒了，“你说什么？！”
阿音也不看她，伸手整了整阿西的衣领，“我说你不配。”
野泽夫人气的抬手要去打阿音，阿音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胳膊反剪在身后，野泽夫人虽是成年人，但是作为常年不锻炼身体亚健康的成年女人并不比阿音体力强到哪儿去。
老师惊呼一声，立马上前把两人拉开，“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阿音闻声松开了野泽夫人，一鞠躬，“对不住了。”
野泽夫人气喘吁吁的坐下，怨毒的目光看着阿音，“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会点儿身手什么的就了不起了？就算你是未成年，我现在也可以叫来警察让你以故意伤人的罪名拘留几天！”
阿音垂眸笑道，“很乐意啊！干脆让警察来查这件事好了，夫人，你赶紧叫吧。”
“你——”野泽夫人面色通红。
老师拉了拉阿音的衣服，摇摇头，示意她少说两句。
阿音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过了一会儿，野泽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进了病房，野泽夫人立马扑上前，“看我儿子伤成什么样了！小小年纪，要是毁容了怎么办？！”说着硬扯着阿音的手臂把她拽到床前，阿音一个没注意被扯的差点儿摔地上。
阿音站好，看着床上脸被绷带包的严实的肉团子，顿时有些动容。野泽夫人也只是身为一个母亲而已，护短，是每个母亲都会的。
阿音苦笑了一声，果然，这种东西她还是在意的。
发呆间，阿音对于野泽夫人已经没有了厌恶与不耐烦，礼貌的拉着阿西一鞠躬，“很抱歉！就算这件事真的不关阿西的事，但既然有了牵扯，肯定是有原因的。在这里我和阿西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野泽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嗤笑道，“怎么不关你们事？不要想得太简单了！我不会和你们两个小毛孩子计较，要你父母来，我自会和他们谈谈。”
阿音好笑的看着她，“我们父母没空。”
野泽夫人似乎有了底气，双手环臂，“那好啊，你们就等着被告吧！”
阿音蹙了蹙眉，“这件事不需要弄得这么僵吧？”
“是你们没有诚意的代价！”野泽夫人居高临下看着她。
阿音无语的看着她，她真心不习惯处理这种事，只好默不作声。
野泽夫人自顾自说教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阿音反应，只有月城西愤愤不平的瞪着她，老师颇为无奈的看着两人，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野泽夫人莫名的又来气了，“不要在这里给我干瞪眼！快去给你家长打电话！”
“我都说了好多遍了，他们在国外工作，现在我们家在日本的就只有我们两个……”阿音甚是无奈的再一次重复道。
野泽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轻咳的声音打断。
转过头，看见来人，阿音顿时眸光亮了起来，“越前！”
龙马“哦”了一声，走到她身边，“我和老头子打过电话了，他待会儿就到了。”
“啊？”阿音瞪圆了眼，惊讶的看着他，“你……”
龙马别过头，“你还差的远呢。”
阿音抚额，“不要我说什么你都只回这一句话好不好？”
龙马淡淡扫视她一眼，“youstillhavelot□□oretoworkon。”
阿音，“…………”
月城西好奇的问，“龙马哥哥你说的什么啊？”
阿音揉了揉阿西的头，“你还差的远呢。”
“才没有。”阿西躲过她的手。
阿音哭笑不得，“我是说他那句英文的意思是‘你还差的远呢。”
野泽夫人站起身，不客气的说道，“别总让小孩子来糊弄我，不要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龙马不悦的皱皱眉，“大婶，你很吵诶。”
阿音乐的一挑眉，还真不客气！
野泽夫人再次被气的手发抖，“真是没教养！”
龙马淡淡看她一眼，反问道，“和小孩子计较就是有教养吗？”
野泽夫人语塞，“你……你你叫你家长来！”
龙马无所谓的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待会儿就会来的，不用着急。”
野泽夫人气结。
阿音站在一旁猛地憋笑，果然还是这货的说话风格，气死人不偿命啊。
南次郎来了，问过事件缘由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先把阿音和龙马狠狠批了一顿，然后又恭维带威胁的和野泽夫人谈了会儿话，最后赔了点医药费就带着阿西他们出了医院。
阿西很是不理解，“明明是野泽自己摔的，为什么我们要赔偿医药费？”
南次郎毫不客气的给他一个爆栗，“臭小子你说不是你把他推倒的，有谁看见了？”
阿西涨红着脸，“我看见了！”
南次郎捏着他的脸，“你看见有个屁用？人家一口咬定就是你把人家推倒的，摆明了就是让你赔偿的。”
阿西气呼呼的转过头，“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南次郎挑眉笑道，“这就怪你太笨了！你和那个小胖子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诬陷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你见他摔倒不但不跑的远远地反而还凑上前去。你说，你欠不欠？”
阿西憋红了脸，扬着倔强的小脸，眼角含着泪，阳光下折射着阳光，刺眼，就是不落下来。
阿音心下酸涩，把阿西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顿了顿，有些闷闷的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阿西这才放声哭了起来，顷刻间弥漫着令人低沉的气息，“姐姐……爸爸妈妈是……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这是第一次脱口而出，而不是藏在心底。
阿音知道他说的姐姐是谁，不禁有些动容，“怎么会呢？阿西这么可爱，他们怎么会不要你呢？”
这么可爱，怎么忍心能不要？
世界上的父母，又有哪个会这么忍心呢？
龙马感觉眼睛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疼痛，不自觉的别过脸揉揉眼睛，却不见好转。
南次郎好笑的看着他，“没有能力，是不可能变的更强，是不可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的。”幽深的眸子中有不同以往的认真，“龙马，你明白吗？”
龙马看着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嘴角，“还差的远呢。”
微风过，吹乱了几人的思绪，让轨迹也由此开始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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