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讥讽!那就掀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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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京城东郊的一处隐秘别院中,左相李肃卿与右相徐少湖正坐在一间雅致的书房内。
书房四壁挂满了名家字画,案几上摆着一壶刚泡好的龙井茶,茶香袅袅,与窗外飘来的杏花香气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清雅。然而,这宁静的氛围下,却隐藏着暗流涌动的权谋。
李肃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听说陆子安那小子在贡院里折腾得挺欢,又是查蜡烛,又是盯小吏,真是可笑至极。”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嘲讽。
徐少湖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笃笃”的轻响:“他以为抓几个小吏就能掀翻我们的计划?真是天真得可爱。那些蜡烛里的玄机,他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仿佛陆子安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李肃卿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是啊,他再怎么查,也不过是在我们的棋盘上打转。那些考生,那些小吏,不过是棋子罢了。真正的棋手,岂是他能撼动的?”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仿佛在抚摸着一枚即将落下的棋子。
徐少湖点了点头,伸手从案几旁的果盘中拈起一颗葡萄,慢悠悠地剥着皮:“不过话说回来,陆子安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察觉到蜡烛有问题,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越是折腾,越是暴露自己的无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其实堪比一个阳谋,即便陆川知道蜡烛有问题,但是他并不知道哪根蜡烛有问题,又有多少考生卷入其中,已经通过蜡烛舞弊。
这破局很难,难就难在陆川现在做不了什么。就算抓住了所有蜡烛小吏,就算从他们嘴里拿到了舞弊考生名单,陆川又能够怎么办?
难道将这些考生全部给抓了吗?几十个可以如此,但若是几百个呢?要是真把他们给抓了,那傻子都知道是有人从中舞弊,这会试大考自然也就考不下去了,足以成为一大丑闻!
这可是女帝即位后第一次科举大考,就爆出如此丑闻,天知道会引起何等恶劣的影响,对女帝杨若兮的帝王威望而言,那也是一次致命打击!
所以,李肃卿和徐少湖料定陆川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士族学阀子弟舞弊高中,然后入仕为官。
李肃卿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这次会试,注定是我们士族学阀的天下。那些寒门学子,终究只是陪衬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宣告一场早已注定的胜利。
徐少湖将剥好的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错,等会试结束,那些寒门学子就会发现,他们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为我们做嫁衣。到时候,陆子安的脸色一定很好看。”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残忍,仿佛已经看到了陆子安的无助与绝望。
“相比于陆子安,我更期待女帝的反应!”李肃卿冷笑连连,脸上满是狠厉之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仿佛已经看到了女帝杨若兮在朝堂上震怒的模样。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陆子安无功而返的狼狈模样。书房内的烛光摇曳,映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格外阴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陆子安正站在贡院的一处暗角,手中捏着一支蜡烛,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烛光摇曳,映照出陆川冷峻的面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蜡烛的表面,忽然,他的指尖触到了一丝异样的凹凸感。他心中一凛,立刻将蜡烛折断,只见蜡烛的芯中竟藏着一卷极细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果然如此……”陆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士族学阀是如何通过蜡烛舞弊的。他们将答案藏在蜡烛的芯中,考生只需在考试时点燃蜡烛,便能借着烛光看到答案。而那些兜售蜡烛的小吏,正是他们的帮凶。
看着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陆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肃卿,徐少湖,你们以为这盘棋已经赢了?”
螭月站在他身旁,低声问道:“子安,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子安将蜡块收入袖中,目光如炬:“张衡臣那边,我会亲自去谈。这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掀翻棋盘’。”
“螭月,你要做的很简单……”
听完陆川的计划,螭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我这就去办。”
张衡臣匆匆赶到,脸色很是难看。
“陆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他毕竟是会试主考官,倘若这场会试爆出舞弊丑闻,那他这个主考官也将难辞其咎。
然而,舞弊行为就眼睁睁地出现在面前,张衡臣如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扪心自问绝对做不到。
“这是一个阳谋。”
陆川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幕后之人,就是料定我们不敢声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考生舞弊!”
“毕竟这次参与舞弊的考生不下数十人,甚至高达上百人,我们一旦动手,那这次会试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张衡臣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那幕后黑手的谋划!
可是直到现在陆川提及,他才终于明白,此计阴狠毒辣之处,原来在这儿!
要真是有上百个士子卷入其中,禁军甲士按照名单将他们全部给抓了,事情绝对会彻底闹大,压都压不下来的那种!
“张大人,有没有胆子,跟我玩一把大的?”
陆川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笑容,令人望而生畏。
张衡臣闻言一怔,随即急忙追问道:“陆大人,你是想……怎么做?”
“下狠手!”陆川脸上闪过一抹狠辣,“既然那些家伙一直不肯老实安分,一直在暗地里搞这些阴损伎俩,无非就是因为我们处于守势,他们处于攻势,所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吧?”
“这还只是会试大考的第一天,他们就搞出来了这么五花八门的大动静,一套接着一套,一环接着一环!”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桌子给掀了,谁都别想好好过!”
陆川冷冷一笑,满脸都是森然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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